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飯,堂哥不等大人來就拿著筷子在盤子里亂翻,爺爺奶奶從來吭聲,她就有一次,從盤子里拿了一個雞腿,被奶奶揪到父親面前說她“餓死鬼托生”。
父親看著她,皺著眉說,“你怎么連一點規矩都沒有?長輩沒上桌誰讓你動盤子里的菜的?是有多餓,這會兒功夫都忍不下去?腦子里只想著吃,長大能有什么出息?就不該讓你媽帶你!”
她第一次覺得父親是那么討厭。
那個雞腿她是想拿給他吃的,如果她不拿,奶奶肯定把兩個都給堂哥,媽媽總是說,爸爸念書很辛苦,營養得跟得上。
她不知道什么有營養,就去問小哥哥,小哥哥掰了條雞腿塞到她手里,說,“雞腿就有營養,吃了就像我一樣,又高又聰明。”
她不是貪吃,可所有人都說她貪吃,貪吃好像成了一種罪。
可是沈青川看見她和小孩兒分食一塊鵝肝的時候,他想的卻是,嘴饞的家伙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人和人,原來是那么的不同。
“小土匪,你怎么了?”
沈青川喚了她一聲,見她眼圈發紅,語氣有些擔憂。
唐笑笑回過神,拉了拉他的手,“那你當時是故意找我喝酒的?”
沈青川再次笑起來,“一開始是想逗逗你,拉著你去跟大家玩,誰知道你這家伙喝酒那么實誠,別人敬你就喝。”
他作為壽星,也被灌了不少酒,兩人都喝多了,勾肩搭背去看小網紅跳舞去了。
她從道具箱里拿了一個東西,大著舌頭說要給他表演一個尸體。
她說她在劇組工作,每次群演缺人的時候,導演就讓她頂包上場,她演的最多的就是尸體,可有經驗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尸體有什么好演的,然后兩人莫名其妙就去開了個房間。
到了房間,她脫了衣服,說要給她表演一個,因為偷情被捉奸在床,最后被活活打死的財主小妾。
她伸手在脖子胸口亂揪一通,揪出了好多紅痕,然后拿著從道具箱里順走的血包開始往身上粘,結果粘了幾次都粘不上,就喊他來幫忙,他手一捏,血包爆了,“血”流了她一腿,他目瞪口呆……
沈青川在他們同房的第二天,忽然就完整地想起了生日那晚發生的所有事。
他們什么都沒發生,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烏龍。
想起來的時候,他哭笑不得,卻又慶幸無比,要不是這個烏龍,小土匪以為自己睡了她,要堵他的嘴,他們哪里還會有那么多的交集,緣分真是一種玄妙的東西。
因為宋家玉的不追究,鐘美蘭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被放了出來,然而放出來后,她開始被鐘家的債主堵上門要賬,此事她才知道鐘祥兩口子早就做了手腳,她成了公司唯一的債務人。
只要宣布破產,清算下公司資產,可以償還大部分債務,但是鐘美蘭不愿意,她接受不了鐘家破產,顧家已經沒有她的一席之地,要是鐘家再沒了,她以什么身份在圈子里立足?
她蠅營狗茍,窮盡半生怎么能落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她不甘心。
于是,在江盛新品發布會的前一天晚上,一條#江盛集團總經理棄養生母#的話題躥上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