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偏偏鐘意你 > 第40章 吃掉你(1)
    “他來干什么?”

    李景隆還未說話,夫人鄧氏卻先開口。

    自從李文忠病故李景隆襲爵之后,李家的這幾位兄弟都是單過單的,雖說大事小情還會湊在一起商量,其他人也多依附于李景隆這個曹國公,但分家就是分家。

    況且,李景隆對其他兩個庶出的弟弟,也不見得多待見。

    鄧氏走到李景隆身邊,低聲道,“老爺,他以來就跪下要見您,八成是有什么事求咱們?”

    李景隆琢磨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他求咱們什么?”說著,頓了頓,“求官?不能呀!”說著,納悶的往出走。

    “妾身和您說,可別一心軟什么事都答應!”鄧氏在后面喊道。

    “行了行了!”李景隆不耐法的擺擺手。

    能不管嗎?即便是自己心里不待見這庶出的弟弟,可也要顧忌人言可畏四個字。若真是弟弟求到自己頭上,自己不給辦,傳到外人嘴里,他李景隆可不就是無情無義?

    旁人會說,你看曹國公,連他弟弟求他都不行!那以后,他李景隆的面子往哪里放?

    男人呀,有些事就算萬般不情愿也要去辦,因為涉及到的是自己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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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前院,剛邁過門檻,就看到廳里,李芳英在那來回踱步,顯得很是焦急。不是的長吁短嘆,一臉的懊惱。

    “老三,什么事兒?”李景隆大聲問道。

    “大哥!”一見李景隆, 李芳英噗通下跪倒,口中哽咽道,“大哥救救我呀!”

    他兄弟兩人雖不是一個娘的,可身材面容都有幾分相似。李芳英也是一表人才,不過眉宇之間卻沒有李景隆的英氣。

    “起來起來,這怎話話說的!”李景隆把對方拽起來,笑道,“到底怎么了!”

    臉上雖笑著,心里卻越發的驚疑不定。

    這個弟弟雖分家了,可也是李家的兒子,在京城不說是橫著走,但也沒人敢給氣受。身上蓋著勛爵閑職,吃著朝廷的皇賞。再說當初,分家的時候,李景隆很是仗義,也是怕外人說嘴,他倆個弟弟可都是結結實實的分了一大份兒。

    錢財不缺,地位不缺,旁的勛貴之家的庶子不知怎么羨慕呢?

    “大哥!”李芳英拉著李景隆的手不撒開,眼淚都下來了,“這回,你可真要救救弟弟呀!”

    李景隆笑著按對方坐下,“多大的人了?啊?好好說話,慢慢說,到底什么事!”

    “您先答應弟弟,一定要保我啊!”李芳英求道。

    “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李景隆收起笑容,正色道,“老三,咱們是親兄弟,你的事我一定管。可也要看什么事不是,能管的我定然管,我管不了的給你托人辦!”

    說著,他的口氣嚴厲起來,“但是,話說前頭,你若真是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來,我也要家法伺候!”

    噗通一聲,李芳英又跪下了。

    拉著李景隆的衣角,聲淚俱下,“大哥,這些年弟弟沒求過您什么 ,甚至連咱家的大門,等閑都不來,這次若不是走投無路,弟弟定不來給您找這個麻煩!”

    見他如此,李景隆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的模樣都變了。

    “快說,何事?”李景隆怒道。

    “弟弟糊涂!”李芳英一臉的后悔,“弟弟親娘舅家的表兄在南邊為官。”

    “嗯,這我知道,還是父親在的時候給安排的!”李景隆點頭道。

    李芳英是雖是庶出,但因為故岐陽王李文忠的子嗣太少,所以就算庶出的,李文忠也待著甚厚。李芳英的母族那邊,也沒少跟著沾光,正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的舅舅,以及表兄等,都外任為官,而且都是江南富庶之地,油水豐厚的官員。

    “弟弟那表兄的媳婦,是寧波海商王家二房的嫡女”

    不等他說完,李景隆已經皺眉,“成何體統,好歹是朝廷的命官,和商人結親?他不怕丟人,我李家還怕呢!?”

    “王家的二房是讀書人,二房的老爺,就是弟弟表兄的岳父,是洪武二十年的進士,出任過一任知州,后來辭官在當地興辦學校,頗有名望!”

    “哼!那也是不是什么真正的書香門第!”李景隆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噌的站起來 ,“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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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讓李景隆猜著了,李芳英的表兄一邊做官,一邊在丈人的海商買賣中摻了股,并且還拉著上了他李芳英。

    而且,給的還是一年什么都不干,就能白拿一兩萬銀元的干股。

    至于為什么白給他李芳英干股,瞎子都能看出來。

    李芳英的身后,是曹國公這顆大樹!

    給他錢,就等于是養著他。將來有事的時候,能幫上一二。官面上若有過不去的地方,把曹國公府抬出來。

    因為在京中有這方面的關系,就算是Z地的布政司,也多少給王家些面子。

    但現在,誰的面子都沒用了!

    寧波幾大海商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還是錦衣衛親辦的案子。李芳英的表兄雖暫時沒事,但進去也是早晚的。所以快馬送信到京師,讓李芳英趕緊來找李景隆。

    “你腦子進水了?讓門擠了?讓驢踢了?”

    李景隆大聲怒道,“這等事你也是跟著摻和的?你知不知道,萬歲爺今日在小朝會上怎么說?永昌元年第一案!第一案!”

    “弟弟糊涂,您救救弟弟!”李芳英一把鼻涕一把淚。

    作為勛貴子弟,他們的ZZ覺悟要比尋常人高出許多,消息來源也多。若是刑部,大理寺辦的案子,他們可以高枕無憂,因為那地方辦案是點到即止。

    可錦衣衛不一樣,而且是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奉旨南下督辦。

    “怎么救?”李景隆更怒,“你缺那每年萬八的銀錢嗎?好好的做你的富貴閑人不好嗎?走私,偷稅漏稅,同倭,那些海商,隨便哪件事都是掉腦袋的罪過!你跟著摻和什么?”

    罵著罵著,他只感覺心口一陣發堵。

    真是知人知面之知心,以前看這庶出的弟弟,還算老實。卻沒想到,私下里這么膽大妄為,南邊那些海商的錢他都敢拿,他就不嫌燙手?

    再說了,他頂著曹國公府的牌子收錢,真正的曹國公卻一毛錢沒見到。出事了,還要幫著他想辦法開脫。

    真是,豈有此理。

    Z地的事,李景隆知道的比其他人清楚。

    鐵鉉赴任之前,皇上交代了什么,他李景隆聽的真真的。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深知皇上對那些豪族士紳的厭惡。

    這等事,他躲都來不及!

    “這事我管不了!”李景隆正色道,“你回去自求多福吧!”說著,又看了李芳英一眼,“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只能求萬歲爺,給你一個全尸!”

    隨后,長長嘆口氣,欲轉身離去。

    “大哥!”豈料,李芳英一把拉住他,嚎啕大哭,“大哥呀,弟弟真是走投無路才來找您的呀!您可不能不管啊!”

    “我怎么管?”李景隆怒道,“你干這事的事沒找我說過,收錢的時沒找我說過,現在出事了,來找我?找我干什么,救你,救你那婢養的表兄?你當我是誰?我有那么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