多年以來的想法突然被人戳破都是錯的，徐炎一時間也面露茫然。
“還沒想通？”姜糖抿了口水，抬頭看到他這副表情，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不管你將來是億萬富翁，還是普通人，都是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為什么要看別人的臉色？
這也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
即便是她師父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她什么，只是教她東西，之后想要怎么做，全憑她自己做主。
她會考慮師父們的想法，但最后還是會看她自己的意思，所以她也無法理解他為什么會這么想。
“這么說吧，就像你這次說的你想報道學，是你真的想學這個，還是只是因為不想聽你父母的話，所以才會報這個的呢。”
“當然是……”
徐炎急急開口，然而話說一半忽然喉間一澀，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突然想起，在他冒出這個想法的前一天，忽然聽到他爸在跟他媽聊天，他們很理所當然地說他當然也是要學金融的，他那個時候覺得很生氣，翻看了報考的書，一不小心看到了道學，腦海里就突然冒出了個這個念頭。
這確實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專業。
可能真的如她所說，這個專業是帶著幾分賭氣的成分在的。
見他這樣子，姜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還跟個小孩一樣。”
聞言，徐炎臉一紅，尷尬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之前覺得自己根本考不上大學，所以也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件事。
后來姜糖跟他說他能上a大，他開始好好學了，但只想著拿高分，沒想過到底要學什么。
他現在確實是對玄學有點興趣，但這份興趣能持續多久，他又自己也不確定。
一時間，他更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想了想，姜糖說：“這樣吧，明天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姜糖沒說，只說：“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
徐炎一聽到這話，就頭皮發麻，想到了丘九言之前也是這么說的，然后就帶他去了那個鬼屋。
不過姑奶奶肯定不會這么害他的就是了。
想著，他心底又微松了口氣，點頭，“好。”
“行了，趕緊上去睡覺吧，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徐炎真覺得自己有點困了，便點了點頭，“嗯，要那姑奶奶你也早點兒睡。”
“好，去吧。”
打了聲招呼，徐炎去回了他房間。
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姜糖卻并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樓上的另一個房間，抬手敲了敲門。
聽到里面說“進”之后才進去。
“糖糖，你怎么來了？”看到她，丘九言還有些驚訝，轉念一想，便很快明白過來，挑眉問道，“是因為那個傻小子來的？”
“徐炎其實挺聰明的。”不然的話，換做是其他人，怎么可能在一百多天的時間里從本科線都達不到的學渣逆襲到可以考上a大呢。
縱然有她的符的作用，但那還是分人的，像是同樣的符，侯大銘就只能上本科線，但像是重點大學，還是夠不到的。
可能也是如徐炎所想的那樣，他周圍厲害的人太多了，以至于他覺得自己平平無奇，甚至覺得自己很菜。
但事實上并非如此，他不笨，說聲聰明都不過分。
聽她這么說，丘九言就更確定了心里的猜想，還有些不大高興，“怎么了？那傻小子是不是說我壞話了？有什么當著我的面說啊，背后說人壞話算什么本事。”
越說越氣，他站起來就要去找他算賬。
姜糖無奈地拉住了他，“五師父，他沒有說您的壞話。”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丘九言還是不相信。
“您先坐。”拉著他坐下來，徐炎給他倒了杯水，才說，“五師父，您是不是認為，徐炎屬于那種越刺激越能激發潛能的人？”
說起這個，丘九言就來勁了，點著頭說：“糖糖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就對那小子說了幾句狠話，然后他就有多大的進步。”
說著，他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姜糖靜靜聽著，沒有反駁什么，直到他說完，才點頭說道：“學得確實挺快的，只是，他剛才的狀態，五師父您也看到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明天他就算是對這一行感興趣，也不愿意繼續學了。”
“嗯？”丘九言不解，疑惑地看著她，沒明白她的意思。
姜糖說：“徐炎那個人，平時看著確實有點兒不靠譜，自律性也不夠高，刺激一下對他肯定是有用的，但這種方法，我覺得可能也會打擊到他的自信心，所以長期來說可能不是很好。”
說著，她把剛才徐炎和她說的事情說了一遍，剖析了一遍他的內心，最后得出了結論。
“我覺得，夸獎的方式，可能會對他更好。”
丘九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過了會兒，眉頭一皺，“不對，糖糖你這意思，是要我還哄著他？”
他滿心不爽，“想讓我教的人多的是，就那個臭小子我還得哄著他讓他學？我不干。”
在他面前，他也說得很直白，在她面前沒有絲毫的掩飾。
聞言，姜糖搖頭，“不是說讓您哄著，只需要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了，如果他沒做好，您當然也可以說他，但如果他做得好，也希望您能不吝夸獎。”
“又或者，五師父您其實也可以試試，之后夸一下他試試，看看他的學習速度，對比一下，如果發現您現在的方法確實更好的話，那就還是繼續用您的方法就好了，當我沒說。”
這也行。
丘九言也不是聽不進去話的人，尤其說話的人還是他小徒弟，就更愿意聽了。
“成，那我試試看。”
說著，他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年頭教徒弟還得先讓師父學怎么當師父，真麻煩。”
姜糖聽到了他的吐槽，不過抓住的是另一個重點。
“所以，五師父您是把徐炎當成了您徒弟，才這么嚴格要求的嗎？”
“別別別，我可還得再觀察一下呢，那傻小子實在是太笨了，真收了他當徒弟，我得少活多少年呢。”
哪里有那么夸張。
不過他既然說是要觀察，那就多少還是起過這個心思的。
慢慢來吧，先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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