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我沒有要覬覦偵探社的意思。”
沒想到顧川會這樣直白的問出來。
男人一驚，額頭上的冷汗瞬間下來。
昨天他給秦書雅打電話沒多久，秦書雅就傳出了割腕的消息。
知道顧川在醫院，他沒敢立刻就過來。
不然他一定讓那個膽敢給自己上眼藥的賤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那不知道秦先生的意思是？”
顧川微微垂下眸子，漫不經心的問。
即使假裝和秦書雅交往，他也從來沒有喊過秦庸一聲秦叔叔。
因為這個畜生不配。
“之前別人質疑顧少利用偵探社排除異己，我聽書雅說顧少有想要出讓偵探社的意思。我這不也是想著顧少經營了這么多年，肯定會舍不得。書雅以后肯定是要嫁給顧少的，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我只是想著幫您經營，事實上偵探社還是您的。”
秦庸搓著手訕訕解釋。
“是嗎？我還以為秦先生是看上我的偵探社了。”
顧川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庸連忙點頭哈腰的解釋，“不敢不敢。我跟書雅那丫頭不是這么說的，可能是她誤解了我的意思。這孩子，有什么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犯得著要死要活的？”
“秦先生難道不覺得書雅割腕，是因為我和兮鳳的關系？”
顧川說著，像是故意似的，反手握住傅兮鳳的手。
傅兮鳳皺眉想要掙脫，卻感覺柔軟的指腹在她掌心蹭出一陣輕癢。
“那都是我妹妹瞎說的，顧先生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秦庸推了一把旁邊的妹妹，低聲斥責，“還不快跟顧先生道歉。”
“哥！我再怎么說都是書雅的長輩，哪有長輩和晚輩道歉的道理？”
秦雅不太樂意。
覺得他哥就是太沒出息了。
他在顧川面前低聲下氣，沒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這個樣子，顧川會看不上他也是正常的。
顧川聽懂了秦雅的意思，嘴角噙著的笑容變冷，“道歉就不必了。你們回去吧，書雅現在不想看見你們。”
“那偵探社的事情……”
秦庸還是不太死心。
“你說的太晚了。偵探社早在半個月前，我就已經轉賣出去了。”
顧川垂下視線，多看他們一眼都不愿意。
“你怎么能賣出去呢？那個偵探社……”
秦雅驚叫出聲。
她有個朋友的老公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對顧川這個偵探社有所耳聞。
在業內也算是很出名的了。
據她朋友的老公說，他那個偵探社年收入至少能有二十個億。
要是這個偵探社能到大哥手里，她以后問大哥要零花錢，也能多要點了。
“怎么？我自己的東西，我不能做主？”
顧川沉下眸子，徹底失去了耐心。
秦雅覺得，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個字，顧川可能要從輪椅上站起來打自己。
頓時噤聲。
只是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在她看來，那個偵探社已經是自家的囊中之物了。
顧川把偵探社賣給別人，就是在搶他們秦家的東西。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秦庸怕自己妹妹再說出什么蠢話激怒顧川，連忙拉著人要走。
“等一下。”
身后，顧川冷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兩人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書雅現在情緒還不是很穩定，她這次住院期間你們就不要過來了。她如果再有輕生的行為，我是要算到你們頭上的。懂？”
“明白，明白。”
在顧川面前，秦庸半點長輩的譜都不敢擺。
見顧川擺手示意自己可以走了，他如蒙大赦，拖著還有些不情愿的秦雅快速鉆進電梯。
“在想什么？”
電梯載著秦氏兄妹離開，顧川和傅兮鳳只能再等下一趟。
走廊里只剩下兩人，顧川轉眸看向一旁沉思的傅兮鳳。
眸底的冷意在看到她的一瞬，如同春寒乍破，化作一池春水。
“他好像很怕你。”
傅兮鳳垂下視線，才意識到之前顧川一直握著自己的手。
臉頰微微一紅，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之前他看到我打人。”
低笑一聲，顧川的語氣漫不經心。
仿佛這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
顧川把傅兮鳳送回邵家的時候，傅斯年和江姝婳已經走了。
“你也別急著走。昨天在醫院熬了一個晚上沒睡好，先休息一會兒，下午我讓老周把你送回去。”
邵母熱情挽留傅兮鳳在家里住下。
雖說傅兮鳳和自家兒子不來電，還似乎要跟顧川成一對了，半點都不影響邵母對她的喜歡。
“謝謝邵伯母，不過不用了。我帶著旭旭過去還得整理一下，下午過去沒法收拾。”
傅兮鳳笑著婉拒她的好意。
“那就明天再去嘛。今天先找個鐘點工過去打掃一下，把東西送過去。”
“真的不用了。我想明天還回去上班。這次請假時間太長了，我怕再不去，其他人對我有意見。”
傅兮鳳莞爾。
“那旭旭……”
“昨天和佳慧通電話的時候，她說大概還要一周時間。讓最近照顧旭旭的那個阿姨跟著我去那邊，只負責照顧旭旭。我再另外找個傭人負責做飯打掃衛生。”
這是昨天就商量過的。
反正那個阿姨最近這段時間就是專門照顧旭旭的，孩子跟她也熟。
讓她帶著，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那行。你堅持要走，我也不留你了。只是你星期天不上班的話，多帶旭旭來走動走動。”
說起這個，邵母就有點頭疼。
心心和玖玖特別喜歡旭旭這個弟弟。
等她們放學回來看不到弟弟，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
“好，我盡量。”
和邵母說好什么時候走，傅兮鳳扭頭看向顧川，“老板……”
“阿川。”
顧川皺眉打斷，糾正她，“我說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老板了，劉燁才是。”
傅兮鳳噎了一口氣，干脆跳過稱呼，“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可以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今天沒什么事，可以送你去景山那邊。”
顧川挑眉。
“你不是剛接手公司？不需要去交接工作的嗎？”
傅兮鳳臉上寫滿不情愿。
“交接工作的事情不著急。我現在還沒開始復健，我爸給我放了半年假。”
低笑一聲，顧川靠在輪椅上，悠然自得。
“……那跟之前有什么區別？”
傅兮鳳目瞪口呆。
“還是有區別的。以前我還得管著偵探社，現在我很閑，什么事都不用做。”
“……”
“你們倆聊著，我去抱旭旭下來。”
看傅兮鳳被顧川堵的說不出話，邵母笑著上樓。
年輕人打情罵俏，老人家看得多了會失眠的。
傅兮鳳眼神飄忽，“你還要去醫院照顧你女朋友。”
總不能就這么把人丟給劉燁一個人。
劉燁會哭的。
“你還沒答應和我交往，我哪來的女朋友？”
顧川瞇眼，語氣不善。
“全天下都知道秦書雅是你女朋友。”
傅兮鳳嘖了一聲。
“你吃醋了？”
“我沒你那么重口味。”
傅兮鳳在他輪椅的輪子上踹了一腳，轉身就跑。
身后，男人低磁的笑聲追上來，惹得她臉頰一陣發燙。
……
有邵家傭人幫忙，傅兮鳳的東西很快收拾好。
當大包小包堆在顧川面前的時候，他嘴角抽了抽，“搬家呢？”
“我也不想啊。”
傅兮鳳戳戳懷里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臉蛋，惹得小家伙抱著她的手指咯咯的笑出聲。
“都是他的東西。這一箱是紙尿褲，這一箱奶粉。還有那些都是他換洗的衣服，面霜，奶瓶什么的。還有這個爬爬墊，邵家用不到，我懶得再去買，把這個帶過去給他用……”
傅兮鳳指著面前這一堆東西，一件一件數給他聽。
顧川歪著頭，含笑的眸子看著她一張小嘴不停開合。
直到傅兮鳳自己意識到她說的好像太多了。
輕咳一聲，把手指從旭旭嘴邊解救出來，“總之，大部分都是他的東西。帶著小孩子實在太麻煩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像個當媽的。”
顧川眼底笑意加深。
傅兮鳳卻鼓起腮幫子，“你罵誰呢？”
“你覺得說你像個當媽的，是在罵你？”
顧川一怔，眉峰輕挑。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說我像當媽的。是不是在暗示我老了？”
傅兮鳳橫眉豎目，故意找茬。
“沒有。你看著像是只有十八歲的。”
顧川特別有求生意識的開口。
傅兮鳳忍不住噴笑出來，“你就貧吧。”
“不是貧。你看你長得好看，皮膚也好。穿上校服去初中走一趟，看門大爺都不帶攔一下的。”
“那大爺八十高齡，眼睛都快瞎了吧？”
傅兮鳳朝他翻個白眼，自己臉上忍不住的笑。
哪怕知道是故意逗她，也還是想笑。
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
見她笑了，顧川也彎起唇角。
他們兩個之間，倒是很少再有再這樣輕松的氛圍了。
“都收拾好了吧？我讓阿方進來幫你把東西搬車上。”
顧川拿出手機給司機發消息過去。
收回手機，又朝傅兮鳳伸出手，“反正我坐著輪椅，也幫不上什么忙。你把旭旭給我，我抱著。”
“不用。這小胖子抱一會兒挺累的。”
傅兮鳳抱著旭旭往后退了幾步。
雖說他生了一場病瘦了不少，但那也是跟以前相比。
一歲零半個月的小娃娃，也有二十來斤了。
“你是不是嫌我沒用？”
顧川低頭，聲音自嘲，“我知道我現在……”
“給你給你！”
他這個開場白一出來，傅兮鳳頭皮都要炸了。
直接過去把小胖子丟到他懷里。
顧川伸手穩穩接住旭旭，還往上顛了兩把，把小家伙樂的咯咯笑。
看他們兩個這就玩上了，傅兮鳳頭疼的揉揉額角。
顧川太雞賊了。
明知道自己最看不了他那個樣子，還每次都裝。
把車子裝好，傅兮鳳和邵母再三保證周末會帶孩子過來住一天，順便陪陪兩個小侄女，這才出發。
在半路上，顧川接了個電話，臉色不太好看。
快到景山的時候，他才轉頭問傅兮鳳，“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時間？”
“什么？”
傅兮鳳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微微瞪大雙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川無奈，“何子幀不知道跟她父母說了什么。現在那二位把她送到顧家去了，說是來照顧我媽。”
“顧家那么多傭人不會照顧，讓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伺候？”
傅兮鳳神情古怪。
顧川眼底掠過一抹嘲諷，“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兮鳳當然知道。
對方在乎的山水就在她旁邊坐著呢。
“所以，顧伯母和顧伯父也答應了？”
傅兮鳳皺眉。
之前在宜城的時候，剛開始她沒看出來。
到后面也品出味來了。
自從第一天之后，顧母對何子幀的態度很奇怪，更像是故意耍著她玩。
她總是狀似不經意的把第一次見面時，何子幀放到她身上的那種憋悶情緒轉移回去。
所以她猜測，那天她和顧川的對話，顧母應該是聽到了的。
“何家給了一個我們拒絕不了的條件。”
顧川語氣很淡。
傅兮鳳沒問那個條件是什么，只是沉默片刻。
是啊，這本就是個利益角逐的世界。
顧父顧母只是同意把何子幀留在家里，又沒有答應別的什么，算不上賣兒子。
“你應該還有別的房產吧？”
說心里話，傅兮鳳不太想收留顧川。
她不怕顧川占她便宜，就怕自己會立場不堅定。
“我的房產都在我名下，能查到。”
何家父母既然讓何子幀去顧家，看不到他一定不會罷休。
傅兮鳳擰眉，“我哥知道能打死我。”
之前在宜城的時候，傅斯年就不同意顧川住到傅宅。
“你哥那邊我跟他說。”
顧川神情落寞，“或者，你不想收留我。算了，我現在不是你的老板，而且現在也不是上班時間，你確實沒有義務幫我。”
傅兮鳳，“……別裝了。”
一個大男人，老是在她這里裝可憐。
簡直就離譜。
“那你同不同意？”
“我明天開始要去偵探社上班，白天不在家。”
“正好，我可以幫你照顧旭旭。”
顧川像是聽不懂她的抗拒。
最后，顧川還是憑借自己深厚的不要臉功力，逼得傅兮鳳不得不答應他在景山別墅住下。
反正還有旭旭，以及照顧旭旭的阿姨在。
料想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但她忘了，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顧川住在景山的當天晚上，旭旭發高燒了。
傅兮鳳昨天晚上沒怎么睡，晚上睡得早。
十一點多的時候睡醒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就去隔壁房間看了看睡在嬰兒床里的小家伙。
見他睡的正香，隨手拉過一旁的毯子給他蓋了蓋。
手指無意間靠近，被他皮膚上的溫度熏的有些熱。
她一愣，手掌探向旭旭旭旭小臉，又在手臂和頸窩處分別摸了摸。
熱度驚人。
她終于確定孩子發了燒。
連忙叫醒剛睡下沒多久的阿姨，又去拿了體溫槍過來測量。
三十八度七。
阿姨皺起眉頭，滿臉不安，“我一個小時前才給他喂了奶粉，那時候也沒燒啊。”
“小孩子發燒都是半夜，這不怪你。阿姨，你先去弄點熱水給孩子擦擦手臉，我去找退燒藥。”
傅兮鳳安撫過阿姨，連忙快步下樓去找醫藥箱。
提著藥箱上樓的時候，就見穿著睡衣的顧川出現在客房門口。
她一愣，“你怎么起來了？”
“還沒睡，剛才聽到你下樓的聲音。發生什么事了？”
顧川低眸看向她手里的藥箱。
傅兮鳳抿唇，“正好，你能不能幫忙打個電話給你的司機，看他這會兒有沒有睡下。沒有的話我們去一趟醫院，旭旭發燒了。”
她快速說完，提著藥箱回到兒童房。
顧川隨后跟上，就見她手忙腳亂的弄了藥給旭旭喝。
旭旭平時很乖，卻在嘗到藥的時候抿緊嘴巴不愿意喝。
阿姨和傅兮鳳怎么哄都不行。
把孩子惹煩了，再加上發燒難受，終于扯開嗓子嚎啕大哭。
“把孩子給我。”
顧川過去，把孩子接過來橫抱在懷里，一只手固定好他的胳膊和腦袋，又伸手把傅兮鳳手里的喂藥器拿過來。
在僵持了一會兒后，順利把大部分藥喂進去。
旭旭干嘔兩聲，又大哭起來。
傅兮鳳聽的焦心不已，“不行，我們得去醫院。顧川，你有沒有給你司機打電話？”
因為景山別墅有點偏。
為了方便顧川隨時需要出行，司機也住在景山別墅的一間傭人房里。
只是傅兮鳳和他不熟，對方也畢竟是個大小伙子。
她大半夜過去叫人，不太合適。
“打了。”
顧川把孩子交到阿姨懷里，握住傅兮鳳的手安慰，“你別著急，可能是白天吹風了。我們先在家里觀察一下，實在不行再去醫院。”
好在一個小時后旭旭的體溫降了。
阿姨說自己守著，讓他們回去休息。
到了凌晨四點多，傅兮鳳的房門被阿姨敲響。
旭旭又發燒了，三十九度五。
傅兮鳳慌的打算去敲顧川的房門。
但想到他不方便，猶豫兩秒，還是下樓去敲了小方的房門。
小方昨天睡得早，樓上的動靜沒聽到。
聽到敲門聲過來開門，看到是傅兮鳳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傅小姐。”
“旭旭發燒了，我不想打擾顧川。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們送去醫院？”
傅兮鳳語速很快的說明情況。
小方連忙答應，“那你們收拾東西，我回去換件衣服。”
他說著，已經轉身回去找衣服去了。
傅兮鳳上樓叫上阿姨一起抱著旭旭出門。
怕吵醒顧川，還特意叮囑放低聲音。
旭旭整個人懨懨的趴在阿姨懷里，無意識的哼哼唧唧，聽的人揪心不已。
坐上車之后，傅兮鳳給顧川發了信息說他們去醫院。
到醫院化驗過后，確認是病毒性發燒，不需要住院。
醫生給開了藥讓回去觀察。
準備回去的時候，顧川才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這個時候，也不過才六點多。
“醫生開了藥讓回去觀察，我們正準備回去。”
電話接通，傅兮鳳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旭旭雖然不是她的孩子，但這段時間帶下來，她也確實有點當媽的感覺了。
就怕孩子出點什么意外。
醫生確認過了沒有問題，她才放下心來。
“好，路上小心。”
顧川呼出一口氣，叮囑一句，才掛了電話。
因為旭旭發燒，傅兮鳳也只能暫緩回去上班的事。
喝了兩次藥，旭旭白天精神不錯，只是比平時更粘人一點。
多數時候只要傅兮鳳抱。
一天下來，把傅兮鳳累得不行。
到傍晚的時候，景山別墅迎來了不速之客。
“川哥，我有話要和你說。”
見顧川剛看到自己轉身就要離開，何子幀連忙開口把人叫住。
顧川皺眉，轉身冷眼看過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說辭讓何叔叔他們寧肯賠上一塊地皮也要把你送去我家。但我明確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你不用做這些無用功。”
他這話說的不留情面，讓何子幀直接白了臉色。
她垂下視線，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聲音發澀，“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嘗試一下，不想讓自己以后后悔。”
“那都與我無關。”
面對她，顧川不再掩飾自己的排斥和不喜。
就連傅兮鳳都覺得他這么說話過分了。
她看向顧川冷漠的神色，恍惚想起當初在鳳苑時，他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說絕對不會喜歡自己。
但那時，他的表情不是這樣的。
滿臉嫌棄，眼底卻是輕松的笑。
和現在惡劣的他相比，那個時候對自己說出這種話的他，要溫和的多。
“我知道害顧媽媽的那個組織，知道他們在帝都的負責人是誰。”
何子幀盯著顧川，確定他是真的討厭自己。
她心如刀絞，但還是說出這一趟來的目的。
顧川目光凌厲的看過來，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嘲諷出聲，“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接觸過他們！我有個朋友被騙去他們的組織。后來她出事了，主動聯系我，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包括他們在帝都的負責人。”
“你為什么不報警？”
顧川眼底嘲弄更深。
手里掌握著這些信息，卻沒想過為朋友報仇。
現在又拿出來和自己交換條件。
果然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何子幀，自私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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