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槻泉看著有馬,也看著金木。
她的眼神里,是不一樣的情感,注視那白色高大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微笑。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露出微笑吧?
明明他時間不多!
明明他就要死去了!
但是為什么她會露出微笑啊?
“滴答!”
不知不覺,微笑的高槻泉迷離的眼角流下了淚水,滴落在白色的花瓣上,晶瑩剔透。
“為什么,我會流淚?”高槻泉看著有馬的背影,她抬起手臂對著有馬的位置:“是因為你要死了么?”
“轟!”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這個空間回蕩的戰斗聲。
金木此時的狀態已經突破了「喰種」,不再是普通的「喰種」,他的身體里已經開始形成了變異。
200條赫子井然有序,它們配合尸赫們的攻擊。
有馬來回躍步,手臂快速的揮動中,不斷破壞著尸赫,但尸赫被破壞也只是一瞬間不能行動,它們很快又快速恢復著。
再加上金木背上的200條赫子的攻擊。
他終于手忙腳亂了!
破壞!
再生!
金木的赫子就像無限一樣。
“噗嗤!”
“噗嗤!”
鮮血噴灑,一條赫子上的嘴巴撕咬掉了有馬手臂上的一大塊血肉。
“噗嗤!”
金木的肩膀同樣受到了「梟」的攻擊,血洞噴灑獻血,但一瞬間血絲又交織恢復,普通不存在一樣。
氣流涌動,花瓣隨著飛舞。
“轟隆隆!”
天花板崩裂,煙塵四起,彌漫這個空間。
煙塵里無數的黑影涌動交織,赫子纏繞有馬的手臂,尸赫架起了赫子,全部刺向了有馬。
有馬揮動自己手中的「梟」,毫不猶豫的斬斷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回身快速刺出了「梟」,瞬間將其中一只尸赫粉碎。
因為尸赫RC細胞的活性也一定的時間,所以這次沒有恢復。
但即使破壞了一只,在他周圍還有著十具尸赫,再加上金木這控制它們的主體。
有馬后退和它們拉開了距離,斷臂的位置噴灑滴落著獻血,身上也有不少的血跡和傷口,但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要承認,這個狀態的金木確實強大。
“果然,你的成長適合成為「王」!”有馬轉身看了看自己身后,那里的高槻泉也看著他:“艾特實力不足,而我是缺少眼睛。”
“兩個「王」都是失敗者。”
“但你不同,你實力強大了,也擁有「眼睛」。”
金木俯身,他沒有說話,臉上巨大的「赫眼」盯著有馬,背后的無數赫子也涌動。
他現在維持這種狀態很費力,不斷是肉體或者精神都伴隨巨大的痛苦,系統幫助他的只是融合,而控制這個是由他自己來的。
同時控制這么多的尸體赫和赫子,這對于他來說是煎熬。
“抱歉了,速戰速決……別看我這樣,我堅持不了多久!”
金木沒有再廢話,雙手撐地的同時,身體再次快速沖向了金木,尸赫也同樣隨著他一起沖過去。
有馬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梟」,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高槻泉。
高槻泉微笑著,但眼角卻流淚著。
她點頭,同時淚水更多。
有馬原本死板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用口語對高槻泉說著什么后,直接提著手中的「梟」迎著金木而去。
瘋狂的攻擊,有馬也不再注意防御,他將所有的能力都放在了攻擊上,獨臂的他并沒有被影響。
“噗嗤!”
一只!
“噗嗤!”
兩只!
“噗嗤……”
只是攻擊,只是攻擊,身上冒出了許多的傷口。
終于的!
他將所有的尸赫全部破壞,但作為代價,他身上已經狼狽不堪,身上全是被赫子啃咬的傷口,就連腦袋也不見了一絲絲血肉。
“曾經我想過……全力的戰斗,然后在戰斗中失敗,就那樣安靜的死去。”
有馬艱難的提起了手中的梟,直直指著金木。
金木趴在地面,背后的赫子涌動融合成了一條蜈蚣型的赫子,那無數的尖銳細足在地面涌動,帶起一陣一陣刺耳的聲音。
“嘶!”
赫尾的血盆大口張開,露出不規則的圈型獠牙。
最后的攻擊!
有馬動了,他單手提著自己的「梟」沖向了金木,槍尖和金木融合的赫子抵擋。
火花四濺!
兩人所踩的地面崩裂的更多,直接讓地面凹陷。
“咔!”
「梟」的槍身開始露出了裂痕,并逐漸崩裂而開,金木蜈蚣赫子尾部的血盆大口不斷在喰啃它。
“噗嗤!”
終于的,黑影閃過!
有馬松開了自己手中的「梟」,原本的槍身已經只剩下槍柄。
金木也起身,融合成一條的蜈蚣赫子正在咀嚼著什么。
“你敗了!有馬。”金木臉上的赫甲褪去,但身上的赫甲和身后的赫子卻無法收回。
“啊!你贏了。”有馬低頭看著自己的腰,那里有著一個半圓的傷口,正噴涌著血水,頸椎骨清晰可見。
“有遺言么?”金木走過去。
有馬的身影搖晃,最后墜落后倒在地面。
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看著如同王一樣站在一旁的金木:“我沒有任何的留戀!”
“如果說……遺言……或許就是……希望你……可以……去改變這個無聊扭曲的世界吧……”
金木沒有說話,繼續等待他的下文。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獨眼之王」,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帶給人類和喰種希望的救世主……”
有馬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消失,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還是墜落在地面,整個人再無生息。
“……”金木沒有說話,他就那樣回頭就要離開。
“金木!”
突然的,金木聽到了高槻泉喊他,這讓他回頭看了過去。
或許在這一刻,金木明白了。
其實這兩人,兩個王都不是什么特別的喰種。
他們和人類一樣,擁有自己的意識,也擁有自己的情感。
因為金木看到得是,高槻泉懷抱著有馬的尸體,她臉上是笑容?是悲傷?是不舍?還是其它?
而有馬,他死去安詳的臉上,也露出滿足的笑容。
“你們真是譜寫了戲劇性的劇本。”
——
(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