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過陸超,他們到實驗室的時候陸超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見江姝婳打量實驗室,陸超恭敬的為她解惑,“爺和少夫人說要過來,我就給其他人放了假。”
感嘆陸超的敏銳,江姝婳頷首表示理解。
說話的功夫,陸超已經拿了采血器去給傅斯年抽了血。
“爺……”
陸超拿著血樣看向傅斯年。
以為他會離開,把化驗的任務交給自己。
卻見他把血樣接過去,抬腿親自走向試驗臺。
在緊張的等待了半小時后,化驗結果終于出來。
明明是江姝婳逼著傅斯年過來化驗的。
臨到出結果的時候,她卻不敢看了,“我出去透透氣。”
“婳婳,別怕。”
傅斯年卻反而想開了。
他伸手攥住江姝婳的手腕,牽著她一步步走向試驗臺前面的電腦。
江姝婳抬眼凝著前面牽著自己往前走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紅。
她沒有抗拒他牽扯的力道,只是心里難受的厲害。
前面屏幕上的,無疑是宣判他命運的一紙判書。
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的?
自己逼著他來做這個檢查,是不是太自私,太殘忍了些?
“我沒事。”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低醇的,壓抑的聲音,江姝婳才回過神來。
下意識看向前面的屏幕。
她是看不懂的。
只能把視線落在男人身上。
卻在眸光轉過去的一瞬怔愣住了。
男人墨色的深眸里,分明壓抑著狂喜。
對上她的視線,眼底的狂喜化作笑意,緩緩流露出來。
傅斯年猛地伸手,把江姝婳圈在懷里。
他的身體在輕顫。
江姝婳感覺到了。
他其實也在害怕吧。
一直以來,刻意逃避。
明知道自己體內有病毒,卻不肯去化驗,去檢查。
就這樣自欺欺人的陪著她和兩小只。
仿佛這樣,就可以當做這件事不存在。
“婳婳,我沒事。我的體內沒有病毒,而且我的血液呈現出的活躍和代謝速度遠低于常人。”
良久,傅斯年終于松開了抱著江姝婳的手,微微后退,嗓音低啞的解釋。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超已經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妻。
江姝婳不是很懂。
傅斯年眼底浮起笑意,抓著她的手湊到電腦前,修長的手指點在屏幕上,一點一點跟她解釋,“這里的細胞代謝率,我的是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但每個細胞所蘊含的能量卻超越所有人。”
頓了兩秒,他繼續開口,“之前救歡歡的時候,我曾看過他的血液成分。他的細胞代謝率和活躍程度,要高于正常人十倍。”
“這樣的區別,對你的身體會不會有什么損害?”
江姝婳莫名緊張起來。
徐蛟的血液異常,似乎對他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那么,異常狀況相反的傅斯年呢?
會不會出現早衰,身體超負荷之類的癥狀?
傅斯年搖頭,“我不清楚,但我看著不像是不好的改變。我猜測,這些病毒其實是那人為了繼續研究我父親曾經研究出來過的那種基因細胞衍生出來的。他把不完整的各類病毒融合起來注入我的體內,卻陰差陽錯完善了我體內的超人類基因,達成了某種喚醒的效果。”
江姝婳雖然不是很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你的意思是,你以后會飛檐走壁,徒手碎大石,再或者有什么異能?”
傅斯年抬手輕扣她腦門,“收起你的天馬行空。所謂的超人類,可能只是某些方面強于常人。有可能是記憶力更好一些,也可能是反應更靈敏一些,或者五感更敏銳一點。”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眼神有一絲變化,“我倒更希望某方面能天賦異稟。”
江姝婳不解。
在他逐漸滾燙的視線中,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江姝婳輕啐一口,“你還想要多厲害?”
以前的他,就常常讓她起不來床。
要是更厲害一點,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傅斯年湊過來,灼燙的吐息落在她耳垂上,帶來一陣濕癢。
江姝婳縮起脖子,直覺他沒好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低笑出聲,男人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直接舔吻在她細柔的頸間,低磁的嗓音曖昧繾綣,執意要把那句話說完,“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江姝婳只覺得“轟”的一下,渾身發軟,整個人如同掉進油鍋般,提不起一絲力氣。
“婳婳,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新婚夜。你還穿昨天晚上那套睡衣好不好?”
男人卻不肯放過她。
一只手撈在她腰間,穩穩把人托住。
嘴上還是不饒人,直接含住她柔軟的耳垂。
自作孽不可活!
江姝婳現在只想穿越回昨天,把那個腦子抽風要穿情|趣睡衣勾逗面前這頭狼的自己打死……
在簽訂了多條不平等條約后,江姝婳終于重獲自由。
而這,已經是在一個小時之后了。
被傅斯年從實驗室里抱出來,看到等在外面的陸超,江姝婳只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
陸超卻像一個瞎子聾子一樣,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的腳面,低聲問,“爺,化驗結果要告訴陸局嗎?”
陸戰和周林這兩天因為自己闖入,導致傅斯年分神被那瘋子得逞而自責不已。
周林更是請了個假,幾天都沒有露面。
只怕現在已經在想著怎么以死謝罪了。
“不告訴。”
傅斯年垂眸,斂去眸底的情緒,只淡淡留下三個字,就徑直抱著江姝婳離開。
陸超一怔,第一次沒能準確領會到傅斯年的意思。
自己到底要不要追上去再多問一句,周林怎么辦?
他怕再耽擱兩天,就真的只能看到周林的尸體了。
昨天下班他特意去周林家看過,那個傻子這兩天什么都沒吃,就死命灌酒。
醒了就喝,喝了就醉。
短短兩天,已經憔悴的沒個人樣了。
傅斯年拿著兩本結婚證到邵家“負荊請罪”。
已經從顧川那里知道傅斯年可能被注射了多種病毒的邵家人,也明白了那天江姝婳逼婚的原因。
他們除了心疼傅斯年和痛恨那個瘋子之外,沒有半點要為難傅斯年的意思。
在帝都最大的酒店開了個包間,把所有親人朋友都叫過來。
就連徐一鳴和趙老,都有一席之地。
兩人終于修成正果,所有人都在為他們高興。
回去的路上,江姝婳目光落在一旁專注開車的傅斯年身上,清亮的眸子里一片明悟。
“干嘛這么看著我?”
傅斯年微微轉眸,騰出一只手握住江姝婳放在膝蓋上的小手。
江姝婳擰眉,“你好好開車。”
“沒關系,我看著路的。”
這次傅斯年沒有再去看她,只是目光專注的盯著前面的路況。
今天是他們新婚領證第一天。
他也不希望會有任何狀況之外的意外發生。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舅舅和表哥他們,你體內的病毒對你非但無效,可能還有某些好處的?”
一只手被男人圈在掌心,江姝婳翹起唇角,戳破他的“詭計”。
傅斯年墨色的深眸閃了閃,不肯承認,“這種事畢竟太過匪夷所思,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江姝婳卻不信。
他大可編個別的什么理由,就說自己之前有抗體,病毒在自行消失。
或者融合病毒對自己無效。
超人類基因的事情并不是非說不可。
但她沒有拆穿。
反正以后他們總會知道的。
不過,辦婚禮的時候他可能就要受點罪了。
念及此,她又忍不住彎起眉眼。
在車子快到景山別墅的時候,江姝婳忽然想起上次領證。
當時她不是很情愿,是被他逼著去的。
回去之后,還說是新婚夜,讓她好好洗澡。
結果一轉身,他就被白雨寧一個電話叫走。
之后更是整夜未歸。
后來張麗萍說他是和白雨寧在一起了一個晚上,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但這絲毫也不影響她心塞。
“怎么了?你可別說還是因為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你那些家人,我不會信的。”
感受到她目光里的怨念,傅斯年挑眉。
江姝婳皺了下鼻子,“當然不是。我是想起上次我們領證……”
說到這里,她忽然頓住。
剛想起來,傅斯年沒有過去關于她的所有記憶。
她一個人糾結這些,毫無意義。
傅斯年顯然也想到了。
他臉上輕松寫意的表情消失,握著江姝婳的手指緩緩收緊。
自己以前那么混蛋,肯定不會對她有多好。
想也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很美好。
否則,她也不會是這樣的眼神。
看他難受,江姝婳反而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她另一只手拿過來,主動貼在男人手背上,故作不在意的笑,“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反正那些也不是什么好的記憶。以后我們創造更多回憶,不是比去想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更有意義?”
“嗯。”
喉結滾動一下,傅斯年勉強彎起嘴角。
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如今他已經恢復了父親去世之前的記憶,還有知道她去世時,自己坐在她墳前心如死灰的場景。
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是愛她的。
到知道她“死訊”為止,都深愛著。
這樣愛著她的自己,怎么會因為一個誤會,因為別人的片面之詞就對她那樣惡毒?
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么?
腦子里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瞬間頭疼欲裂。
傅斯年臉色發白,強撐著把車停到路邊,踩下剎車拉起手剎。
確保安全,才抬手抵著額頭趴在方向盤上。
“怎么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江姝婳臉色一變,緊張的湊過去,“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真的,過去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經不在意了,那不是你的錯。”
其實換位思考,有些事不能全怪傅斯年。
當年他才十三歲。
驟然失去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也變得癡傻。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得護著什么都不懂的妹妹。
這個時候,自己和江凱作為導致他生活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罪魁禍首的兒女,就成了他的宣泄對象。
難道恨自己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過生日,父親就不會著急趕回來。
如果不是著急要趕回來,就不會出車禍。
悚然一驚,江姝婳猛地抬頭看向傅斯年,眸底一片復雜。
其實,當年他不是沒有怪過自己吧。
這么多年,他的痛苦絲毫也不比自己少。
自己還有哥哥可以相互依靠,他身邊卻沒有任何人。
他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江姝婳解開安全帶,離開座位,傾身抱住默默隱忍的男人。
這一刻,她心疼他。
前所未有的心疼。
過了幾分鐘,傅斯年覺得頭不那么痛,輕拍一下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嚇到了吧?”
他嗓音溫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沒有。”
江姝婳否認,直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擔憂,“你以后不要再想過去的事了。”
反正他不記得的,只有自己,對他的生活不會有影響。
過去的記憶,有沒有不重要,反正以后他們還會創造更多。
“好。”
傅斯年答應一聲,重新發動車子。
這次是他大意了。
上次,就是因為驟然恢復記憶導致昏迷,才會被那個變態瘋子帶走。
這次又差點出了車禍。
“晚點要不要找時間去問一下徐爺爺,看他對你們這種情況有沒有了解?”
江姝婳不敢再提過去的事,而是找了另外的話題。
其實在剛才吃飯的時候,看到徐一鳴,她就想說。
但傅斯年不打算告訴其他人自己的事,她就暫時沒提。
“是有這個打算。”
傅斯年點頭。
其實他懷疑徐蛟可能不止18歲。
不過一切還要在和徐老爺子碰面后才能確定。
“什么時候去?明天?”
江姝婳有點心急。
和傅斯年的身體有關,她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怎么,你想陪我去?”
傅斯年挑起好看的眉峰,把車子駛進車庫。
“去!”
江姝婳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必須親自確認傅斯年這種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后天吧,明天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停好車,傅斯年從車上下來,看向另一邊下來的江姝婳。
“好。”
江姝婳沒意見。
回到別墅,江姝婳被男人打橫抱起。
壓下脫口而出的驚呼聲,她順從的依偎在男人懷里。
當看到浴室里巨大的雙人按摩浴缸時,江姝婳瞬間腿軟。
“你什么時候弄的這個?”
之前都是明德住的多,就算來景山住,也是用的房間里自帶的浴室,竟然不知道一樓的浴缸什么時候被他換了。
“之前我們在宜城的時候,我讓人過來換的。”
傅斯年低頭輕吻江姝婳鼻尖,眼底涌動著風雨欲來的欲/望。
“我們上樓。”
江姝婳掙扎的下地,轉身就要跑。
被后面的男人一把抓住衣領,直接被抓起來丟進放好了水的浴缸。
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充滿蠱惑意味的聲音,磁性沙啞,刮過耳膜,惹的人臉紅心跳,“水都放好了,不洗豈不是浪費?”
江姝婳暗罵一聲狗男人。
連智能控制都一并裝了。
不等她繼續吐槽,隨著一道輕微的入水聲,一具火熱的身體已經纏了上來……
次日,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還去找徐爺爺嗎?”
江姝婳一覺睡醒,對上男人望著自己的深眸,嘗試著動了一下手臂。
渾身酸軟,根本不想動。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看了自己多久。
“下午吧。你再躺一會兒,我去做飯。”
男人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江姝婳偏頭避開,皺眉把他的臉推開,“沒刷牙。”
“嫌棄我?”
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傅斯年低頭,薄唇懸在她唇瓣上方。
江姝婳笑著縮了下身子,“我是說我自己。”
帥氣無敵的霸總,怎么可能會有口氣這種東西?
“我不嫌棄你。”
傅斯年直接伸手捉住她下頜,低頭一個深吻。
在江姝婳覺得自己快要缺氧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
“你快去做飯,我餓了。”
見他眼神變得危險,江姝婳連忙把被子拉上來,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面。
到現在,她某個地方還隱隱作痛。
實在不想再被他拉去做一場晨運。
她開始有點懷疑傅斯年之前說的愿望成真了。
昨天晚上折騰她一個多小時,從浴池出來,又逼著她穿上昨天晚上的睡衣,又是一場大戰。
等睡下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睡到這時候。
他居然還想要再來。
他都不會累的嗎?
也不怕精|盡|人|亡。
“先放過你。”
傅斯年又低頭在她唇上啄吻一下,才翻身下床。
他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會覺得累,只是面對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
吃過飯,兩人買了禮品去找徐老爺子。
徐老爺子住在一棟四合院里。
古樸的院子,只從外面看就讓人感覺歷史悠久,歲月靜好。
他們不是第一次過來。
之前傅斯年病愈,來帝都的時候曾經來拜會過老爺子。
熟門熟路的上前敲門,很快從里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年音,“來了!”
沒多久,緊閉的古樸大門從里面被打開。
來開門的,還是個熟人。
看到來人是他們兩個,徐蛟神情錯愕,“你們怎么來了?”
下一秒,他忽然警惕的后退一大步,雙手交叉護在身前,“你們不會又要我去救什么人吧?我跟你們說,想都不要想!這回給我五百萬我都不會答應的!”
“蛟小子,你胡說八道什么?”
身后飛來一個掃把,正中少年后腦勺。
徐蛟揉著后腦勺回頭,怒視自家爺爺,“我跟你說過了,不要打我的頭!我都是被你打笨的!”
“呵,你不是不承認自己笨嗎?”
徐老爺子一陣風似的走出來,呵笑一聲,看向孫子的眼神充滿不屑。
“哼!”
自知說不過老爺子,徐蛟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轉頭把地上的掃把撿起來,踩著重重的步伐往堂屋里走。
連背影都透著生氣。
“不要管他。你們這時候過來,是有什么事吧?”
慈愛的看一眼孫子的背影,徐老爺子笑呵呵的回頭看向傅斯年和江姝婳兩人。
“確實有事請教。”
傅斯年點頭,目光朝著堂屋方向看了一眼。
徐老爺子擰眉,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和蛟小子有關?”
“徐爺爺您放心,我們不是要打他的主意,只是有些事情要請教您。”
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什么,江姝婳連忙出聲解釋。
“說說看吧。”
徐老爺子眉眼凝重,沒有請他們進去的打算。
今天如果來的不是他們,他可能早就拿掃把把人趕出去了。
江姝婳抿唇,轉頭看向傅斯年。
“我身上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傅斯年垂在身側的手握住江姝婳的,低眸淡聲開口。
徐老爺子眼底很明顯的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短暫的驚訝過后,他側過身把門口讓出來,“先進來再說。”
他不認為江姝婳和傅斯年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又一起相處一個多月。
這兩個年輕后生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
等兩人進去,他自己親自去關了門,才把兩人帶去二樓書房。
“爺爺,你們……”
徐蛟見徐老爺子帶著他們兩個要上樓,立刻顧不上之前自己還在生氣,起身就要跟過去。
“你在樓下,不許上來!”
徐老爺子停下腳步,嗓音嚴厲。
徐蛟愣了一秒,大概沒想到爺爺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下一秒,鼻尖發酸,眼眶泛紅。
賭氣般的扭過頭重新回到木質沙發上坐下,還哼了一聲,“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
與其說是十八歲的少年。
倒更像八歲的赤子。
徐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感傷,很快扭頭低嘆一聲,“走吧。”
上到二樓,徐老爺子示意他們坐下。
自己則轉身關上房門,沉默許久,才說出第一句話,“徐蛟不是我的親孫子。他是二十年前,我撿來的。”
傅斯年和江姝婳對視一眼,心道果然。
二十年前,也就是說徐蛟現在至少二十歲。
但徐老爺子下一句話,還是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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