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還沉浸在剛才短暫虛幻中的蘇清顏,在聽到陸漠的話之后頓時一陣怒意涌上心頭。
心思單純?什么都沒發生過?難道剛才抱著我吻得不可自拔的人不是你嗎——蘇清顏滿心不甘和凄涼無處訴說,只能盯著陸漠的背影無聲嘶吼。
“剛才明明是你主動的。”
即使是隱忍如蘇清顏,此時也真的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咬著下唇,從牙縫里迸出這句話,盯著陸漠的眼睛已經蒙上了水光。
剛打算離開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后遲疑了兩秒,隨后松開了門把手。
陸漠轉過身來,一眼就對上蘇清顏那雙水霧朦朧眼角泛紅的大眼睛,心中某個地方不可避免的柔、軟了半秒。
但也只是半秒而已。
和阮箏比起來,蘇清顏不過是個和他商業聯姻的表面妻子罷了,況且現在還是前妻。
所以陸漠從剛才的氣氛抽離的很快,他眼中再次恢復了平時的疏遠和冷靜:“我勸你想清楚,是逞一時嘴快更好,還是保住項目更好。”
丟下這句話之后,陸漠就不再開口,只是用一雙冷的嚇人的眼睛盯著蘇清顏,眼神中寫滿了威脅二字。
就好像蘇清顏對他來說,不是曾經患難與共的妻子,而是置他于死地的洪水猛獸一般。
蘇清顏的肩膀顫抖著,心臟也撲通撲通狂跳,她此時有一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卻不能發泄出口,只能打碎牙齒往下咽。
“如你所愿,陸總。”
蘇清顏梗著脖子,堅守著她最后一絲毫無用處的尊嚴和倔強。
回應她的,只有陸漠轉身離開的決絕和關門的聲響。
離開蘇清顏家之后,陸漠深呼吸兩口,隨后動作迅速下樓、開車,他現在要在五分鐘之內趕往醫院,去照看他心中唯一純白的皎潔月光了。
一貫冷靜嚴謹的陸漠此時也忘記對著后視鏡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剛才為蘇清顏短暫悸動的心也逐漸平息,但嘴唇上的痕跡還是提醒著別人,剛才一定發生過什么。
只是陸漠裝作不知道罷了。
阮箏百無聊賴的靠在枕頭上,手里拿著蘋果把玩,卻遲遲不肯送進口中,她望眼欲穿,恨不得陸漠下一秒就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阿漠,你來啦!”
聽到病房門被打開,阮箏換上人畜無害的笑容,清澈含笑的眼神卻在看到陸漠嘴唇的一瞬間停滯了幾秒。
帶著水漣光澤的嘴唇濕、潤飽滿,一看就是激吻過后留下的痕跡。
阮箏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但她心思深沉,明明發現了陸漠的嘴唇有異樣,卻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將手中的蘋果遞給陸漠。
“阿漠,我的胃好不舒服啊,疼的我都快哭出來了!”
阮箏一邊說著,一邊軟軟的將腦袋靠在陸漠的肩膀上,嘟著嘴巴開始撒嬌:“阿漠,你削蘋果給我吃好不好?醫生說我胃很敏、感,不能吃帶皮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