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搞化學的不能惹 > 三七九 陶醉的督軍
  一個高高大大的高盧人正對著譚姑娘拉拉扯扯,譚姑娘哭喊著在求救,譚父在一旁低聲下氣地哀求。

  可那個高盧人根本不管,拉著譚姑娘往岸邊草叢中走去。

  老陸的血一下子沖到腦門上,疾步跑去,二話不說就是一槍。

  高盧人死了,老陸知道事情鬧大了,拖著譚家父女走上了逃亡之路。

  幾年后,老陸加入了劉永福的黑旗軍,結結實實地和高盧人打了幾仗。

  鎮南關大捷后,黑旗軍被裁撤,老陸二次落草為寇。組織了一幫人馬,專門襲擊高盧人。

  后來,老陸被招安,和張小個子很相似,十八般武藝都用上,混到了督軍的位置。

  今天,他的督軍府來了一位重要客人,邊區外事廳長施肇基。

  晚宴設在督軍府的小客廳里。

  施肇基隨著老陸走進小客廳,頓時覺得渾身涼爽,暑熱盡消。

  仔細一看,屋里擺著兩盆冰,一個金黃色的風扇“嗡嗡”轉著,吹出一陣陣涼風。

  客廳的窗戶垂著輕紗,隱約看見窗外的幾株桂花樹。

  “施廳長,快請坐!你可是貴客啊!”老陸一伸手,熱情地說。

  “陸督軍,您太客氣了!慚愧!”施肇基拱拱手,可沒敢先入座。

  老陸眼睛里閃過一絲贊許,當先坐下,又一把扯過施肇基坐在旁邊。

  剛一坐定,兩名待女就輕輕地遞上兩杯茶,又低著頭輕輕地退下。

  “施廳長,來一次我們廣西不容易,陸某也沒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飯,怠慢了!”老陸咬文嚼字地說,他可知道,這施肇基可是洋學生,學問大著呢!

  “督軍客氣了!施某此次乃是奉劉主席之命,特意前來拜見。”

  “哈哈!多謝劉主席。喝茶,這個可是我們廣西高山產的,叫凌云白毫茶,你嘗嘗!”老陸端起茶杯說。

  施肇基端起茶杯一看,茶葉細長,背上白毫銀針一樣,清晰可見。再放到鼻下聞了一下,香氣馥郁。

  輕輕地品了一口,入口微苦,舌底生津,回味甘甜,若有若無的一股板栗香。

  “好茶!督軍有口福啊!”施肇基贊道。

  “難得施廳長喜歡,走時帶上幾斤,也給劉主席嘗嘗。”老陸笑著說。

  “這又吃又拿的,可不太好意思。”

  “千萬別客氣,你拿了就是給我面子。”老陸一臉豪放。

  正說著,小客廳的門輕輕地推開,一個待女端了一盤菜放在桌上。

  “施先生,一定要嘗嘗我們廣西的特色菜,紙包雞!”老陸熱情地說。

  施肇基看看,盤子里見不到雞,倒是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幾個小紙包,油汪汪的。

  “哎喲!看我這記性,光顧高興了,忘了上酒。”老陸一拍腦門,帶著歉意說。

  又轉頭對待女吩道:“快點!把我那瓶蛇酒拿來。”

  兩個侍女轉身出去,很快兩個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玻璃瓶進來。

  看著瓶里的東西,施肇基嚇了一跳,黃白相間的條紋,分明是一條大蛇。

  “施廳長,你一定要嘗嘗,這可是一條十斤的過山峰,我已經泡了十年了!”老陸眉宇間露著得色。

  蛇酒施肇基是聽說過,據說清肝明目,壯筋骨,去風濕。可真的看到這么一條大蛇泡在酒里,多少有點不舒服。

  兩個侍女斟了兩杯酒,輕輕地放下。

  施肇基看看,色澤金黃,酒香味兒中夾雜著一絲絲腥氣。

  “施廳長,先吃口菜,這可是廣西的名菜,我特意從梧州請了廚子做的。”老陸說完,夾了一個油汪汪的紙包放在施肇基面前的小碗中。

  “我自己來,不敢勞動督軍。”施肇基又是客氣了一句。

  “嘗嘗,這可是我們本地的三黃雞做的!”

  施肇基用筷子輕輕地挑開紙包,一股雞肉的濃香撲鼻而來。

  紙包里是一塊方方正正約雞肉,微微的焦黃色,夾起輕輕地咬了一口,皮焦香肉嫩滑,醬香、蔥香、甚至還有米香,搭配的恰到好處。慢慢一嚼,肉質緊實彈牙,奇香無比。

  “來!施廳長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散你一杯!”老陸舉起酒杯一口干了。

  施肇基也連忙舉杯,一口干掉。可能是剛吃過香口的雞肉,酒中的腥氣并不明顯。

  這酒卻很醇厚,綿綿的,很容易入喉。

  “我們廣西山多,濕氣重,山民多喜飲酒,特別是浸泡了蛇啊蜂的更是喜愛。”老陸笑著介紹道。

  “早聽說兩廣人什么都敢吃,看來名不虛傳。”施肇基也笑道。

  正說話間,兩個待女又進來了,一個人端著一個盤子。

  前邊的侍女端著一個白瓷盤,上面整齊地鋪著雪白的魚片,仿如盛開的菊花。

  后面一位侍女的盤子上卻裝了十幾個小碟子,有蔥絲、姜絲、檸檬絲、蒜片、木瓜絲、酸蕎頭片、

  炸花生、炸芋絲、陳皮絲、醬油、花生油等。

  “施廳長,這可是我們廣西最有名的魚生,是用郁江里的花魚做的,堪稱極品。”老陸又笑著介紹道。

  “魚生?這魚肉是生的?”施肇基疑惑地問道。

  “對,就是為了吃這一口爽甜的魚肉。”老陸神采飛揚。

  “這么精致,不知道如何加工的?”

  “這魚生一般廚子做不了,頗為講究,刀功更是要求高。你看,這一片魚肉無一絲血絲,晶瑩剔透,薄如蟬翼。”老陸輕輕地夾起一片魚肉,舉起來,慢慢解釋道。

  施肇基看看,確實如老陸說的一般,魚肉幾乎透明。

  “這做法我卻略知一二,我老婆家是撐船的。先取一個大木盆,放滿水,再捉一條兩三斤重的大魚,或去腮,或割破尾部,再把魚放入木盆,任其游動,務必放盡血,這魚肉才不帶一絲血色,雪白雪白的。……”老陸眉飛色舞地講解。

  施肇基也聽得入神,百里不同俗,這嶺南的飲食也是蠻有特色的。

  “這魚生必須配白酒才好。”

  老陸說完,夾起一片魚肉,放入小碗中,笑笑說:“吃魚生,要把這些調料與魚肉拌好,一口下去,再喝一口白酒,那才過癮。”

  一邊說著一邊把各種調料都加了一點,最后倒入花生油和醬油輕輕地攪拌在一起。

  然后,夾起魚肉,放入口中,香甜地嚼了起來,臉上是一臉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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