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顧川低眸,斂去眸底一抹厲色。
他自己接的私單,連偵探社的助理都不知道。
就連一起生活的傅兮鳳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知情的,就只有一個了。
“你想到是誰做的了?”
看他表情,傅兮鳳做出猜測。
顧川抬頭看她一眼,驚訝于她的敏銳。
不過想想也是。
自己最初招她進來的時候只是逗著她玩,后來發現這丫頭在偵查方面還是有點天賦的。
屬于膽大心細那一掛。
自己在她面前也沒有刻意隱藏的意思。
能從自己表情里分析出什么,也不算奇怪。
“有猜測,還不是很確定。”
“那你剛才怎么不跟林局說?”
“說了未必有用。”
顧川動了下手臂,嘗試著撐坐起來。
看面相,這位林局跟陸戰可是不一樣的。
不是說他沒本事,只是不知道變通,一味堅守所謂正義的人,很容易做出一些打草驚蛇的蠢事。
“那你準備怎么做?”
傅兮鳳看他動的艱難,過去幫著調整了一下身后的靠枕。
“還沒想好,等出院再看。”
顧川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
看她還是凝著眉頭,笑著轉開話題,“你不是說前兩天你那個朋友家的小孩出院?那孩子現在恢復的怎么樣了?”
“旭旭恢復的很好,下個月來醫院復查。”
看他不打算說,傅兮鳳也就沒多追問。
等顧母辦完手續回來,一行人直接開車去了鳳苑。
決定把鳳苑暫時借給顧川來住的時候,傅兮鳳已經叫人過來打掃過了。
等眾人到了鳳苑,看到的就是一塵不染的房子。
干凈整潔,沒有絲毫生活氣息。
“這別墅真不錯。”
顧母真心實意的夸贊了一句,回頭看向顧川,“等過些年,我們也來這兒蓋一棟,到時候取名叫梧桐苑怎么辦?”
顧川本來在輪椅上坐著。
聽到母親這過于直白的一句話,驟然嗆咳一聲,眼神朝傅兮鳳身上落去。
就見這個傻大姐毫無知覺的在傻樂,還朝顧母比了個大拇指,“伯母你這個名字取得好。比我哥的取名水平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那邊是婳苑,這邊是鳳苑。
鳳苑這個名字簡直土得掉渣好嗎?
還好當初柒柒和玖玖的名字不是她哥取得,不然那么可愛兩個小娃娃,頂著兩個丑不拉幾的名字,想想都讓人難受。
“你也這樣覺得是吧?”
顧母眼睛發亮,毫無違和感的接上傅兮鳳的話。
要不是對自家老媽有點了解,顧川都要懷疑自己誤會她了。
她說那個名字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鳳棲梧桐”這種說法。
“嗯嗯,特別有水平!”
傅兮鳳連連點頭。
顧川有點聽不下去兩人的商業互吹,抬手隨意指了一個房間問她,“我可不可以住在那間?”
鳳苑沒裝電梯,他如果不想每天上下樓讓人搬著抬著,就只能住在一樓。
天氣沒那么熱的時候,還能去后院坐坐。
“當然可以。這套房子我還沒住過,你隨便住哪間都好。”
傅兮鳳滿臉無所謂。
視線落到陽臺上時,眼底快去閃過一絲黯淡。
陽臺上有一套藤編的桌椅。
輕風浮動,把連接在陽臺和大廳之間的純白色紗簾吹動,編織出一副靜謐安詳的美好場景。
“我媽以前最喜歡坐在那里。”
她開口,聲音極淡,極輕。
像吹動紗帳的那一縷微風,很快消散在空氣里。
顧川聽到了。
他偏頭看向傅兮鳳,撞見她眼底盈動的淚光時微微一怔。
他很少見傅兮鳳有這樣的表情。
她總是開心的,憤怒的,不滿的。
她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心情,表情格外豐富。
“她很漂亮吧?”
顧母開口打斷空氣中有些沉悶的因子,笑著過來挽傅兮鳳手臂。
傅兮鳳一愣,彎起唇角點頭,“她很漂亮。”
“有沒有照片?”
顧母眼睛一亮,她就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
“有的,相冊應該在樓上。顧伯母你要看嗎?”
被顧母這一打岔,傅兮鳳也忘了感傷。
她之前不愿意住在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在這里充斥著母親生活過的氣息。
她怕回憶起來,會難受。
其實十歲以后,她和媽媽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多。
那段時間,她因為自己一落千丈的生活自憐自哀。
想念爸爸,想念媽媽。
是的,她不認為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當時的溫淑宜情況還沒有那么穩定,整天都是傻笑,問她爸爸為什么還不回來。
有一次,她忍無可忍對著媽媽吼,爸爸不會回來了,他死了。
媽媽受刺激犯了病,瘋狂撕扯自己的頭發。
嘴里喊著不,不可能,沒有,他沒有死之類的瘋話。
她嚇壞了,掉頭就跑。
那次媽媽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出來之后把那件事也忘了。
依舊還會拉著她問爸爸為什么還不回來。
她難受的厲害,卻也不敢再說傷人的話。
但哥哥冷冷的對她說,“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就不要再過來。”
她被哥哥的眼神刺的渾身冰涼,賭氣的朝他吼,“她才不是媽媽。我最討厭哥哥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
當時的她沒有注意到哥哥疲憊的眼神,以及隱隱有些崩潰的表情。
她只知道哥哥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愛笑,對她也不好。
卻不知道哥哥都在經歷什么。
她之所以還能像正常女生一樣撒嬌賭氣,不過是因為哥哥幫她頂著所有來自外界的壓力罷了。
那次之后,媽媽就從傅宅搬來了宜苑。
除了哥哥,誰也不能過來打擾她的安寧。
再后來,她出國了。
回來沒多久遇到了車禍,江姝婳給她獻血……
“走,我們去樓上看看相冊。我想你媽媽能生出你和你哥這樣好看的人,長得一定也很漂亮。”
顧母像是沒注意到傅兮鳳臉上的哀色,帶著她往樓梯走。
和這樣風風火火的顧母在一起,心情再不好也要被治愈。
傅兮鳳笑著答應一聲“好”,就被她帶著上了樓。
后面坐在輪以上的顧川,“……”
親媽,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呢?
都說去了媳婦忘了娘。
還是第一次見看到未來兒媳婦忘了兒子的。
顧母也在鳳苑住了兩天。
傅兮鳳作為主人,不好把長輩丟在這里。
再加上顧母盛情挽留,她就也在鳳苑住下了。
晚上她剛準備睡下,就接到了傅斯年的電話。
她看到自家哥哥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點心虛。
躺在床上,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再揉一把眼睛,才接通電話,一副被打擾好夢的樣子,含含糊糊“喂”了一聲。
電話里沉默了兩秒,響起江姝婳的聲音,“別裝了,現在還不到你睡覺的時間。”
“嫂子,你怎么拿著我哥的手機?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傅兮鳳嘿嘿一笑,干脆又坐了起來。
“你哥不想跟你說話,這會兒洗澡去了。”
想想之前傅斯年黑沉的臉色,江姝婳聲音里染了笑,“你真不知道你哥為什么不答應顧川住在傅宅啊?”
好家伙,不讓住傅宅就直接把人弄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這就算了,她也在鳳苑住下了。
這是生怕不能把她哥氣死?
“我知道我哥是怕我們住在傅宅被人說閑話。但是婳苑有護工,顧伯母也在。另外他在樓下住,我在樓上……”
傅兮鳳越說越沒底氣。
江姝婳無奈,“你解釋這么一大堆,其實你也覺得這樣不合適對吧?你先說說看自己對顧川是個什么想法?”
“他,他就是我老板啊,我能有什么想法?”
傅兮鳳心里一跳。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斬釘截鐵的說自己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甚至想到何子琪,想到何子幀,她心里會冒出一絲隱隱的酸,有點難受。
“沒有想法你結巴什么?”
江姝婳笑。
烈女怕纏郎。
聽傅兮鳳這語氣,她心里就有數了。
顧川是個靠譜的,他和傅兮鳳要是能成,也算一段不錯的良緣。
不過既然住的不遠,明天她打算過去看看。
“嫂子,你別跟我哥亂說。我是為了陪顧伯母才住下的,她是長輩,我總不能把她單獨留在鳳苑。”
傅兮鳳捏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攥緊。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解釋給江姝婳聽,還是要解釋給自己。
“也是。那你明天也別著急出去,我剛好過去跟干媽說說話。”
江姝婳沒再繼續拆穿她,只是笑著叮囑她先別走。
傅兮鳳答應下來。
停頓片刻,又小心翼翼的問,“嫂子,我哥有沒有生氣?”
“生氣倒不至于,就是有點不爽罷了。”
江姝婳笑,“不用管他。你也快三十歲了,有決定自己做什么的權利。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謝謝嫂子,我不會亂來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才掛斷電話。
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江姝婳看向身邊黑著臉的男人,忍不住笑,“兮鳳也快三十了,你難道能一直把她留在家里?”
和很多男人相比,顧川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至少知根知底,身邊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
唯一的一個前女友,也遇害了。
“留在家里有什么關系?”
傅斯年長臂一伸,把她抱在懷里,斂眸輕嘖一聲,“傅家又不是養不起她。”
“有人追求兮鳳你都是這個鬼樣子,將來柒柒和玖玖,你打算留她們多久?”
江姝婳微微抬頭,手指在男人下頜輕點。
最近幾天傅斯年太忙,有時候早上睡醒就要開視頻會議,會議結束又要趕著出去,根本沒時間刮胡子。
才兩三天,下頜就有點刺刺的。
看習慣了,她反而覺得傅斯年這樣帶點微須的樣子更帥,也更有男人味。
她總喜歡摸他下頜,刺的她指腹癢癢的,很舒服。
“她們現在還小,不想那些。”
傅斯年抬手按在她手背上,選擇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想到將來兩個女兒要嫁給別人,他就想把覬覦他女兒的臭小子們全部打包送去遠東開采石油。
不過,倒是可以考慮招贅。
他要努力工作,在女兒們長大之前把傅氏做大做強,成為四大家族那樣,甚至比他們更強盛的企業。
江姝婳沒好氣的嗔他一眼,警告,“到時候你可不許太過管著孩子們的事情,她們想談戀愛就談,想做什么就做,你不許強加干涉。”
“她們要是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呢?”
傅斯年擰眉。
高中時期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兩個女兒長得又漂亮,很難保證不會有臭小子來追求她們。
“我不就是從小學時候就喜歡你?”
江姝婳抬頭在男人下頜親了親,笑的彎起眉眼,“我們只要做好引導,讓她們知道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影響學習和前程,高中談一場戀愛不算壞事。”
看傅斯年的臉還是黑沉著,氣息也越發沉郁,仿佛已經看到閨女被不明來路的臭小子拐走的那一天。
江姝婳忍不住在他懷里笑的渾身顫抖,“而且,你這么優秀。她們從小在你和那幾個優秀的舅舅身邊長大,太差的,她們也不可能看得上,再加上我們多把把關,根本不會有事。”
相反,如果強壓政策,孩子們將來就算真的談戀愛也不敢跟家里說。
失去了把關的機會,更容易出事。
“她們才幾歲,想那么遠做什么?”
傅斯年低頭含住她唇瓣廝磨。
半晌才吐出一口氣,一只手按在她腹部,“本來我希望這個還是女孩。現在想想,還是男孩子吧。最起碼將來不會心疼。”
“是男是女你又決定不了。”
江姝婳白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這一眼風情萬種。
傅斯年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嗓音里裹著輕啞,“孩子什么性別我不能決定,但我能決定另外一件事。”
指腹在她腰間緩緩律動研磨,傅斯年眸底似有火焰騰燒,“四個月了,應該可以了吧。”
江姝婳身體一僵,下意識想要起身躲開。
卻被男人攥緊手腕拉回懷里。
男人的體溫逐漸升高,江姝婳感覺自己也要燒起來了。
掌心的溫度從她的手腕一路蔓延,迅速竄過全身。
……
知道江姝婳準備過來,傅兮鳳起了個大早。
護工阿姨只負責照顧顧川,傅兮鳳就從傅宅調了個廚娘過來。
反正傅宅現在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傭人在。
廚娘在哪里都一樣。
她下樓的時候,傅宅過來的阿姨正在做飯。
看到她還打了聲招呼,“小姐,顧先生已經起來了,在后院。”
“他去后院干什么?”
傅兮鳳一愣,停下準備坐下的動作。
“說是覺得悶,去后面透口氣。”
阿姨在圍裙上擦擦手,又去冰箱里拿了兩顆雞蛋。
傅兮鳳了然點頭。
顧川本來就不是能宅的住的性子。
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個月,甚至都沒有下過床。
難得出院,肯定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昨天下午風大,他能憋著沒出去只怕已經是極限了。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找顧川,告訴他江姝婳一會兒要過來的事。
剛走到后院,就聽到男人沉冷的聲音砸進耳膜,“明天晚上之前把人給我帶過來。我不在乎來的時候人是不是完整的,別讓我見到血就行。”
傅兮鳳第一次聽到顧川這樣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頓住腳步。
那充滿凜冽殺意的聲音,真的是屬于他的嗎?
正在愣神的傅兮鳳沒注意到灌木后說話的聲音什么時候消失了。
直到前面傳來男人和以往一樣漫不經心中帶著幾分調笑的聲音,才注意到顧川的輪椅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面前。
“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傅兮鳳回過神,疑惑的問。
顧川不確定傅兮鳳聽到了多少,目光閃了閃,“劉燁,吩咐他辦點事。”
劉燁是他偵探所的助理,跟他好幾年了。
兩人的關系有點類似于周木周林兩兄弟之于傅斯年。
是絕對可以交托后背的信任。
聯想到之前聽到的內容,不難猜出他要讓劉燁做的事什么事。
傅兮鳳沒追問,只在周圍看了看,沒看到護工的身影,“趙大姐呢?”
“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就讓她回去了。”
顧川干凈的手指落在輪椅扶手上,身體微微向后靠,“你來找我有事?”
“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哥知道我讓你住在這里的事了,等會兒我嫂子說要過來和顧伯母說說話。”
“你哥不來?”
“應該不來吧。他這幾天挺忙的。就前天去醫院給你復查,都是推了兩個客戶抽出來的時間。”
傅兮鳳不太清楚。
不過之前和江姝婳打電話的時候,聽她提過。
而且她也確實很長時間都沒見過傅斯年了。
“真夠拼的。”
“沒辦法,他準備把傅氏總部遷到帝都,宜城這邊很多客戶的合同就得重新談。而且還得篩選能跟去帝都的人。”
最重要的是,半年后江姝婳生產。
她哥肯定打著到時候陪產的主意。
為了到時候能清閑點,就得早做打算。
顧川點頭表示理解,“你推我回去吧,在外面待久了有點涼。”
“你這輪椅不是電動的,還用人推?”
傅兮鳳皺眉,眼神狐疑的看著他。
顧川無奈,嘗試著操作了一下。
輪椅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樣,直直朝著一棵灌木撞去。
在即將撞上的時候,顧川終于找到暫停鍵在哪里,按下暫停。
“我沒試過這東西,還不太熟練。尤其這后院的路不是直的。”
抬手撥動輪子,讓自己掉頭,重新面對傅兮鳳,顧川無奈解釋。
傅兮鳳瞇起眼睛打量他,想從他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
但是沒有。
顧川的表情滴水不漏,只有無奈和一絲窘迫。
不過是推個輪椅的事,不算伺候人。
傅兮鳳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人已經走到輪椅后面握上了把手。
回到前廳,正好顧母穿著傅兮鳳昨天剛讓人給她送來的一套家居服從樓上下來。
看到兩人一塊從后院回來,顧母眼神變得微妙,“你們一大早出去做什么?”
“我也是下來的時候聽阿姨說老板去后院了。怕他一個人出什么事才出去看看。”
怕她誤會,傅兮鳳連忙解釋。
“我懂。”
顧母表情曖昧,一副你不用解釋的樣子。
傅兮鳳心累,干脆什么也不說的把顧川推到大廳中央,自己往旁邊走了幾步,“伯母您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很舒服。我說你這丫頭有心了,那床墊是剛換的吧?”
顧母毫不猶豫的沖傅兮鳳比了個大拇指,看她的眼神越發滿意了。
她年輕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過,那次傷了腰,一直不能睡太軟的床墊。
挑了很久才挑中一款定制的床墊在家里,別的睡上都不舒服。
她本來以為來鳳苑也就是將就幾天。
沒想到昨天睡得很舒服,一夜好眠。
她覺得奇怪,特意翻開床單看了看,果然是自己慣用的那一款床墊。
“您喜歡就好。”
看她滿意,傅兮鳳也高興。
她是之前跟顧川閑聊的時候,聽顧川說起這件事。
當時聽到,只覺得顧母有點可憐,就放在了心上。
前天決定讓顧川住在鳳苑,就想到了顧母可能會過來,特意讓人在市面上找到那款床墊運了過來。
三人吃過早飯,原以為江姝婳上午會過來,就在客廳等著。
結果到了快吃午飯的時候,江姝婳才姍姍來遲。
看到三人都在客廳等著,她抱歉的看向他們,“早上起來有點不舒服,就多躺了一會兒。”
“哪里不舒服?你這孩子,不舒服就別過來了。就這么點距離,讓兮鳳帶我過去也是一樣的。”
聽到她說不舒服,顧母立刻緊張的站起身。
江姝婳臉頰一紅,輕咳一聲說,“沒事,可能是早上起得急了,有點低血糖。躺了一會兒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你現在是雙身子,還是小心點。”
見她臉色紅潤,沒什么不對勁,顧母松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叮囑。
“我知道的。”
對于顧母的關心,江姝婳覺得很熨帖,并不嫌煩。
幾人坐著才說話沒多久,就有訪客登門。
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怕的,來人肥胖的臉上滿是汗。
看到顧川,直接就跪下了,“顧先生,您大人有大量,繞我一回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出賣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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