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妍:“湯大人,商人怎么了,他們憑借自己本事賺錢,為何要受到歧視?”
她淡漠看著湯弈,她目光的平靜,愣是讓湯弈別過了臉。
人家都是夫妻,邱妍一個外人,要做的也只能是說兩句公道話。
這鋪子不是她的,她沒有立場。
湯弈發覺,自己在姜柳心中,早已沒了地位。
他竟然吃起了邱妍的醋。
因邱妍方才的話,他無力反駁,最終只得下令,“姜柳,明日起,本官不許你私自離開湯府一步。”
他就不信了,姜柳還能夜不歸宿。
今晚上,待到姜柳回家睡覺,他務必要派幾名護衛,不分晝夜將她輪番看守。
到時候,姜柳就是插上翅膀也別想出去。
“軟禁我?你休想!”姜柳一句話說完,只覺腹部愈發疼痛,她雙手抱膝,將自己蜷縮成團,蹲在了地上。
“姜姐姐。”邱妍詢問一聲,扶住了姜柳幾近跌倒的身體。
“夫人!”翠珠面色忽變,滿臉擔憂,當即和邱妍一起,扶住了姜柳。
“夫人近日是越發的嬌貴。”湯弈覺得,姜柳是因為生氣,引發了胃痛。
他轉頭,正對上胡鶯那張得意的臉時,心中頓生惱意,“胡鶯,快去為夫人請郎中。”
胡鶯撅了撅嘴,她心里不平。
“大人,妾身今日身體不適,還是讓翠珠去吧。”
湯弈還想再說什么,但見姜柳早已入了成衣鋪后院,他一甩衣袖,扭頭去了仁艾堂。
“大人,等等我!”胡鶯抬腳要跟,但被湯弈一個眼刀給嚇停了步子。
邱妍和翠珠剛將姜柳扶到后院,就發現,她鮮紅的衣裙和鮮血融在了一起。
因顏色太過接近,讓人看不真切。
“姜姐姐。”邱妍擔憂叫了一聲,姜柳顫抖著呼吸,“我沒事。”
她嘴上說著沒事,內心卻是劇痛。
而翠珠,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發軟的身體,早已嗚咽出聲。
“翠珠,幫我去前面取一套干凈的衣裙。”
翠珠點頭,“嗯。”
姜柳褪去臟衣,婢女為其準備了相應等物后,姜柳重新換上了新的衣裙。
她虛弱躺在床上,望著前面的鋪面,越想越覺得這鋪子開對了,給了她足夠的經濟來源。
她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認同自己的決定。
她看著面前的邱妍,“謝謝你今日能來。”
邱妍從翠珠手中端過紅糖姜水,“姜姐姐何須跟我客氣。”
姜柳起了起身,半靠在床沿,努力控制情緒,才沒讓自己哭出來,“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她撫上自己小腹,心里萬般不舍。
當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原本想著,為了孩子,就湊合著和湯弈過日子。
但現在,兩人之間最后牽連也斷了。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和湯弈一別兩寬。
她雖不想跟任何人訴說心中的痛,更不想看別人憐憫的眼神,但她知道,邱妍不是旁人,她不會可憐她,只會鼓勵她。
邱妍手下微頓,內心甚是惋惜。她在剛剛,就已經知曉。
翠珠眼淚滾滾滑落,她看起來,似乎比姜柳還要悲傷。
“柳兒,你說什么?”湯弈推門而入,歉意看著面前的女人。“孩子,什么孩子?”
身后,仁艾堂的白郎中氣喘著跟了上來。
姜柳看著去而復返的湯弈,她扭過頭不去看他,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邱妍一看到這郎中,就想到了四個字,庸醫誤人。
湯弈快步坐到了姜柳身側,對白郎中道:“快給夫人看看。”
“是,是。”白郎中全然沒了那日的囂張,面上盡是恭敬。
看到邱妍時,他臉色驚訝一瞬,隨即又是討好的笑容。
姜柳想到這郎中是湯弈請來的,心里百般膈應。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用醫治,你走吧。”
她心情不好,只想和邱妍說說話。
“這……”白郎中再看一眼邱妍,莫不是這姑娘在縣令夫人面前編排他?
“柳兒,諱疾忌醫會耽誤你的病情,還是讓郎中給你看看吧。”
翠珠見自家夫人不肯就醫,也關切道:“夫人,身體是自己的。”
姜柳本就心情不好,對著白郎中厲聲呵道:
“出去!”
“柳兒,孩子……”
姜柳從邱妍手中拿過湯碗,直接朝湯弈砸了過去,“滾!”
霎時,湯弈身上被倒了一身的紅糖姜水,身體也被不幸被砸。
他面色難看的緊,甩袖離去。
白郎中緊跟著也訕訕走了。
二人走后,邱妍動手寫了一副藥方,遞給了翠珠,“翠珠,去醫館給你家夫人抓幾副補藥。”
“是。”翠珠心有疑惑,但沒有多問,忙跑著去了醫館。
姜柳詫異,“邱妍,沒想到,你還懂醫。”
邱妍回道:“簡單看過幾本醫書。”
姜柳將手臂伸向邱妍,強硬擠出一絲笑容:“給我看看,我的身體是什么狀況。”
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情,她雖然痛心,但身體若是垮了,往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邱妍單手附在姜柳脈間,感應片刻,“身體很虛,這段時日,你需好好靜養,莫要太過操勞。生意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掌柜。”
姜柳點頭,“嗯。他不讓我做生意,我非但要做,還要賺更多的錢,我要讓他高攀不起。”
她說完,將身體躺下后,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湯府昨日住進來一位大人物,湯弈還總要她陪著寒暄,姜柳現在沒心思接人待客,她想著,自己還是住在成衣鋪吧。
邱妍看著姜柳睡顏,看著她掛著淚珠的眼角,內心有些沉悶。
倘若是她,斷然不會讓自己過得這么壓抑。
等翠珠回來,邱妍跟她交代一聲,就離開了。
出來之后,她想到了古代的木板水印,專程去尋了為人刻章的能工巧匠,讓其為自己刻一份菜譜出來。
她要求,木板水印,要和宣紙大小相同。
她要印刷菜譜。
刻章大爺聽明之后,又問了邱妍一些問題,雙方談好價格,就開始制作菜品水印。
對刻章之人來說,這些自是難不倒他,就是有些費事。
忙完這一切,邱妍看了看天色,午時將近。
鹿茗書院,到了散學時刻。
杜夫子遠遠看著邱旭離去的身影,對身側的兒子說道:“這學生不錯,幫了我大忙。若不是他,穆老還不同意退隱呢。”
杜長君輕瞥唇角,“我可是聽說,他家風不正,他姐姐不僅親手將自己奶奶送進了監牢,還虐待他三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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