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傅醫生每晚都想招惹我 > 第84章 活著太累,太痛
  “是我沒照顧好夫人。”

  阿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道,“江姝婳把夫人帶去樓頂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的。”

  ……

  “她今天去宜苑,有沒有什么和平時不一樣的?”

  聽完阿鳳的話,傅斯年冷聲問。

  他氣場強大,阿鳳又心虛,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是看著地面,“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傅斯年沒有再問,“知道了,你先回宜苑。”

  “是,傅少。”

  阿鳳出了婳苑,傅斯年又叫來保鏢吩咐了幾句。

  江姝婳聽見腳步聲,她立即上前開門。

  門外,傅斯年冷峻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五官覆著一層清寒。

  她的心驀地一沉。

  雙手悄然捏緊成拳,輕聲問,“溫阿姨還好嗎?”

  傅斯年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江姝婳捏著的拳頭又緊了一分。

  “你是不是認定了,是我推的溫阿姨。”

  說這話時,江姝婳眸底噙滿了嘲諷。

  傅斯年沉默地進屋。

  關門。

  江姝婳問了那兩句話后,就沒有再問。

  直到傅斯年走到沙發前坐下,對她說,“過來。”

  她走過去,傅斯年問,“你的筆記本呢。”

  江姝婳搖頭,“我也不知道,筆記本不見了。”

  傅斯年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今天下午,你去哪兒了?”

  “去萌萌家了。”

  “他們說有監控,我能看看監控嗎?”

  江姝婳似乎已經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了。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變成了殺人兇手的。

  “可以。”

  傅斯年拉著江姝婳出了房間,去書房。

  打開電腦,讓她看宜苑的監控。

  看見自己走進宜苑,帶溫淑宜上樓,江姝婳心頭震撼到無以復加。

  那是她。

  不論是背影,發型,身型,衣著,還是聲音。

  都是她。

  就算是整容,也沒有人可以整容到如此地步。

  “我讓人采了指紋。”

  旁邊,男人低冷的嗓音如同給她定罪。

  她摒著呼吸聽著他說,“指紋檢驗結果,是你的。”

  江姝婳的腿一軟。

  身子驀地晃了一下。

  若是平日里,傅斯年肯定伸手扶著她。

  但此刻,他盯著電腦屏幕上,不知是沒有注意到她,還是注意到了,不想再碰她。

  江姝婳只覺得心臟處一陣陣的疼意蔓延開來,一直到四肢百骸。

  她眼眶不自覺地濕了。

  “溫阿姨有生命危險嗎?”

  好半晌,她艱難地問。

  此時,監控錄像已經放完了。

  她眼前溫淑宜被推下樓的那一幕揮之不去。

  臉也白得跟紙一樣。

  傅斯年的聲音如同冬季的寒冰,“暫時沒有。”

  室內再次靜了下來。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他也沒有對她動手,只是用一種冷到了極致的眼神看著她。

  那一刻,江姝婳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他們之間完了!

  他連恨她,都不愿意恨了。

  她的心越來越疼。

  越來越疼。

  疼到最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監控里的那些事,她完全沒做過。

  或者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情況下做過。

  可那又是她。

  他說了,連指紋都是她的。

  她想,就算自己不承認,他也認定了自己是兇手。

  那,不如承認了,不再彼此折磨。

  或者,一命償一命吧。

  生和死的想法,只有一念之間。

  突然的她就想放棄生命。

  太累了。

  這些年,她活得好苦,好累。

  死的念頭一起,她竟然覺得呼吸不那么困難,心也不那么痛了。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你們覺得是我,就是我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

  身后,傅斯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下驀地一窒。

  起身追上去,在門口抓住她的手,將她身子扳轉過來面對自己。

  他看著她流淚的臉頰,看著她眼里的絕望。

  啞聲問,“你在于萌萌家待了多久,有人給你做證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不知道,沒人給我做證。”

  她已經生了死的念頭。

  不想活了。

  那念頭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她吞噬。

  她覺得,只有死,才能解脫。

  對的。

  解脫了,就不會痛苦。

  不愛,不恨,也不痛。

  多年前,她有過的念頭和行為。

  最近一段時間她本就情緒不穩定。

  此刻傅斯年的質疑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忽然用力地掙扎,“放開我。”

  “江姝婳。”

  傅斯年緊扣著她肩膀,“你什么也不說,所有的證據都指明是你,你要我怎么樣?”

  他也不相信是她。

  可就像他說的,不論是監控,還是人證,指紋。

  都指明是她。

  “就是我。”

  江姝婳流著淚道,“是我恨你們,是我推溫阿姨下樓的。”

  “……”

  傅斯年惺紅著眼,“那你說說,你恨我什么,有恨為什么不沖著我來。”

  江姝婳視線模糊地看著眼前男人陰沉的臉。

  “我恨你對白雨寧好,恨你把我當仇人,恨你逼我嫁給你,恨你不讓我離開宜城。”

  “不要說了。”

  他低吼。

  大掌緊捂著她嘴巴,不許她再說出一個個恨他的理由。

  原來,恨不是單方面的。

  他恨她,她也就會恨他。

  恨他不許她離開。

  江姝婳真的不說了。

  只是眼淚絕望地流,如斷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心痛到支離破碎。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像現在這般絕望過。

  他的手拿開后,她輕聲說,“傅斯年,如果溫阿姨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償命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縹緲得像是她整個人都隨時會消失不見一樣。

  傅斯年另一只扣著她肩膀的手也拿了下來。

  他看著她,冷冷地說,“如果真是你,我不會念一絲舊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冤枉你,放過害我媽的兇手。”

  說完,他便摔門而去。

  隔著門板,江姝婳聽見傅斯年對保鏢交代,“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任何人見她。”

  “是,爺。”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

  江姝婳緩緩滑坐在門后的地板上。

  埋頭哭了好一會兒,她站起身打開門。

  保鏢沒理她。

  她回到剛才的房間,拿出手機,撥出張麗平的電話。

  回答她的,是冰冷機械的聲音,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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