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黑風寨有只白骨精,她兇名在外! > 第472章 沈桃的分析
  沈桃瞬間明白了。田父一心讀書科舉,怎奈根本不是這塊料。哥哥有父親的培養,有科舉的資格,卻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

  田木芳學識好,不但不能科舉,反倒成了父親科舉夢另類延續的犧牲品。

  她心中不甘,于是相中了馮茗,想借馮茗跳出田父的掌控。所以,她對馮茗有幾分真心?

  沈桃雖然心疼田木芳,可人都有自己的軟肋。黑風居的人就是沈桃的軟肋。

  她擔心田木芳不是真的喜歡馮茗,等她脫離了田家投入自己的新生活,又處處看不起不愛讀書的馮茗,馮茗又當如何自處?

  沈桃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問出來了,“田小姐,想必你早清楚馮茗的身份了吧。馮家家大業大,馮茗又是獨子。雖然不科考,但也能保證一輩子榮華。

  馮茗有舅舅在朝為官,又跟在我身旁,只要我們兩個任意一個不倒,他就一輩子有指望。

  所以,你看中的是馮茗這個人,還是看中了馮茗身后助你脫困的勢力?”

  沈桃的質問讓田木芳覺得難堪。她咬了咬下唇,沖動開口:“沈大人說的沒錯,我確實知道馮公子的身份。

  您剛才所說,我也的確想過。但這真不是我選擇他的原因,真正原因是……”

  田木芳頓住了。

  沈桃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也不著急,只想看看她到底能說出什么。

  田木芳調整了片刻道:“我選擇他真正的原因是心悅他。大人可能不知,前些日子我請人調查陳秀才,那幾人把調查結果告訴我時,見我獨身一個女子,就起了歹意。

  當時馮公子巡邏路過此處救了我,我對他十分感激,那時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后來在街上又遇到馮公子巡邏,見他正抱著一個走失的孩子哄。他原地抱著孩子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孩子母親。孩子的母親給他錢財,他只說這是自己分內之事就揚長而去。

  那時我仍舊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覺得他盡職盡責不為錢財所惑,人品可佳。

  再后來,我與小姐妹上街,她們告訴了我馮茗的身份。我對他生出了好奇,明明家業很大,卻在街上抓流氓,和鄰里打成一片。

  遇到流浪狗會喂吃食,店鋪里起了紛爭他能仔細問清過程,再做出公正的調節。

  不知不覺的,我就想每天都看看他。想嫁人時,一下就想到了他。”

  田木芳的神色不是裝假,回憶起馮茗時臉上有紅暈,嘴角有笑容。

  沈桃沒體驗過情愛,可看過的電視劇可多了,紙上談兵的經驗足以支撐她辯解真假。

  她嘴上沒說,心里卻想,哈哈,這cp她嗑定了。

  沈桃正了正神色,“田姑娘,我從你的話中聽出了你的不甘,也從你對馮茗的描述里聽到了愛意。可我一不能給你爭取大展拳腳的機會,二作為朋友無法左右干涉馮茗和你的婚事。

  本官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世間對女子確實有偏見,上有孝道,下有三從四德。人們在言語間就能摧毀一個女人,可到底要活在別人的言語間,還是活自己本身的價值呢?”

  古代成親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女子主動與男子談婚論嫁,肯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沈桃說這段話是希望田木芳別在乎世俗眼光,能找馮茗開誠布公的談談。

  如果兩人都有意,就請父母出面把婚事定下來。如果沈桃去找馮父馮母,無論他們高興或不高興,都要賣沈桃面子,這事就不美了。

  田木芳跪在那里一動不動,目光順著沈桃的腳一路看向她的臉。

  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碎裂,眼神也逐漸清明。

  活在別人的言語里,還是活自己的價值?

  書上都在強調女子的奉獻精神,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才是女子的歸宿。

  那女子的價值究竟在哪里?難道是在家孝敬父母,嫁出去孝敬公婆,為夫君生兒育女?

  自己的價值。

  田木芳把這幾個字在舌尖翻滾了一遍。

  田木芳朝著沈桃重重一磕,“大人不愧是女子表率,聽您一言木芳茅塞頓開,木芳知道該怎么做了,只求到時沈大人能收留。”

  田木芳說完拿起帷帽轉身就走。

  沈桃是個愣住的大動作,田木芳到底知道該怎么做了啊,說說再走啊。

  **

  田木芳與沈桃交談一番后,帶著丫鬟腳步輕快的回了家。

  到家時,陳秀才也在。他不知和田父說了什么,田父臉上樂開了花。

  田木芳看到陳秀才就覺得厭煩,轉身就想回自己的閨房,可還是被田父給叫住了。

  “木芳,過來。”田父中等身材,一身樸素青衫,明明啥也沒考上,偏要把自己打扮的像個清苦的讀書人。

  田木芳遠遠沖父親行了一禮,“爹,有外男在,木芳露面于禮不合。”

  田父:“你這孩子,子謙怎么是外人呢?再過一陣子爹就給你們定親,到時候你們就是未婚夫妻,見面培養感情怎么了?”

  子謙正是陳秀才的名字,他長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一雙眼卻總是胡亂的瞟著,給他增添了一種猥瑣感。

  陳子謙遠遠朝田木芳拱手,“子謙見過木芳姑娘。”

  田木芳火氣噌噌的漲上來,她大步走到田父身旁,指著陳子謙說:“爹,我早就和你說過陳子謙的為人。

  先不說他現在是否與別的女子牽扯不清,咱們就說他的先未婚妻。

  女方家供他讀書,讓他體面。他中了秀才第一件事就是與人退婚,覺得人家的身份配不上他。

  那女子的經歷,就是你女兒的未來,就這樣的他,你還堅持讓女兒嫁嗎?”

  田木芳以前同父親說這件事,都是以商量的口氣。而這一次,她語調激昂,指責意味明顯。

  田父氣壞了,他眼睛四處看著,好像是在找趁手的東西要打田木芳,嘴里呢喃:“反了你了,竟敢和爹這么說話。”

  陳子謙攔住田父,“伯父息怒,這中間定有誤會。您先坐下,容我和木芳姑娘好好解釋。”

  “你瞧瞧子謙,你還沒過門呢就開始替你說話,替你遮掩。這樣的夫婿上哪兒找,你還不知足。子謙,你好好和她說說。”田父坐回位置上喝茶平復心情。

  陳子謙走到田木芳跟前,“木芳姑娘,你可能對我有誤會。前面的未婚妻是家里替我定的,她也確實在我讀書時給過幾兩銀子。

  可我和她退親不是瞧不上她,是她品性不端,與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才退親的。

  我對木芳姑娘一見傾心,你知書達理,伯父又對我青眼有加。若是咱們能喜結連理,婚后定能舉案齊眉。

  哪怕我有一天高中成了狀元,那你也是當之無愧的狀元夫人,任誰都更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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