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兒心驚膽戰，連忙跪下，“太后娘娘恕罪，都是這賤婢不好，妾身定會嚴懲！”
“嚴懲就不必了。”
“多謝太后……”
“丫鬟沒教好，這是主子的過錯，應當由你代她受罰。”
太后輕描淡寫一句話，驚得蘇瑜兒狂冒冷汗。
她顫聲道：“妾肚子里還懷有皇家血脈，望太后高抬貴手，放過這個孩子……”
“嚯，你懷著皇家血脈與哀家何干，又不是哀家的孩子。”
太后笑了聲，她那雙眼睛里卻毫無笑意，比冰霜還要寒冷，令人見而生懼。
蘇瑜兒咬唇艱澀道：“王爺是您的孫兒，這孩子，就是您的曾孫。”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他沒資格當哀家的曾孫。”太后的眼神越來越冷，“哀家早就聽說過你的事跡，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毫無教養的勾欄貨色。”
蘇瑜兒擁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向來自視甚高，此時被太后這般羞辱，表情極為難看。
她微微顫抖，“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妾身若知道您是太后，定然不敢讓婢子放肆。”
“如果站在你們面前的不是太后，而是一個尋常老人，就該被你們羞辱么？當了王爺側妃，就該知道尊老愛幼，禮義廉恥，別把勾欄里看人下菜碟那一套帶到正經地方來。”
蘇瑜兒還想辯解，“妾身剛才一句話也沒有說呀！請太后相信，妾身是心善的人。”
“你若是心善，一開始就該阻止你的丫鬟。”太后淡道，“跟哀家過來。”
蘇瑜兒和蕓曦不敢違背太后命令。
她們只得起身，低著頭，訕訕跟在老人后面。
太后走到王府大門口，“跪下。”
“可是，這，這里是門口……”
看著路上來往的車馬，蘇瑜兒臉色慘白！
太后冷笑，“今天看在慧覺大師的面子上，哀家不想見血，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是在王府大門口跪著，還是以沖撞哀家和詛咒皇上的罪名被斬首示眾，你們自己選一個。”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蘇瑜兒只得轉過身去，面朝大門跪下，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感覺到背后投來無數刺骨的視線，讓她恨不能立刻鉆到地底下去！
“大師，天還熱著，我們回去喝杯茶再走。”
太后恢復和藹可親的面容，和慧覺大師有說有笑，走回府內。
剩下蘇瑜兒和蕓曦雙雙跪在門口，被路過的人指指點點。
“那不是蘇側妃嗎？”
“奇怪，怎么跪在大門口，多丟人吶。”
“肯定是犯事兒了唄。”
“她那么受寵，得犯多大的事兒才會被趕出來罰跪啊。”
“所以說，人還是得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別恃寵而驕，否則就是像她那樣的下場！”
這些竊竊私語像是蟲子鉆進蘇瑜兒的耳朵里，讓她一陣反胃，難受。
黃昏。
太后總算和慧覺大師一同出來。
蘇瑜兒一副快要暈厥的樣子，眾人見太后點頭，這才敢攙扶她回到錦繡苑，趕緊找大夫來醫治。
等蕭夜瀾回復，蘇瑜兒立刻去找他告狀。
卻不料，蕭夜瀾聽她說完，皺眉道：“你那個丫鬟竟敢對太后如此不敬，僅僅罰跪，已經算是讓你們撿回一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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