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云遮月。
涼風習習。
一道黑影在山林之間一閃而過,飄然掠過高崖絕壁下空曠的平地。
懸崖邊放哨的山賊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什么鬼東西,我眼花了嗎?”
“啊?”另一個山賊皺著眉頭:“嘟囔什么呢?”他罵罵咧咧地往山崖下看去,瞬間驚呼:
“瑪德,什么鬼東西!”
只見一團黑影貼著絕壁云梯垂直向上飛來,猶如離弦的利箭,卻又無聲無息。
黑影在云梯上輕輕一點,借力,速度再次提升,眨眼間從崖間直接躥到半空中。
那是一個黑衣少年!
兩個山賊大為震驚,這特么還是人?兩人慌忙張弓搭箭,然而耳邊卻傳來細微的風聲。
兩枚石子疾飛而來,瞬間洞穿他們的咽喉。
唐郁輕飄飄落在地上,沒有激起半點塵埃。
他沒有去看兩具尸體,而是走到云梯之邊,一手拉起用鋼釘固定在懸崖上的鐵鏈。
龍象之力驟然爆發,百米長的鐵鏈,瞬間被抖起一個波浪,傳導到山崖之下。
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崖下,郝文通一揮手,兩側數道黑影躍出,拉著鐵鏈,踩著絕壁云梯就往懸崖上攀爬。
“快!”
“趕對方巡崗換班之前,上去越多越好!”
圓寧正要沖將上去,郝文通一把拉住圓寧說道:“你就別去了,留下來以防對方偷襲!”
圓寧:“…”
這正是郝文通等人圍繞唐郁制定的計劃,利用唐郁的輕功突上高崖。
接應一波軍中好手上去,組成一個突襲小隊,給這幫山寨的山賊來一個措手不及。
郝文通挑選的都是三流以上的好手,他們扯著鐵鏈向上攀爬,速度很快。
唐郁守在鐵鏈邊上,忽然感覺身后叢林影影綽綽,貌似是有人覺察到了不對,趕來查看情況。
這時,有一只手已經扒在崖壁邊上。
唐郁一把抓住手腕,像是提著一個小雞仔兒似的,輕松將一個軍士提了上來。
“你看好鐵鏈,我去引開他們,然后潛入山寨探探情況。”
唐郁叮囑兩句,對方還在發懵的時候,已經身形一動,撲進了身后的叢林。
明月藏在烏云之后,幽深的樹林里只剩下一團團黑影。
唐郁大踏步的走在樹叢里。
他用力踩在落葉殘枝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黑漆漆的夜里清晰可聞。
“哎?什么動物?”
啪的一聲輕微的脆響:
“動物你個頭,明顯是有人!”
“過去看看!”
“有人就有人,你打我頭干嘛?”
“啐,我干!”
“我怎么和你這個傻缺分到一組的?”
兩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沉重的腳步,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極其囂張,完全沒有一點警惕。
唐郁斜靠在一棵樹干上,嘖嘖兩聲,這兩人是半斤八兩呀。
他一拳擺出,咚的一聲重響。
撲通一聲,山賊好像自行撞上唐郁的拳頭一樣,直接昏死過去。
“哎?你怎么自己撞樹上了?”
另一名山賊蹲在地上,搖晃著昏過去的同伴,他根本沒留意到唐郁。
身后,一團陰影逐漸籠罩他。
山賊這才發現不對,剛要回頭,只覺得脖子一疼,人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唐郁撇了撇嘴,這一屆山賊素質堪憂,身形一閃,鉆進旁邊的山林。
他如法炮制,將山林里放哨的山賊全都吸引出來,一一清理干凈。
最后抓了一個抗揍的,將對方揍了個鼻青臉腫,終于問清楚了山寨的方向。
唐郁感覺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
他要抓緊時間,不然郝文通他們就都上來了。
這邊心里想著,腳下不停歇。
唐郁身形一縱,踏上了參天大樹,于樹梢借力轉折,然后向東南方向極速飛掠而去。
因為要躲避軍隊的圍剿,這伙兒山賊放棄了原來的山寨。
集眾人之力,重新在這天塹之上搭了一座簡易的新寨子。
山寨的屋子都是用木頭和茅草搭建的,勉強能睡人,當家的屋子要更寬敞一些。
大門則是用木頭扎起來的圍欄,若是要進出,就需要手動將圍欄拉開。
兩個放哨的人就蹲坐在三層木制高臺上,目光炯炯地前后左右四處張望。
若是平日里,他們或許還能偷個小懶,但現在朝廷的軍隊就在山崖下面。
連帶他們這些放哨的也不敢放松警惕。
一個眼力不錯的山賊看到遠處天空之上,一道黑影正在極速飛掠而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
眨眼之間就飄然而至。
這回他看的清楚,是一個黑衣少年!
“敵襲!”
山賊驚呼。
他身后的同伴震驚,剛剛轉頭看是什么情況,一個飛踢已經踹到眼前。
砰砰兩聲!
瞭望臺上的山賊被唐郁全都踹了下去。
山賊之前的一嗓子,喚醒了沉睡的山寨,像是喚醒了一頭猛獸。
無數山賊匆匆忙忙從小木屋跑出來。
匯聚成一道道黑色人流,向唐郁的方向涌來,好像趕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在那里!就他一個人!”
“快把他射下來!”
“…”
瞭望塔下人影攢動,不少山賊張弓搭箭,準備給唐郁來個萬箭穿身。
忽然,一陣幽然的樂聲響起,伴隨著唐郁幽深渾厚的北冥真氣,猶如波浪般擴散到極遠處。
唐郁一襲黑袍,上繡云紋白鶴,手持玉簫,正是要演奏一曲碧海潮生!
簫聲幽咽低沉,隨著北冥真氣生發,仿佛一瞬間將眾人帶至煙波浩渺,萬里無波的蔚藍大海。
瞭望臺下的聽眾頓覺心旌搖動,仿佛沉浸在大海無邊的浩瀚之中。
簫聲承勢而起,平靜的大海泛起波濤,潮水隨著曲調越來越來近,越來越急。
令人心神搖曳,內息翻涌,他們手上的弓箭、兵器全都拿捏不住,更有人直接跪倒在地上。
而后簫聲演化洪濤洶涌,白浪滔天,魚群浮動,飛鳥哀鳴,極盡變幻之能事。
讓人根本無法預測簫聲之走向。
臺下聽眾的內勁氣血全被簫聲所牽動,四處逆行亂撞,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更有甚者,神志陷入迷亂,當場口吐鮮血,不治而亡。
唐郁長袍翩然,身姿挺拔,持簫吹奏,盡顯優雅。然而臺下卻是,上百人哀嚎遍野。
構成一副矛盾而詭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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