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宮里傳來消息,皇貴妃誕下十一皇子,母子均安。
消息傳到靖王府的時候,正是韓北舟洗三。
因為靖王不在,蘇瑤下令,一切從簡。
除了安國公府,蘇瑤也只請了蘇瓊,就連二嬸上門,也被她婉拒了。
沈氏抱著皎皎,心娘抱著北辰,顧鈺抱著安兒,幾人聽到消息后,對視一眼后,便面無表情地移開。
蘇瑤被青煙扶著,看著珍娘抱著舟兒將禮節走完后,就回了屋子。
沈氏將皎皎放在床邊,囑咐道:“皎皎,娘親剛剛生完弟弟,還不能抱皎皎,咱們乖哦。”
皎皎這兩日已經看過弟弟了,也明白外祖母說的話,小腦袋認真點點,小手指著外面:“看弟弟。”
秦嬤嬤道:“國公夫人,把小郡主交給奴婢吧。”
沈氏點頭。
秦嬤嬤抱著皎皎出去,屋子里只剩兩人。
沈氏擔心地看著蘇瑤:“這樣也好,她就不會盯著舟兒了。”
蘇瑤牽起她的手:“干娘,您放心,我不擔心,我只是有些好奇。”
沈氏輕蔑地笑了一下:“也沒什么可好奇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
蘇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膽子也太大了!”
沈氏也跟著嘆了口氣,隨后道:“人各有志。”
不過,蘇瑤倒是有些感謝趙嫣了。
這個時候十一皇子的出生,大家都將目光投進宮里,反而靖王府倒是安寧了許多。
接下來便是北舟滿月,過年。
蘇瑤看著穿著喜慶的兄妹三人,嘴角帶著笑,可眉間總是有一股驅散不開的陰郁,連帶身邊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
青煙看了屋內一眼轉身離開,走到僻靜的地方打了個哨子。
初三瞬間出現在她眼前:“怎么了,可是王妃有什么吩咐?”
青煙搖搖頭,皺著眉頭問:“還沒信嗎?”
初三也搖搖頭:“沒有。不但如此,顏識,初一,我都聯系不上。”
青煙急道:“那怎么辦?王爺已經四十多日沒有消息了,再這樣下去,王妃非憋出病來不可!”
初三面頰緊繃,看了一眼院內:“你別著急,照顧好王妃,我再想想辦法。”
青煙:“好,安國公府呢,也沒有顧世子的消息?”
初三還是搖頭。
青煙有些煩躁:“行了行了,一問三不知!”
轉頭離開,剛走出沒兩步,又停下。
初三忙直起腰,等著她說話。
青煙抿抿唇道:“我不是針對你。”
初三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也是擔心王妃。”
青煙見他明白,便沒有多說,囑咐了一句:“完事小心,王妃和小主子們的安危可都指望著你呢!”
初三一臉肅穆:“你告訴王妃,初三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護她跟小主子們的安全。”
“炮!”
皎皎站在娘親身邊,小手指著外面。
蘇瑤抱過她,在她粉嫩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今日是除夕,兩個孩子一大早就被嬤嬤們打扮得喜氣洋洋,大紅的小襖,繡工精致的虎頭鞋。
就連皎皎稀疏的頭發,也被嬤嬤盡量梳起來,綁了一朵大紅的珠花。
小丫頭愛美,生怕動作大了珠花掉下來,走路小腦袋都不敢動似的。
“皎皎,想不想爹爹啊?”
蘇瑤很少這么問孩子,今日也是實在沒忍住。
皎皎這些日子,白天給娘親哥哥和弟弟在一起,晚上被嬤嬤哄著和哥哥一起睡覺,每天過得不亦樂乎,似乎好像真的把爹爹忘了。
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才猶豫地點點頭。
蘇瑤哭笑不得,又看向北辰,哄道:“辰兒呢,有沒有想爹爹?”
一向情緒比較內斂的北辰,也不知道是安慰娘親還是真的想爹爹了,認真地點點小腦袋,簡單地答了一句:“想。”
皎皎見落了哥哥下風,頓時嚷著小嗓門喊:“爹爹!爹爹!皎皎想爹爹!”
而一旁一個多月大的北舟,似乎比北辰的性子活躍了許多,雖然什么都不懂,但看著姐姐大喊大叫,也跟著咿咿呀呀。
只可惜,一個多月大的小嬰兒精力有限,剛玩沒一會兒,又打著哈欠睡著了。
大年三十,蘇瑤就這樣陪著三個孩子這樣度過的。
大年初一,按照慣例,是都要進宮朝見皇后的,只是自打皇后死后,后位一直空著,加之邊疆戰事吃緊,今年破例沒讓命婦進宮。
皇上也只是象征性地宴請了一些大臣,只是大家都興致缺缺,沒等宮宴結束,皇上就先行離席了。
留下一眾官員面面相覷。
關于皇后之位,雖然有人猜測下一任皇后不是曹貴妃就是皇貴妃。
可是皇上卻遲遲沒有松口。
如此一晃,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韓庭川依然沒有消息。
顧椋倒是來過一封信,信上只說戰事膠著,大晉軍隊的武器和糧草不足,戰斗力受到限制,而邊境各國這次又是出奇的團結。
至于戰事什么時候能結束,顧椋信上沒說。只是一筆帶過,說大家都好,勿念。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也總算讓蘇瑤懸著的心稍稍有些安慰。
而趙嫣不知道是怎么說服皇上的,本來皇上已經下令,因為邊疆戰事宮里今年一切活動暫緩。
可正月十四這日,宮里的帖子就送到各個府中。
帖子上說,皇貴妃在宮中設宴。
大家心知肚明,趙嫣無非是想借此機會讓十一皇子露面。
青煙卻有些不放心:“主子,要不咱們讓國公夫人幫忙找個借口,推了就是,何必去受那個氣。”
上次趙嫣打小公子的主意沒成,肯定懷恨在心。不用想也知道去了也是惹一肚子氣。
蘇瑤卻不這么認為,她看了一眼窗邊的床榻。
從前,那人早上總是比她先醒,為了不打擾自己,他連衣裳都不敢穿,只著中衣隨便披一件長衫倚在榻上看書,處理政事。
一晃,蘇瑤好像都快忘記他看書時的模樣了。
收起心緒,淡淡道:“寧城那邊始終也沒有當年那個謀士的消息。王爺如今又不在京城,我怕。”
怕皇上趁著韓庭川在外,又使那些卑劣的手段。
青煙:“可是您這么進宮,能做什么呢?”
蘇瑤:“我總覺得趙嫣上次沒打成舟兒的主意,她還有后手,不弄清楚咱們始終處于被動。”
收拾妥當,便坐上了去宮里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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