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年近六旬校長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站在外面宋知鳶，立馬出聲招呼道，“鳶鳶過來了。”
從宋知鳶大學開始，顧校長一直都是她的老師，后來讀研報考也是顧校長的班。
她研究生還沒有畢業，顧校長親自出面將她安排進實驗室，親自帶她。
在顧校長的教導和培養下，她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獨自帶團隊研發項目，成為實驗室骨干。
她和沈京墨結婚時，顧校長去給他們當證婚人。
宋知鳶客套與江離點頭示意，隨即進入顧校長的辦公室，順手將房門關上。
“鳶鳶先坐吧。”顧校長接一杯純凈水送到宋知鳶面前。
宋知鳶順手接過，“老師，你找我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情嗎？”
顧校長搓著手指，沉吟片刻道，“你所提交新研究領域的錢沒有批下來。”
難怪今天右眼一直跳，看來確實沒有好事發生。
“老師我能問一下為什么沒有批下來嗎？是項目有什么問題？”宋知鳶唯一想到項目批不下來的原因就是不能大規模投入種植。
作為水培植物，對普通農民沒有太多受眾。
“項目是個好項目，最終沒有批下來不是因為項目本身問題。”
“什么意思？”宋知鳶似是沒有聽明白老師的話。
顧校長扶著膝蓋站起身來，自然走到辦公桌前拿了兩份文件交給宋知鳶，“鳶鳶你自己看看吧。”
宋知鳶接過文件，隨手打開其中一份，是之前他們實驗室提交那一份，最后面校方都已經蓋章了。
說明這份提案校方是同意的了，只是為何沒有將錢批下來，怕是另有原因。
宋知鳶緊接著打開另外一份文件。
翻到第一頁時，她眸子瞬間沉下來，立馬往后翻。
這份文件不僅提案一樣，就連所攻克的方向差不多。
翻到最后一頁，文件后方寫著藍天實驗室。
藍天實驗室是臨江市另外一家農研實驗室，只不過這兩年稍微嶄露頭角，這幾年所研究的產品大多都是普通轉基因種子，和新型農作物雜交配植。
這次竟然做出了水培研究。
就連所攻克的方向都和他們相差無幾。
不僅如此，他們研究提交竟然只比他們早一天。
農研項目在研發出來之前都是對外保密。
宋知鳶狐疑看向顧校長，“老師，這是怎么回事。”
“校方無意間從另外投資人那里聽到的消息，就拜托他們將提交文件打印出來了一份，經過校方謹慎開會研究，他們決定放棄這一項目的研發投資。”
顧校長知道這個消息后不免覺得惋惜。
宋知鳶捏著文件的手驀然收緊，“老師藍天實驗室竟然拿出和我們幾乎一模一樣的研究方向提案，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就算是大家有撞在一起的思路，不可能撞得嚴絲合縫。
在做這一提案的時候，我仔細研究過，目前國內還沒有實驗室往這邊考慮。”
顧校長當時看到這個方案的時候和宋知鳶有一樣的想法。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實驗室出了內奸。”
除此之外，宋知鳶實在想不出，他們的提案是如何泄露。
“鳶鳶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雖然我們只是懷疑，但還需要謹慎查一下，難保以后不會有更重要的實驗數據被泄露出去。”顧校長謹慎提醒一句。
就算顧校長不說，她也要好好查一下。
宋知鳶目光重新落在顧校長身上，“老師，我能不能見一下校方董事。”
“嗯？”
“雖然提案和攻克方向被泄露出去，但是許多內核包括細節他們還不知道，只要我們的動作比他們快，他們就沒有任何優勢。”
除了不想讓他們這樣下作的手段得逞外，這個提案融合了她很多的心血，是她熬了好幾個大夜完成。
算是半個孩子。
現在孩子被人偷走，她怎么能甘心。
顧校長沉默良久，嘆息一聲道，“鳶鳶，我已經幫你爭取過了，校方和資方都不愿意冒險，我們不能保證資料是從我們內部泄露出去，他們不愿意承擔這份風險。
如果一旦藍天實驗室這項研究先面世，他們投資將面臨打水漂。
就連校方不愿意承擔這份風險。”
在看到這份提案的時候，顧校長已經幫宋知鳶向校方和資方爭取過機會，只是他們全票否決，現在再去怕是只會碰壁。
被拒絕宋知鳶沒有太多意外。
資方想要的是價值，不想冒任何一丁點風險。
“辛苦老師了。”宋知鳶略顯惆悵。
“這些都是我身為老師應該做的，這項實驗一旦研究成功，是水培種植的福音。
老師相信鳶鳶能力，你想做的事情就放心去做吧，剩下的事情老師去幫你想辦法，老師這么多年不是在圈子內白混的。
老師認識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拉來一些投資，將這個項目順利進行下去。”顧校長拍了拍宋知鳶肩膀，目光透著寵溺笑意。
與那些執掌話語權的資方不同，顧校長農研人員出身，理解農研人員的難處。
“謝謝老師的信任，這件事情也讓老師為難了。”對此宋知鳶覺得過意不去。
顧校長笑笑，“總不能因為一鍋老鼠，就毀了一個好項目。”
宋知鳶和老師道謝后，轉身離開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碰到等在外面的江離，宋知鳶沒有主動與江離搭話，擦肩而過。
江離卻快速追上宋知鳶腳步，“宋姐姐看你有些不開心，是不是校長說了什么難聽的話，我也經常被校長訓斥。”
宋知鳶忽然停下腳步，江離反應未及差點撞在宋知鳶后背，幸好及時剎住車。
她淡漠看著面前的少年，聲音冷若冰霜，“你還有別的事情？”
“沒有，沒有，就是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宋姐姐，想過來和宋姐姐說幾句話。”江離說得小心翼翼。
宋知鳶未在理會江離，徑直回實驗室。
看到宋知鳶回來后，周教授代表其他教授跟著宋知鳶進辦公室，殷切詢問，“宋教授，我們項目的錢校方有沒有批下來，大家都已經等著進入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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