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無名持刀指著他：“不說實話，我現在就砍了你。”
“別別別！真的是被人盜竊了，小的不敢撒謊。”
隨后，掌柜帶他們去了后院的庫房，偌大的庫房里，還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藥材。
就這點量，根本不夠皇宮里的。
那是按照過去來說，由于林楓做皇帝后，宮中人少，娶的老婆也不多，加上多數都會武功，身體素質不錯，所以生病的情況少了。
這樣一來，需要的藥材也就很少，這點藥材，還綽綽有余呢。
說是被盜，盜竊名貴的藥材還說的過去，最便宜的藥材，偷去那么麻煩，也賣不上價錢，比如黃蓮這種，一車也不值幾個錢啊，說是盜竊，忽悠傻子呢吧。
“掌柜的，你的藥材都賣給誰了，或者說，是送給誰了。”
“您說笑話，我怎么敢呢，這是要往宮里送的藥材。”
想知道真相，只需要驗證一個事情就行了。
林楓朝無名示意了一下眼神。
無名立刻拉住對方胳膊，將袖子撩起，上面是香點痕跡，顯然是……香會的信徒。
這就不難解釋了，他加入了北城的香會，成了人家的死黨，讓他干什么都行了。
“藥材，你都送出去了？”
無名怒道：“再不說實話，五馬分尸！以你的罪名，死上一千次都不夠！”
掌柜呆若木雞的跪著：“二位，我不說，我老母親病重，是人家救了我母親。我為人子，豈能做出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來，二位既然要殺我，那我也認了。”
雖然他不想說，可林楓聽出來了，藥材是全都送出去的。
簡簡單單的香會，依靠賣人情，賺了多少民心。
曾經林楓對付過許多可怕的敵人，但這一次，他才算真正棋逢對手。
人家為百姓造福，他若去剿滅，就成了罪人。
這幫人陰謀為體，采取讓人無法抵抗的辦法，能讓百姓死心塌地的支持他們。
這是非常可怕的。
“你是個孝子，我不怪你，可是你拿著朝廷的藥材去給自己報恩，做法不妥吧？”
“我甘愿一死。”
“死還不容易么，一刀的事。我希望你能查出這個香會的幕后主使。”
到最后，掌柜的還是不肯說，他已經認栽了，等待死亡。
事情已然打草驚蛇，他不同意，后面的進展就跟困難。
無名小聲嘀咕著，殺了掌柜的和小二，偽造現場，讓人以為他們是被仇家所殺。
否則，萬一他泄露消息，香會的人會更加提防朝廷。
然而，林楓沒這么做，他選擇放過掌柜，悄然離開。
“主子，您不該心慈手軟的。”
“你不明白，咱們現在是投鼠忌器，我殺他，香會的人可以以此為借口，說朝廷虐殺他們的人。如此一來，百姓只會越來越倒向他們那邊。”
“可屬下擔心他會給那些人報信啊。”
這是沒法子的事。
“好了，先不說這件事了，你暗中查訪，多派人手，想辦法要找到他們。”
“屬下明白。”
……
林楓前腳剛走，藥鋪的小二后腳就去了香會，將實情告知。
香會里的每個人都對他們忠心耿耿，各種大恩難以報答。
香會的道觀后頭，有個不隱蔽的大廳，里面坐著兩個人，都帶著面具。
通報的人一走，二人就開口。
“會是林楓么？”
“八成就是他，白天，他還來過這里。”
“他到底還是太心軟了，不敢殺這些人，他要仁義，仁義兩個字，就會害了他。”
“下一步，咱們怎么打算。”
“繼續收攬人心。”
香會目前發展的人數，已經達到了數萬人，這是不到一個月的成績。
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不用半年，整個京師就都會變成他們的人，接著是其他地區。
人吃五谷雜糧，不可能不生病，窮人永遠占百姓的大多數，看不起病的人，多如牛毛，他們便有機可乘了。
早朝上，很多大臣都已經害怕。
短短一個月，一個組織發展這么多人，很容易威脅到朝廷的地位。
就連徐云初相爺都坐不住了。
這個組織出來的第三天，他就有所耳聞，當時林楓還在瀛國。
手下人向他稟報的時候，他覺得這是好事，人家免費治病，是造福京師的。
可是，治病要先加入香會，事情便不那么簡單了，里頭的彎彎繞，會涉及到兩個字——邪教！
“皇上，臣已在軍機處議過，并且派人暗中查訪。目前得知，那個香會有兩個香主，都在北城，隨時可以拿下。只是……”
“相國有話有說。”
“遵旨。他們免費施藥，幫助了很多窮人，替百姓醫治，取得不少民心。京師中的人，都對他們贊不絕口，倘若……倘若要將他們拿下的話，恐會導致京師內人心動蕩。”
其余大臣也是這個意思，他們深諳官場，看的出香會就是邪教。
光看的出沒用，得找個借口抓人才行。
人家一不反法、二不害人，還天天的救人，沒有觸犯任何一項律法。
這可怎么辦呢，難道就憑對他們的懷疑，就要抓人么。
“徐相，這些人先不要動，免得讓百姓痛恨朝廷。”
“皇上，臣明白您的顧慮，可是讓他們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人數就不是幾萬了，莫要說京師，可能全大乾的人都要信奉他們，這對皇權來說，是極大的威脅。”
“那你的意思呢？”
老徐突然抬頭說道：“具體的辦法，臣想單獨跟皇上講。”
散朝之后，兩人到書房里談。
老徐的意思很明顯了，他立主除掉這伙勢力，但不能牽扯上朝廷，所以想要暗殺。
并且，找江湖上的人動手，保證和朝廷毫無瓜葛。
“暗殺？”
“沒錯。”
“朕沒想到啊，你老徐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像你的為人。”
徐云初沉穩的說道：“臣雖然老邁，但并不腐朽。正常的幫派，臣不干涉，但他們很假，其目的一定是對抗朝廷，否則解釋不通。”
“關爽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你能想到的，難道香會的人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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