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看著上面的內容，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腦海中忽然傳來針扎一樣的疼。
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疼。
疼得他一個沒站穩，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十分狼狽。
丘九言卻一臉淡定，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樣，抿了口茶，“繼續。”
這個跟靈臺符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靈臺符是在他走神的時候產生作用，這個則是在他集中注意力的時候。
目的當然不是說想讓他分散注意力，而是這個內容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學會的。
如果很簡單，人人都能學會的話，玄學也不至于那么神秘了。
就是因為難，所以才更讓大家能夠心生驚嘆的。
但也是看人的，像是姜糖這種天賦好的，看這個的時候，就跟看故事一樣，蹭蹭就翻過去了，還越讀越快。
而像是徐炎這種天賦不好，就需要點特別的手段了。
反正他皮厚，抗造，根據他之前被靈臺符劈出天眼的經歷來看，他不適合太溫柔的教學方式。
畢竟像是一般人，要是被靈臺符劈的話，頂多就是腦子清醒點兒，能多學點兒東西，但像他這樣的，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沒事，繼續看你的。”找到教他的方式，丘九言淡定無比地給自己泡了杯茶。
真不錯。
怪好玩的，雖然說是糖糖很聰明，教她很順利，但這樣的話，當師父的就感覺沒什么太大的成就感了。
有時候，還是需要個笨的來調劑一下的。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閑的沒事干，想找點兒茬。
聽到他的話，徐炎咬了咬牙，腦子疼得讓他想要放棄，但這么一來的話，肯定會被他看不起的，到時候也絕對會在姑奶奶面前添油加醋地說他壞話。
他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想著，徐炎身上莫名涌出一股勁來，腦袋里針扎一樣的疼也似乎減輕了不少，這一次也多看了一行字。
他心下一喜，想要趁此機會一鼓作氣全看完，結果，剛到第三行，比剛才更強烈的痛意襲來。
徐炎整個人都疼麻了，忍不住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在整他吧？
不是這樣的話，他很難理解為什么他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放棄的念頭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
就在這時，丘九言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行就算了吧，反正看你小子也不是這塊料，還是拉倒吧，免得最后成了笑話，還是聽你爸的話乖乖回去學金融吧，將來繼承家里的公司多好，也不用你拼搏奮斗，你爺爺外公還有你爸媽都給你打拼好了，夠你敗幾輩子了。”
“閉嘴！”徐炎忍無可忍，即便他是姜糖的師父，這會兒也不想再忍了。
他捏了捏拳頭，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聽過很多次，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反抗，想證明他不是只會靠家里的廢物，但事實證明，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始終趕不上家里人。
他爺爺和外公不用說了，真正的白手起家，那個年代的風云人物，即便是現在，也依舊能在很多地方看到關于他們創業的勵志故事。
而他爸媽，也分別繼承了他爺爺和他外公的能力，讓公司又上一層樓，打破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的傳統觀念，但卻沒有打破富不過三代的魔咒。
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算得上蠢笨的人，多少人看到他，都在搖頭，說他不像是徐家和聞家人生出來的孩子，不像他們那么能干。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這一點。
長久下來，發現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比不過別人的時候，他索性開始自暴自棄。
反正都比不上，那就干脆照大家的想法，做個他們口中的紈绔廢物就行了。
于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他開始不學習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玩耍。
反正不管學得怎么樣，將來他爸媽都會給他安排好后路的，少不了他的吃喝，也沒什么要努力的意義了。
他以為自己不在意了，然而聽到他的話，那種久違的不甘又浮現了出來。
憑什么都說他不像他們的孩子，當了他們的孩子，就必須天生會經商嗎？
他就是不想做生意，想做點其他的不行嗎？
為什么他的人生要讓別人來規劃。
想到這里，那種不甘愈發高漲，幾乎將他團團包圍。
見狀，丘九言微微挑眉，心下詫異，眼里不由得閃過一絲滿意。
不錯，只要不是刺激不動的就好，只要還在乎，那就有無限可能。
他心下暗自贊許，但沒有說話，他攥了攥拳頭，硬生生手撐著地坐了起來，頭還是疼得厲害，他索性也就不起來了，就這么坐在地上。
轉了個身，背對著丘九言。
他不想再看到他的臉。
丘九言也沒理會，繼續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帶了幾分興致，沒想到這傻小子居然還能有這種本事，還真是稀奇。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徐炎定了定神，仔細看著手上的紙，他憋著一口氣，非要把這些東西學會不可，即便是之后再看的時候頭還是會疼，但都毫不在意，疼過之后，再繼續就是了。
懷著這種念頭，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去，他居然發現自己學會了！
看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
他居然真的學會了！
丘九言看了眼時間，微微挑眉。
他的天賦比起他和姜糖來說，自然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兒，但相比于其他普通人來說，又算得上是天賦很好了。
這傻小子今天居然還真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丘大師，我學會了！”
一時激動，徐炎也忘了剛才的事，扭頭興奮地跟丘九言說道。
說完，忽然想起剛才的事，他輕哼一聲，臉又板了起來，他還記著呢，他很生氣！
看到他這表情，丘九言有些好笑，這傻小子，還真是幼稚。
他也板著臉，輕嗤道：“這么幾個字，居然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學會，哦不，不是學會，你還是只看了一遍而已，這算是什么學會了。”
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趕緊的吧，別一會兒糖糖都回來了，你還連這最簡單的都沒學會，到時候糖糖再怪我沒好好教你怎么辦，不過應該也不至于，畢竟你傻是誰都知道的。”
聽到這話，徐炎剛才因為看完的喜悅瞬間散去，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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