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拿武則天來說事。
話音落下，高野姬臉上笑意更濃了。
她朝遠處看了一眼，揚揚下巴：“那上官丞相倒是說說，這兩人、什么時候走得這么近了啊。”
誰走得近？
上官婉兒順著高野姬的視線看過去。
遠處，武則天正安靜地坐在那里吃著飯，旁邊坐著的，是楊秀清。
“武皇的男人緣挺好的。”
高野姬笑著斜了上官婉兒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了句：“比你好。”
上官婉兒臉一下子就黑了。
她與武則天之間，本就不是多和諧。
兩人之所以聯合，不過是利益所致。
若論真心，這島上有幾人是真心的？
若非林逸在，他們早就各自分立了，怎么可能這般友好地坐在一處，還說話玩樂，談天說地？
簡直妄想。
高野姬這話，直擊上官婉兒的內心。
她想比武則天更強。
無論哪一方面。
若非有高野姬在，此時她與武則天的關系，絕對不會這般和諧。
但這事，上官婉兒不想跟高野姬說。
只是臉上的表情，將她的心思盡數顯露。
高野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已經將她的心思拿捏了個七八分。
“上官丞相，你說，你明明比武皇更年輕，比她更有資本。為什么圍在你身邊的男人，竟然還比不上武皇絲毫？你瞧，又有人圍過去了。可是你這里嘛……”高野姬沒在繼續說下去，但看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嘲諷。
尤其是最后兩聲“嘖嘖”，更是直接扯斷了上官婉兒緊繃的神經。
看著上官婉兒黑到幾近滴墨的臉，高野姬覺得自己贏定了。
她看得出來，上官婉兒野心不小。
她與武則天之間，不過是利益結合。
只要自己挑撥幾句，兩人必定反目成仇。
但她錯估了人心，也誤判了人性。
上官婉兒確實如她所想，有野心，也確實想勝武由天一籌。
但她更知道，大家與小家的區別。
自己與武則天來自一處，算是一家人。
無論是朝代，還是國家。
高野姬都是外人。
她不可能因為高野姬的幾句挑撥，就與自家人反目成仇。
憑白讓高野姬占了便宜去。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冷冷地斜了高野姬一眼，冷哼道：“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不會讓你如愿的，我與武皇如何，都與你沒關系。至于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們也不會讓你如愿。”
說罷，上官婉兒轉身就走。
轉過身時，上官婉兒眼睛里不甘便再也無法掩飾。
盡數流露出來。
看向武則天的眼神里，透著無數的怨恨。
武則天若有所感地抬頭。
當她抬起頭來時，上官婉兒已經將眼底的情緒收斂好。
甚至在武則天看過來時，還朝對方露出了一個笑。
武則天心里略有些疑惑。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什么事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她又毫無頭緒。
算了，先不管了。
還是先將面前的人應付走才是。
“所以，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武則天看向楊秀清。
剛才她看到高野姬去到林逸身邊，她下意識就想起身跟過去。
她才有這個想法，楊秀清便湊了過來。
武則天心里閃過一絲不快。
看礙于林逸的吩咐，武則天不得不停下來，聽聽這人想說些什么。
誰知楊秀清竟然只是跟她東拉西扯地閑聊。
就在武則天的耐心耗盡之前，上官婉兒也走了過去。
既然有上官婉兒，那高野姬便不足為懼。
于是，武則天便安心坐下，跟楊秀清閑聊套話。
沒兩句，武則天便發現，楊秀清其人，心思縝密。
每說一句話，都會拐七八個彎。
但問出來的問題，卻又讓武則天摸不著頭腦。
因為他問的，竟然是自己所在的朝代，有什么神。
這個有什么可打聽的？
武則天心里哂笑，卻依舊按林逸的吩咐，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告訴了他。
甚至在楊秀清打聽其他風俗之時，也盡數相告。
不過最后，武則天都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林逸的。
楊秀清看出武則天臉上的不耐，便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于是，武則天才有機會來見林逸。
她將自己剛才民楊秀清說的話全說了一遍之后，便問林逸：“楊秀清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他想裝神弄鬼。
林逸嗤笑道：“他坐不住了。”
“為什么？”
武則天滿臉茫然：“島主為什么說他要坐不住了？”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他在向你打聽風俗人情，想知道你們都信奉的什么鬼神。”這些都表明楊秀清快要下手了。
只是他直接下手，這法子是不是也太糙了些？
萬一大家不信呢？
能出現在這座島上的，可沒幾個廢物。
楊秀清突然跳出來，說自己被某某神附了體，誰會信？
只會覺得他在發癲。
屆時，只會功虧一簣。
他應該還需要什么鋪墊才對。
林逸沒跟武則天細說，只是跟她簡單地聊了兩句，就再次做戲，將人罵了出去。
向來要強的武則天，竟然抹著眼淚離開。
一時看呆了眾人。
“哎老朱，你說這段時間，島主的脾氣，是不是太大了些？”贏政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怕驚擾了林逸，惹林逸不快，屆時自己就得挨罵。
贏政又沒受虐的心理，才不干找虐的事。
朱元璋也是心有慽慽。
他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還是少惹島主為妙。”
“朱皇說得沒錯。”
不知何時，趙高也湊了過來。
聽到兩人說話，便跟著一起偷偷聊天。
項羽自三人身邊走過，見幾個交頭接耳的模樣，嫌棄出聲：“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說話做事都應當當得起‘頂天立地’四個字，在這里竊竊私語，算什么男人？真男人應該有什么說什么，在這里喁喁私語算什么本事。”
不是真男人的趙高：“……”
身為真男人，卻被嫌棄不是真男人的贏政、朱元璋與沈萬三幽幽朝他看過來。
齊聲——
“你是真男人，那你去跟島主說啊。”
“對，你敢去說，我們才算你是真男人。”
“去啊。”
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項羽。
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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