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孩子,怎么守了一夜?”
姜意柔看了格外心疼,唉聲嘆氣。
責怪元宵,也不知提醒小姐回屋休息。
“姨母你不要怪元宵,是我要守夜的,昨日表姐的情況有些不太穩定,必須要退燒,傷筋動骨,可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鳳傾九柔聲解釋,姜意柔眉梢漸漸松開,神色立即恢復常態。
“你這丫頭,要不先回房休息一陣吧。”
姜意柔一再執意讓鳳傾九回房歇息,鳳傾九說什么也不肯,而就在這時,表姐終于醒了過來。
“表小姐醒了!”
元宵驚喜的喊出聲來,恨不得敲鑼打鼓,讓整個蕭府的人都知道。
“太好了!女兒,你總算是醒了?可知道為娘真的好擔心你!”
姜意柔聲淚俱下,懷著滿心的忐忑與自責。
“母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再哭了。”
蕭雅然內心柔弱敏感,極其溫順謙和。
她不想背上這么一個不孝的罪名。
姜意柔趕緊拿著娟帕,擦拭著臉上的清淚。
繼而又將目光轉向了鳳傾九,激動的拉著她的手。
“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鳳傾九看著姨母激動到語無倫次的模樣,也是哭笑不得。
“好了,我就不耽誤你們母女二人敘舊了,我先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姨父。”
鳳傾九圓潤的臉孔浮著俏皮討喜的笑容,拉著元宵出門,元宵心里也歡喜的很。
“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回王府了?”
“啊,這么早回去?”
鳳傾九一想到慕承淵的臉,心里泛起了一陣莫名的忐忑。
“嗯,總覺得王爺好像有事要找你。”
元宵想到那天晚上偷偷摸摸回去,可王爺好巧不巧的就在院子里等著,那不就是等著小姐回去的嗎?
“好吧,我們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姨夫。”
“嗯。”
蕭大人在書房辦完事出來,得到這個消息,高興的情難自禁。
“太好了!對了,姨夫給你準備了許多禮物,你都帶回去吧。”
聽到這里鳳傾九眼睛一亮。
她雖不是什么貪財的人,但是有禮物拿,誰不高興呢?
讓人抬著幾大箱子的禮物回到王府。
而他們歡天喜地的背影也被慕承淵看在眼里。
慕承淵看著鳳傾九這么活潑的樣子,眼神透出犀利。
“哇塞,小姐,這些綢緞都好漂亮!”
元宵看得眼花繚亂,鳳傾九卻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熬了整整一夜,她可無心欣賞這些金銀珠寶。
“你替我收起來,喜歡的自個兒拿去,其他的也打發一些給下人。”
“多謝小姐!”
元宵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鳳傾九實在是累的不行,沒來得及寬衣解帶,沾床就睡。
慕承淵獨自來到鳳傾九房內,發現這房門都沒關上。
而他并沒有在屋子里看到元宵的身影,所以便直接走進了屋內,卻沒想到看到她睡姿,放肆,自由的躺在床上。
“真是成何體統。”
慕承淵嘴里念著,這腳步,卻情不自禁的向她走去。
也不知著了什么魔,又或者是鳳傾九給他下了什么藥,他定定的打量著鳳傾九,溫情脈脈地望著她,嬌俏里帶著憨態的可愛模樣,哪怕是睡顏都這么的動人。
腦海里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慕承淵慢慢俯下腰身,偷偷親了一口,嘴唇如觸電,一般立即直起身子。
“我這是在做什么?”
慕承淵也覺得不可思議,深邃黑眸閃過訝異,急忙轉身離開房內,慕承淵前腳剛走元宵后腳就走了進來,正準備給鳳傾九看看自己收拾出來的東西,沒想到鳳傾九已經睡著了。
慕承淵疾步走到花廳,卻在這里聽到了一曲悠揚,這曲聲潺潺,仿佛能夠撫平心內的躁郁。
他看見了穿著一身紫色衣裳的側妃,微微頷首,螺髻上插著并蒂蓮的金色步搖,風姿綽約,似乎是有意在這里等候。
側妃看見慕承淵臉色不是很好,特地走上前去給予關懷。
“王爺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像王爺平日的風范。”
側妃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慢慢點在了他的肩頭,似乎想給他按摩,慕承淵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移開。
側妃略有些尷尬,但依舊不忘獻媚。
“王爺,這是嬪妾讓人新進的烏龍井,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胃口?”
慕承淵面無喜色,依舊想到剛剛那一番令人頭疼的舉動。
也不知他是中了什么邪。
若是讓鳳傾九知道了,指不定會怎么嘲諷他。
思來想去,慕承淵滿懷心事的樣子,讓側妃懷疑。
“剛剛嬪妾,看王爺,好像是從故桂苑走來的。”
側妃特意提到,也知道今日一早鳳傾九就回來了。
看來王爺的確是去看了那個女人,只是不知道為何會滿腹心事的樣子。
“嗯,怎么?”
“沒什么,嬪妾只是想關心一下王爺。”
側妃抬起波光瀲滟的眸子,嘴角噙著笑意。
見慕承淵好像依舊無動于衷,側妃便故意輕晃一下身子,佯裝頭疼。
“你這是怎么了?”
慕承淵抬起慵懶的眸子,她的臉上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卻讓人頗為不解她的用意。
“嬪妾無恙,不過這些日子嬪妾一直都在為王爺祈福,希望上天能夠保佑王爺順風順水,福澤安康。”
見自己的柔軟不能打動他,于是邊坐到一邊嘆了口氣。
“王爺,聽說王妃昨日一夜未歸呢。”
側妃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
這些也是聽府里的下人說的,而且還有人說看到了慕承淵,大半夜的站在槐樹底下,孤影清涼,賞著殘月,實在是叫人難過。
“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看來,你很關注王妃。”
慕承淵墨色深瞳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側妃悻悻,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引得他的興趣。
即便是聊些書畫,聊些詞作,他好像都不怎么在意。
反倒是一提起鳳傾九,他整個人的興頭都上來了。
仿佛她才是最多余的那個人。
“咳咳,王爺,并且只是擔心王爺的身子,王妃難免也太不知規矩了。”
側妃嘆口氣道,望著他那英俊立體的臉龐,居然沒有一點異樣,看來,她即便是說出花來,對方也不會動容。
見慕承淵不肯喝茶,于是又琢磨著新法。
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嬪妾這些日子新學了按摩手法,不如,王爺去嬪妾那兒坐坐,嬪妾還有很多事情要和王爺說呢。”
慕承淵上下掃她一眼,神情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只見她匆匆起身,想要給他按摩,這按摩的手法,還是和街上專業的技師學的,苦心孤詣,為的就是這一刻展現。
“不必了,我喝點茶就行。”
慕承淵刻意閃躲,退了一步,舉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也算是婉拒了她。
側妃有些難過的嘆氣,嬌柔造作的很,慕承淵見她穿著單薄,大早上的就在花園里撫琴,實在是難為她,平時也不見得她有這般愛好。
“你還是要注意保暖。”
慕承淵頓了一頓,沒想到側妃眼睛一亮,急忙含羞帶怯道:“王爺是在關心嬪妾嗎?”
慕承淵看著對方自作多情的模樣,慕承淵笑笑將茶杯放在一側。
他不由得靜靜打量著她,又是泡茶,又是按摩,實在是殷勤的很。
“本王只是覺得你不容易,大早上的在花園里彈琴,可別得了風寒,你本身就體弱。”
話音剛落,便起身離開,只留她一人凌亂在風中。
側妃臉色一沉,回味內心的悸動,在抬眸時那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