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晚了。”
“帝都已經被夷平了。”
劍老漠不關心的說道，臉色平常，枯瘦的手中拿著葫蘆，只是聽里面的聲音并沒有多少酒了。
他的不遠處一棵大樹下劍平正在用力揮舞著劍，猶如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只是有些僵硬。
而還有一道身影站在劍老一旁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我知道了。”
“看來光煞他們還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只是如今局勢已經混亂不堪，我也不知將黎塵放出來是否能夠將這局勢扭轉過來。”
“但唯有他清楚正在面對什么。”
劍老頭小珉了一口酒，沉聲道：“于慶年，你清楚黎塵會逃，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將怒火發泄到帝都市嗎？”
“這場意外死去了數十萬人。”
“這難道就是你下的棋？”
于慶年身影好似頓了一刻，語氣有些復雜道：“棋是我下的，這場意外死去的人我能背。”
“但終究是要走的。”
“利益與風險不可能同時兼并為零。”
“我能夠做的只有將一切化小。”
突然劍老手中出現拐杖，指向于慶年的腦袋，語氣有些憤怒道：“可，你明知他極有可能將一切發泄到普通人身上，你為何不去阻止？”
“現在說這些你是要壞自己心境嗎？”
“你這幾年跟在顧星云旁邊難道只學會了棋，下棋，一點人味都沒有學到？”
“難道也要走顧星云的老路？”
于慶年沉默了…..
劍老頭看他這副樣子，嘆息了一口氣，也還是松了口。
“你明知如此，不該啊…”
“天地為棋盤，民心當立，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失去了人民這個國家也就要走向滅亡了。”
劍老頭也是一位活了很久的老人。
他見證了人族從微末一路崛起，也見證了世界大變，曾經的國家是如何崩滅的，他都看在眼里，這也是為何他會發如此大火。
于慶年做錯事了，自然就要挨罵。
就算他是人族至高者那又如何？
在劍老面前依舊該教訓就教訓，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于慶年不敢言道一句不是。
只能聽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只是誰又真正知曉萬物的命運，生靈的死亡，換來更多人活著，他需要做出選擇。
只是這個選擇確實有點沉重。
一陣微風吹來，周圍鐺鐺鐺的鈴聲作響。
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這里。
于慶年看了過去，只是那道身影身上的氣息十分不穩定，周圍一圈圈黑氣環繞，身上到處都是傷，鮮血淋漓，甚至還能夠看到那傷口內漆黑的雷電一閃一閃的。
“梟，看來你還是失敗了。”
“登神路你太著急了。”
梟并沒有在意身上的傷，笑道：“失敗又如何？我已經找到了我那條登神路。”
“我摸索出來了！！”
“只要在讓我去跨一步，或許我便是人族第一位登臨神境的龍！”
于慶年搖頭道：“不會這么簡單的。”
“如果神境有這么簡單，人族早該誕生了。”
“這個世界被未知力量禁錮。”
“我已經嘗試過了，不管是星空外，還是我們內都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所包裹，哪股力量不可猜疑，但卻是讓我十分熟悉的力量。”
梟皺眉，有些不認可道：“你說的是世界意識？”
“我曾經看過不少小說，當要登臨神境時，便會遭受世界意識所反抗，因為我便是那個天命者，他需要阻止我，所以你說的大概率是世界意識。”
于慶年再一次被干沉默了。
世界意識，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從梟口里說出來，他卻是有點不信那么簡單了，如果真是那樣，為何要將自己所在的這顆星球所包裹？
那會是世界意識做的嗎？
所以這個想法他并不認同，但卻可以當為一個猜想。
“你可以暫時當為世界意識說辭。”
“但不可否認，我們這個世界應該只有登臨神境者才有可能知曉詭怪到底從何而來，是外界擁有更加強大的敵人，還是曾經早已經出現過神境強者，將整個星球封鎖，就是為了讓外界那些神明知曉我們這個世界。”
“而那層保護層或許已經出現漏洞，所以才會有詭怪入侵。”
“當然這是我的猜想。”
梟點點頭，視線又看向了劍老，手中凝聚出一團液體化為一道流線進入了劍老葫蘆里。
“劍老頭，我沒什么好帶的。”
“將就點…也算上好的桃花釀。”
劍老頭雖然臉色沒有什么變化，不過手卻是捏緊了葫蘆，生怕漏出一點。
梟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于慶年，帝都發生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了。”
“你那學生，我在罪惡關放他一年，如今出了錯可怪不到我身上。”
“畢竟他的心境的確改變了，只是換了個方向，但對于他來說只有好處，畢竟一個能夠操控詭怪的能力，人族太過于懼怕，不會接受的。”
天作祟，于慶年也管不了。
心境這東西，屬于黎塵自己所想，雖然現在確實是按照于慶年反方向前進，但終究是在踏上那條登神路。
只是讓梟十分不明白的便是，于慶年為何將一切賭在黎塵身上，便問了出來。
于慶年只是回應道：“顧老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一切軌跡被一個未知的人操控，就連我們都是那顆棋子，顧老想盡辦法破開那盤棋，也就是正在與那未知一人博弈。”
“只是顧老敗了，所以現在一切走向都是未知的，但能夠得到最終的結果，那便是黎塵成為神明。”
“這便是最優解。”
梟皺眉道：“可你那學生現在可是要滅世啊！”
“你告訴我他是最優解，那其他人呢？”
“人族總不能滅亡吧？”
“他成為神明，人族第一個活不了。”
“除非你能夠感化他？”
于慶年“…..”
梟說的并沒有問題，只是這感化是正常的感化嗎？
黎塵現在已經不相信人族一點。
就算將真相擺在黎塵面前，只會讓黎塵更加想要掀翻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個人都會懵，更何況是現如今的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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