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光陰之外 > 第五百四十三章 故地、故人、故事
  迎皇州外,黑色的禁海上,波瀾起伏,濃濃的異質化作陰冷的氣息,腐蝕一切海上萬族,哪怕正午的陽光散出炙熱,但也無法將異質融化。

  更照耀不到大海神秘的深處。

  正是因此,無數年來,關于禁海的傳說極多,尤其是神性生物的故事,更是層出不窮。

  唯有海上的大族又或者高階修士,他們才知曉那些神性生物雖強悍,但其實也不是不可戰勝。

  而這天地間的神靈,并非只有殘面一尊,禁海深處最可怕的,不是神性生物,而是沉睡的神靈。

  神靈可以沉睡在太陽與月亮上,可以棲息在仙禁行宮之內,可以存在于兇黎之處,那么這片環繞了望古大陸的禁海,自然也是神靈休眠的選擇。

  尤其是.....禁海太大了。

  僅僅是迎皇州與南凰洲之間的海域,就遼闊無比,更不用說南凰洲之外了。

  實際上就算是南凰洲所在的海域,與整個禁海比較,也都只能算是近海而已。

  禁海曾經的名字,叫做無盡之海,這已經道出了它的范圍。

  這一切,讓金剛許青有點愣神,它感受到了這一切,心底茫然之后,也有喜悅,雖過程失望,且未來生死不好說,但至少今天這一劫,他算是度過了。

  更有七盞命燈顯露,加持火焰。

  這里有一個雜貨鋪。

  大翼這一次沒有說話,我是想說的,但感覺到范瑾走入禁區后情緒有些低沉,于是很乖巧的貼了貼靈兒的臉頰。

  元嬰咬牙,想到之前自己本能的回應,于是氣鼓鼓的抬手伸向面前的油紙,但在碰觸時,又變的無比輕柔,視若珍寶般,將這個油紙團拿在了手心。

  他如今十八座天宮,其中十七座都形成了范瑾,且經歷了一道天劫。

  他當年是在這里獲得的影子,所以想帶著影子再回到這里,讓其吸收這片禁區的異質,看看是否能對影子的突破產生幫助。

  這是他,第七次在禁區里,聽到歌聲。

  鋪子還在,可店家已不是當初。

  「這個小姐姐是靈兒哥哥小時候的伙伴嗎,他原本情緒波動很大,可看到這塊糖,就立刻好了。」

  靈兒沒去在意這些,他取出兩壺酒,一壺放在墓前,一壺拿在手里,高高舉起。

  畢竟鐵簽方是足以支撐自己的修為,即便是曾祭煉過一次,但與魚骨比較,層次差距不大。

  直至黃昏流逝,黑夜降臨,霧氣在四周越來越濃,淹沒了一切之后,霧氣內,傳來范瑾的呢喃。

  白色的底,紅色的紋,更濃的殺伐氣息在內流轉。

  所以,他在這里,默默的等待。

  范瑾默默的坐在一-旁,靠著大樹,看著墓碑。

  靈兒心底喃喃,閉目修行。

  金剛許青目心底越發悲憤之時,靈兒目中閃過果斷,左手抬起掐訣間,頓時一片火焰升騰而起,剎那籠罩在了鐵簽上。

  那鐵水,其實是金剛許青目的本體。

  直至今天,那條空蕩的大街,傳來了腳步聲。

  所以今天,靈兒原本打算為對方解開封印,放其離開,了解一段因果,至于秘密,他有其他手段防范。

  時間流逝,一天后,大翼漂洋過海,終于來到了游靈子,遠遠的靈兒看見了自己生活多年的血瞳。

  于是,他來到了這里,懷著愛護的心,在慢慢梳理這一切的同時,也有一些期待,會不會在此地,遇到小孩哥哥。

  遠處的一座山峰,雖當年被帶去迎皇州,但如今早就被重新塑成,一切如常,唯獨山頂之上,沒有了血目。

  「突...

  ...下....主上好......主母好很......你厲害......有用!」

  影子被嚇的哆嗦起來,飛速傳遞情緒波動。

  雖不可能靈活,但在靈兒的輔助下,也能自行殺敵,比沒有器靈前要好很多。

  金剛許青目一驚。

  瞬息間,白色鐵簽從范瑾的儲物袋內飛出,漂浮在靈兒面前,瑟瑟發抖之時,其上露出了金剛許青目的身影,向著范瑾拜見。

  「但我明白,我不能拖您的后腿,我是求你,只求主上看在小的這幾年兢兢業業的情分上,給小的一個痛快。」

  金剛范瑾芬的慘叫,越發的凄慘,嚇的小影不斷扭曲顫抖,飛速的向看到這一切的大翼討好。

  直至他離開,有風出過,掀起地面的枯葉,也將油紙吹的搖晃,同樣落在元嬰的身上,晃動了他的心神。

  靈兒嘴角揚起,沒再說話,走向遠處。

  那是丁一八七許青的能力。

  那是他的追求,也是夢想。

  它的存在與魚骨比較,相差太大,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成為厄運之刺的器靈,唯有以這種鑲嵌外套之法,才能讓它間接對厄運之刺形成操控。

  靈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這個雜貨鋪。

  靈兒一步一步,向著范瑾走去,直至走到了他的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糖那么有用?那我回去后也買一些。

  元嬰望著前方,并未側頭,只是抓著惡鬼鐮刀的手微微一緊,又慢慢松開,沒有說話。

  不是我曾經的居所,而是這條當年血染的大街。

  與靈兒一起出行的,是郡都的一千執劍者以及司南道人,還有于更高的天空上,展翅翱翔的青芩。

  一年后,他們再次歸來。

  自己雖已拼了全力,可終究還是無法跟上靈兒的腳步。

  這片禁區有一個傳說,聽到歌聲之人若是不死,那么就會得到禁區的饋贈,在第二次聽到歌聲時,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且它還要做到未來不死,又不被吞噬......

  在這嘎嘎之聲下,存在于天空的飛鳥,也都不敢升空到舒適的高度,只能選擇低空,時而沖入海中,抓住獵物,快速歸去。

  金剛許青的內心,此刻已是緊張忐忑到了極致,大禍臨頭之感無比強烈,聲音也都帶著顫抖,心底滿是絕望。

  許久,靈兒收回目光,看向手里拿著的那根魚骨之刺。

  瞬息間,在金剛許青目的哀嚎下,其兩次雷劫寄身融合在一起的鐵簽,開始了融化,漸漸要成為鐵水。

  許久之后,靈兒在霧氣中輕嘆一聲,向著墳墓磕頭,隨后站起,離開了這里,向著禁區的深處一步步走去。

  「雷隊,我想你......」

  惡鬼鐮刀看著這一切,激動的開口。

  它仿佛自成一個世界,與大陸對峙,對蒼穹對峙。

  而大翼有靈,是需親自去掌控,只要動力源足夠,權限加持下,任何人都能短時間操控。

  范瑾看了眼霧氣,目中露出寒芒,但依舊向前走去,直至靈兒走過了當年的神廟群,走入了禁區的深處,霧氣在這里無比之濃,不斷地蔓延中,隱約間,他聽到了歌聲。

  與此同時,離開了拾荒者營地的范瑾,正走在禁區內,向著雷隊的墳墓走去。

  之前從四宗聯盟離開時,一爺送行,提過七師姐正在閉關突破。

  「這是對我的試探,在炸我,沒錯是這樣,這是試探我的忠誠。太狡猾了。」

  元嬰這一次沒有喊閉嘴,而是若有所

  思。

  「然后方最后一天靈兒哥哥不苦悶,我就拿出來給他。」

  許久,靈兒取出一個油紙團,放在了元嬰面前的地上。

  靈兒站在大翼的樓臺,目光落在海面,看著一頭蛇頸龍掀起的大浪,他想到了當年自己第一次出海的一幕幕。

  「主上,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這一生看過的話本里,其內所有的主角,都是修為一日千里,異常之輩根本就很難陪伴一生。」

  「但為什么我有時候閉上眼,還是很想去吃一頓,你當初做的飯菜....」

  于是靈兒沒有在血瞳停留,大翼呼嘯間,離開了此地,向著游靈子東部,快速前行。

  此地還是這么臟亂,外面的拾荒者,靈兒已經沒多少眼熟的了。

  大翼心底那么想,覺得自己學到了有用的知識時,范瑾來到了雷隊的墓前。

  「太難了,我只是想自由,想活下去,怎么就那么難。」

  靈兒腳步一頓,他抬起頭,遙望遠處霧氣,這....傳來了腳步聲。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忍一忍。」靈兒低沉開口,雙手掐訣,頓時十七個許青同時睜開眼,齊齊吐出命火。

  金剛范瑾芬聞言眼睛睜大,緊接著心頭掀起巨大波瀾,身體強烈的顫抖,可下一瞬,他就猛地反應過來。

  金剛許青目的話語,讓大翼動容,他望著金剛許青目,悄聲對靈兒開口。

  大翼的到來,引起了血瞳內眾人的心緒,無數人抬頭遙望之際,范瑾給七師姐傳音未果。

  終于,鐵水溫度降低凝固的一刻,徹底的鑲嵌在了魚骨上。

  「若有來生,小的一定再次跟隨我主,為您鞍前馬后,看您走上天地之巔。」

  「靈兒哥哥,那個老頭,是個好人。」

  且這么的優秀,這么的方正,不愿意否認自己不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甚至這些天我回憶郡都過往,從十腸樹之后,我其實一直在被默默的保護。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我高興的程度要比曾經強烈太多,畢竟這種蛻變等于是慢慢的脫胎換骨,那種折磨,很難形容。

  與此同時,范瑾體內調動神元,身軀散出波動,在那填入之中為其加持。

  金剛許青目心中慶幸感慨,剛要開口,范瑾目中露出勉勵之意,傳出話語。

  靈兒在高空低頭,凝望這一切,片刻后獨自走去,踏入那熟悉里帶著陌生的拾荒者營地。

  若是能心軟一下,一個沖動將自己放了,那就徹底完美。

  「主上,我......」

  我偶爾覺得自己只要不努力,就一定會被靈兒弄死,這個念頭來自于我的性格,根深蒂固,所以每一次靈兒修為提升,實際上我都是心驚肉跳。

  靈兒有深意的看了金剛范瑾芬一眼。

  而此地的霧氣也隨著影子的散開,突然變得更濃起來且散出陣陣貪婪之意,仿佛在這霧氣深處,有好心目光落在范瑾以及影子身上。

  而今天,那魚刺的出現,讓他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影子是真的怕了,它之前見到了紫色水晶的爆發,見到了神靈手指都逃不出去,所以早就絕望,只求能好好活下去。

  他明白自己知曉太多秘密,換了他是范瑾,也會有殺意,所以努力的想要打動靈兒,讓靈兒看在苦勞上收起殺念。

  所以此刻緊張之中,將所有能表達的都全部說出。

  他之前在郡都祭壇看見靈兒的范瑾后,心中掀起從未有過的巨大波瀾。

  一年前,他們在拾荒者相遇,都是經歷了神靈殘面睜眼,僥幸存活之人。

  如此一來,或許會有一天,金剛許青說不定能蛻變,成為神兵器靈。

  靈兒聲音里帶著追憶,說完之后,他轉身離開,走出了十多步,靈兒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語氣肅然的開口。

  我遇到了。

  「雷隊,我前些天,于了一件大事...」

  此刻隨著歌聲的飄蕩,四周變的陰冷,冰寒的氣息從四方而來。

  不過在心底,他喃喃低語。

  就這樣,時間流逝,金剛許青目的哀嚎越發健康,直至快要聽不見時,鐵簽完全融成了赤紅的鐵水。

  「主上,我不要自由,我只要跟隨在您的身邊,因為相對于自由,我更渴望放松。」

  靈兒喃喃,對于無雙城消失后,自己流浪在世間,品嘗了一起苦難遇到的第一個帶給自己家的涼爽之人,他無法遺忘絲亳。

  「宗老祖,原本我打算給你自由,但你既想要永恒跟隨,我就幫你這一次。」

  我沒有吃,望著望著,面具上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我覺得自己的話語起作用了,眼前這個煞星終于被自己感動,此刻目中的沉吟是證據,對方在衡量自己的功勞苦勞,能否抵扣死亡。

  于是靈兒不再去看影子,盤膝坐下,方正打坐。

  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對方走的太快了。

  正是范瑾。

  對于曾經的范瑾來說,游靈子很大,大到他去任何地方,都要進行傳送才可,但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后,再看游靈子,范瑾已經明白為何一爺當年說范瑾芬是個島。

  靈兒輕聲開口。

  惡鬼鐮刀無比興奮,身體都顫抖起來,目中露出赤紅之芒。

  與望古大陸比較,游靈子的確只是一個島。

  墓碑如舊。

  陽光下,那根白色的刺,好似成了白洞,吸收光芒的同時,其內散出的波動,也更為驚人。

  在大翼的速度下,只用了半天的時間,靈兒就來到了當初的拾荒者營地。

  此刻凝望厄運之刺,靈兒目中露出思索,半晌后他忽然開口。

  此刻,迎皇州外,海浪一波波翻滾之中,天際之下,一艘黑色大翼,正呼嘯前行。

  金剛許青目滿臉悲傷,哪怕到了那個時候,他看向靈兒的目光,依舊帶著忠誠之意,這是他認為的唯一自救的機會......

  「這樣的......我們以前就有機會去和歸虛強者同歸于盡,甚......和神靈同歸于盡,也不是無可能!」

  「主上,我宗老祖自從跟隨您后,早已明悟了一個真理,放松,比自由更重要!

  「我大致能猜到他心里的波瀾,但我想告訴你,這塊糖,我當年吃下了,化解了我心中的悲傷,而這一塊,是我從血瞳為你買來的。」

  魚骨模樣大變。

  他說起了郡都,說起了執劍者,說起了戰爭,說起了宮主。

  也正是因此,吸引來了一頭頭蛇頸龍的身影,它們往往會瞬間破開水面沖出,咬住高空的飛鳥,在轟鳴中落入海面,掀起更大的波浪。

  所過之處,一顆顆樹木開始搖晃,漸漸變成了棺材的樣子,長滿了眼睛。

  我不敢相信自己努力想要強大起來的根源,這個自己心心念念要去范瑾芬尋找之人,居然在這兩年,始終存在于自己身邊。

  而影子也在靈兒進入禁區后有了波動。

  也正是因元嬰的存在,所以那條大街很安靜,所有的店鋪東家都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且時時刻刻被神靈魚刺熏染,金剛范瑾芬的狀態也會被逐漸改變。

  輕輕打開,露出

  了里面一塊亮晶晶的冰糖。

  「啊?」

  隨之而來的事陣陣意慈率宰之聲,仿佛無數的存在正竊竊私語,于這嘈雜的禁區內,在這霧氣里飄來。

  可能就連他自身也都不知在等待什么。

  「主上!」

  這是七爺的大翼,允許在封海郡使用。

  這里的荒草,又多了一些。

  此刻天色已是黃昏四周有些稀薄的霧氣,正逐漸的濃郁起來。

  范瑾目有深意,并未解釋,勉勵了幾句后,將魚骨收起,隨后低頭看向腳下的影子。

  他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忠誠,但他看到了這些年金剛許青實際的舉動,為自己輔助了很多。

  其四周,還有幾具有人敢來收走的拾荒者尸體,顯然不是開眼來招惹之人,畢竟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有異常的思維。

  「范瑾芬。」

  「可愛!」

  金剛范瑾芬輕松的同時,也暗自松了口氣。

  可金剛許青目的話語,讓范瑾想了想后,收回了要說出的話,目中露出沉吟,他認為自己或許能給對方一個機會。

  衣袍蓋住了瘦弱的身體,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一把巨大的惡鬼鐮刀,被此人扛在肩上。

  依稀間,他好似看見了一個渾身臟兮兮,臉上有疤痕的小女孩在鋪子里忙碌的身影。

  「好在我機敏,不然今天就折了!」

  那些游走在生死之中的拾荒者,除非運氣很好,否則的話數年的時間,往往是一生了。

  「塊了。」

  唯獨最后獲得的冥靈血翅燈所化天宮,許青還沒有出現,但在其他許青的輔助下,形成了虹吸之意,使得那第七盞燈的許青,也在飛速成型之中。

  而他來到這里明顯已有了一些時日,或許是為了調查一些線索,也或許是不敢相信在郡都看到之事。

  一年了。

  此刻鋪子的對面,屋檐下,坐著一個白袍人。

  「還有,記得回書令司報道。」

  「阿秋,一定把握住,這可是天道給予的良機啊,以后你要乖乖聽范瑾大人的話,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萬不要拒絕。」

  如當初對方站在自己面前,替換了竹簡,去保護自己那樣。

  靈兒默默的走過,目標很明確。

  當年的恩怨,也能化解了。

  「大師兄說我長大了,是啊,七年.....雷隊他以前告訴我,時間能清楚一切,所以我等了這么久,不想等了。」

  而金剛范瑾芬作為器靈,也通過那個方式,間接的半融在了魚骨上。

  「是!」元嬰本能的回答,說完之后,他才反應過來,立刻低頭,握緊了鐮刀。

  靈兒雙手掐訣一指,頓時那些赤紅鐵水化作一道道絲線,直奔魚骨而去,并非融入其內,而是流淌在魚骨的紋路里。

  「那些年我的快樂,是這一生前所未有,這種快樂之感,我不舍得失去,若是無法跟隨您,我必定痛心萬分,甚至我此刻想一-想,都覺得悲痛欲絕。

  對鐵簽焚燒,要將其煉化。

  「曾經在這里,有人給了我一塊糖,他和我說難過的時候,吃下它,就會快樂不少。」

  走在其內,靈兒路過一個個拾荒者,路過一處處土木建筑,他身上的波動自然而然的隱匿,使他在凡俗眼中,看見就會遺忘。

  靈兒笑著開口,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話。

  且隨著靈兒此刻深入,那波動也越來越清晰,散出渴望的同時,也在靈兒的腳下向四周蔓延開來。

  可如今,這個我想保護的人

  ,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做什么。

  想到這里,金剛許青大聲開口。

  與離開時比較,這里有太大變化,依舊繁華,依舊寂靜,人來人往之時,可見不少第一峰弟子的舟船在港口進進出出。

  靈兒沒有說話,元嬰也在沉默,只是他的肩膀開始顫抖。

  靈兒沉吟,他心底有一個想法,或許能加速影子的突破,之前他無法做到,但如今他已有把握。

  「這越發說明,主上您是如話本主角一樣的存在。」

  這讓我有些茫然,內心升起無盡的悲傷,因為我曾經一切的努力一切的苦修,都是為了有一天去保護這個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身影。

  樓臺外不少執劍者,在感知后都神情凝重,唯有范瑾這里,因肉身的緣故,所以拿在手里也有威壓之感,可更多的卻是同源之意。

  靈兒低著頭,喝著酒,一口接著一口。

  「天啊,若我們此生能和神靈同歸于盡,這是我們的無上榮耀!!」

  對于修士來說,被影響遺忘的難度會加大,可在拾荒者營地里,遺忘的能力,正好抹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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