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似乎沒想到，傅清陽會問一個小孩子。連江姝婳也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眸子。別墅外的路燈光線是淺淺的黃色，帶著些許的暖意打在玖玖稚嫩的小臉上。她眨巴了兩下漂亮的大眼睛，抬頭望向江姝婳。聲音清脆，“干爸，你該問我媽媽。”
說完，她又看向傅斯年。傅斯年太高。以玖玖此刻的角度看去，她看不清傅斯年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醫生叔叔的氣息有些冷。“對，我該問你媽媽。”
傅清陽的話音落，就聽見玖玖問，“干爸，我媽媽要是不愿意嫁給你，你會傷害她嗎？”
“怎么會？”
傅清陽一秒的怔愣后，旋即道，“干爸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們和媽媽。”
“謝謝干爸。”
玖玖甜甜的笑。心里暗自疑惑，難不成之前是自己多心了。干爸對她們一直很好，好像是不應該會傷害媽媽的人。傅斯年只看了傅清陽一眼，便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江姝婳五官精致的小臉上。想起她之前在家里說的，想追求她的男人能繞帝都半圈的話。他眸色不由得暗了一分。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會答應傅清陽。傅清陽跟玖玖說完話，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江姝婳面前。深情地注視著她，“婳婳，我愛你。”
“你不要現在就回答我。”
怕被她當場拒絕，他立即又說，“在國外的這幾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我想一直那樣陪你和兩個小寶貝走下去。”
“傅清陽。”
江姝婳剛開口，又被傅清陽打斷，“我知道，你心里還沒完全放下他，不管以什么方式，我只要能陪著你就行了。”
“我生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差點受到傷害。”
“那不關你的事。”
江姝婳眉頭緊皺地看著傅清陽。他說了太多，又不讓她現在拒絕。可是，旁邊那個人的視線太過冷厲，她忽略不掉。傅清陽還在表白，“不，五年前我就說過，會保護你的。婳婳，我剛才說的，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的考慮一下？”
“答應他，答應他。”
旁邊看熱鬧的人里，突然有人拍手。一個，兩個。然后除了邵文宇等人，其他人都很有節奏地拍掌起來。一起喊著，“答應他。”
傅兮鳳見那么多人拍掌喊話，眉頭也蹙了起來。她剛才聽傅清陽說的那些話，害怕江姝婳真的會感動地答應他的告白。但又不能在這個時候說讓她不要答應。忍不住就朝傅斯年的方向看去。傅斯年眉目溫涼，目光淡漠地看著江姝婳，薄毅的嘴角抿成一線，周身氣息散發著初冬寒意。若是細看，還能發現他眼里噙著嘲諷。江姝婳無視那群拍掌的人，看著傅清陽的眼底淡然無波。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沒有一絲感動和猶豫，“傅清陽，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傅清陽眼里的光沒了。深情被黯然替代，他失落地說，“我知道，就算只是朋友，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和兩個小寶貝。”
“……”“你什么也不用說，這束花是送給兩個小寶貝的。”
他說完，把花塞給江姝婳懷里。“你先拿著。”
空出手，他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然后對玖玖和柒柒說，“玖玖，柒柒，你們看好天上的無人機。”
不到五分鐘。原本的“婳婳，我愛你”幾個字，變換成了：玖玖，柒柒，生日快樂！這行字維持了一分鐘之久。又繼續變換：干爸會永遠陪著你們！雖然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搞幾百上千架無人機告花不了幾個錢。但會用心做這件事的人，還是很少。傅清陽今晚卻做了。有人從一開始就錄下了視頻。-白家。白詩詩看見網上傅清陽向江姝婳告白的視頻時，已經是帖子發上去十分鐘后了。她對傅清陽的告白沒興趣，對江姝婳是否答應更沒興趣。她一直盯著的，是站在江姝婳旁邊的男人。他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可在她眼里卻還是俊美得無人可及。想到下午的計劃失敗了，她就恨得咬牙。若非如此，哪里還會有傅清陽告白的視頻，只會有江姝婳被無數男人玩弄的視頻。白勝民從外面回來告訴她。江姝婳不肯出門，是因為下午收到了有人寄的毒蛇快遞。白勝民問是不是她寄的。白詩詩被問得一頭霧水。當然不是她。她懶得用寄毒蛇去咬死江姝婳，她要的是江姝婳生不如死。“傅斯年和邵文宇都在查今天下午的事，你找的人靠譜不？”
白勝民上樓前問。白詩詩連忙回答，“干爹放心，我找的人靠譜。”
白勝民點點頭，“明天你去宜城，跟傅氏集團的合作就交給你了。”
“好的，干爹。”
白詩詩心里沒底，但面上不曾表現出來。她感覺得到傅斯年很恨自己。當然，傅斯年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猶豫了下，她又問，“干爹，我們和傅氏集團的合作，讓利方面的最低限度是多少呢？”
“只要不虧本，你隨便談。”
他想跟傅斯年合作，可不是為了眼前的利益。他要的是傅斯年的新研發和以及整個傅氏集團。“傅清陽已經答應了把他手里的股份賣給我，以后你就以股東代理人的身份出席傅氏集團的股東會議。”
如此一來，方便她接近傅斯年。白詩詩詫異地睜大眼，“傅清陽愿意出賣股份了？”
“嗯。”
白勝民眼里閃過陰狠。除了傅清陽手里的股份，他還有埋在傅氏集團的棋子。關鍵時刻，一起派上用場。整個傅氏集團都是他的。-邵家別墅。大廳里。玖玖和柒柒收禮物的時候，傅兮鳳拍了幾張照片，手機頁面上蹦出一條推送。她點進去，就看見傅清陽用無人機告白江姝婳的帖子高掛在熱搜第五。下面一堆的評論和點贊。有羨慕江姝婳的，也有說她不知好歹的。罵江姝婳不知好歹的用戶，基本是都是女性。有人說如果有那么帥又有錢的男人向自己告白，鐵定拉直接他去民政局。傅兮鳳拿著手機到傅斯年旁邊，悄悄告訴他，“哥，你看。”
傅斯年正看著玖玖和柒柒。聽見傅兮鳳的話，轉眸看向她偏向他的手機。看見上面的內容，他眸子瞇了瞇。“哥，你要不要讓人把熱搜撤了？”
傅斯年沉默不語。傅兮鳳又翻著評論讓他看，“這些評論好多人罵婳婳不知好歹的，搞得全世界就傅清陽一個男人了似的。”
她這話出口，傅斯年英俊的容顏瞬間轉沉。薄唇緊抿了下，轉身出去外面。傅兮鳳見傅斯年臉色不好地出了大廳，她退出微博，又繼續看玖玖和柒柒收禮物。不遠處。傅清陽把傅斯年和傅兮鳳低頭說話的一幕看在眼里。想到網上的帖子，他又轉頭看了眼門口方向。收回視線，他低眸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