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很是郁悶。
一趟迎親下來。
不僅比預想的多花了三天時間,關鍵是費心費力地救人,卻半點因果點沒有撈到。
喬羽和方清冉則是由衷地感謝唐郁,大婚當日將他奉為上賓,以禮相待。
喬家家主甚至也來與唐郁喝了兩杯,付給他的報酬更是由原先的一百兩漲到了一千兩。
拿到錢的時候,唐郁笑呵呵的,覺得這一趟行程也不錯,畢竟成全了一對兩情相悅的佳人。
無怪乎他改變想法,實在是對方給的太多。
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唐郁突然覺得街道上,負刀持劍的江湖人變得多了起來。
甚至有不少人看到唐郁的攤子嗤之以鼻,更有出言挑釁的。
不過在唐郁捏斷幾條胳膊,打斷幾根肋骨之后,這些人也就不敢再來小石街。
城西喝茶的時候,小老頭說出了緣由,錦城鳳棲館的花魁再有半個月就要到了。
許多江湖人,文人雅士也會陸陸續續來到川北城湊熱鬧。
江湖人血氣方剛,人多了,聚在一起就容易鬧事,更容易滋擾平民百姓。
欺凌弱小,濫殺無辜的也開始頻繁出現。
川北周邊有衙門捕快和城防軍駐守,治安相對還算穩定,再遠的村縣則沒那么幸運。
許多都遭到涌入的江湖人侵擾,官府的通緝令,地下勢力各處的私人委托數量也是激增。
各個山頭的山賊土匪也趁機渾水摸魚,躁動不安,謀財又害命的事情時有發生。
甚至唐郁的私人攤子,都有不少人來委托殺人,或為復仇,或為救人。
唐郁終于體會到亂世之中,世事如洪流,人命如草芥的冰冷而無情的宿命感。
李廣興也開始頻繁組織唐郁等人一起行動,或是出城剿匪屠寨,震懾宵小。
或是前往村縣緝拿欺凌鄉里,作惡多端的江湖惡人,唐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天道酬勤。
經過將近半個月的奔波勞碌,唐郁的因果點又來到了1000點的大關。
不過在李廣興等人的眼里,唐郁的殺性卻是越來越重了。
如今他還能堅守以惡制惡的底線。
但他們害怕,終有一天唐郁會被嗜殺的意志所吞沒,徹底淪為殺人不眨眼的邪惡狂魔。
蘇北已經開始聯絡川北城附近寺院的高僧,尋思幫助唐郁凈化心靈。
對此,唐郁只想說:
想象力很不錯,下次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不過,再粗壯的胳膊也擰不過六個大腿。
在唐郁的高聲抗議中,他被川北六狼綁著到了川北城西的福源山,云浮寺。
云浮寺,寺廟雖小,但是香火極旺。
蓋因這里的主持,曾經是佛家圣地,佛心禪院的弟子。
他年輕時自川北出走游歷天下,然后拜入禪院門下,苦心修佛。
歷經了諸國紛爭,正魔亂戰,邪魔橫行,民不聊生的,最險惡的那段時期。
如今歸來,已是年過半百的得道高僧。
他在故土川北設立云浮寺,旨在傳播佛法,渡化世人。
為了避開人來人往的信眾,唐郁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天邊的夕陽撒下金光,沿著福源山的山脊披上一層燦爛的金紗。
晚霞照耀在紅墻黃瓦的寺廟殿堂,熠熠生輝。好似蒙上了一層金燦燦的薄霧,猶如佛門圣光,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即便是王放、穆良這樣不禮佛,不參禪,放蕩不羈的江湖浪客,也變得肅穆、端正起來。
云浮寺占地不大,僧眾十余人。
知客僧問明幾人來意后,便將眾人迎到待客的禪房,幾杯清茶招待,然后去請主持。
不多時,一位面色紅潤,慈眉善目老僧手上拿著一串念珠,單掌合十,緩步走進禪房。
他身著黃色僧袍,披著紅色袈裟,兩件僧衣洗得有些發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心神放松。
“各位施主有禮,貧僧凈慧。”凈慧禪師淺淺躬身,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
凈慧禪師望了望禪房內的七人,一名俊秀少年,腰配橫刀,英氣勃發,坐在最前方。
少年背后一左一右,坐著一名氣質凌厲,腰佩雙刀的高瘦男子,和一個兇神惡煞,背著兩柄熟銅锏的魁梧漢子。
這兩人神情嚴肅,緊緊地盯著前面的少年,仿佛隨時怕他起身跑掉。
一名包裹嚴實的黑袍人坐在靠近門窗的位置,身體微微前傾,隨著準備躍起追擊。
剩余的兩名肌肉壯碩的大漢和一名梳著臟辮的不良少年,則是神情輕松,滿眼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老僧。
凈慧禪師樂呵呵地朝著唐郁問道:
“可是這位施主有事相詢?”
唐郁撇了撇嘴:
“只是他們認為是我!”
“其實我沒病!”
凈慧禪師念了一聲佛號:
“其實很多施主在見到我之前,都覺得自己沒有病。
不過在見過我之后,他們發現自己不僅有病,有些甚至還病入膏肓。”
唐郁嘴角抽了抽:
“我雖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你說的話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凈慧:“呵呵,你多慮了。”
李廣興插話道:
“老禪師,你是知道的。
我們走江湖的,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難免有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但我這位兄弟不一樣,他的殺性很重。”
凈慧禪師面上的笑容收斂,正色道:
“亂殺無辜?”
“不,所殺之人都是山賊土匪,江湖惡人。”
“那說明他本心未失。”凈慧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
凈慧的心提了起來。
“我這位兄弟半年來,屠匪滅寨,所殺之人已有數百人之多。
甚至,他還想方設法放大惡人心中的惡念,引他們出手,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抽刀殺人。”
凈慧:“那看來是有點問題。”
“他時常表露對殺人的興趣,并且如果一段時間不殺人,他就會變得焦躁不安。”
凈慧:“看起來有點嚴重了。”
“我們一致認為…”李廣興看了看其余的五個人:“這是一種嗜殺的心理疾病。”
凈慧:“這妥妥的是病!”
唐郁越聽越離譜,大聲辯解:“我沒病!”
李廣興沒有搭理唐郁,認真問道:
“請問禪師,這可有化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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