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福德天官 > 七六七 日姆誕十烏
    “我才懶得呢。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赤珠兒道:“我自隨了公子,什么都不缺了,她給我報什么恩?”

    赤珠兒對銀睛鬼道:“你別想著撈好處,被公子發現,仔細你的皮,拆了作鬼燈籠也說不定。”

    醮面銀睛鬼嘿嘿道:“小哥說的是!”

    卻也不敢打聽熊昱乃是何處來的,只是一味的嘿嘿嘿。

    赤珠兒見他笑得猥瑣,便更不想多說什么了,回了府內,對著熊昱道:“真叫公子說中了去,那大鯉魚真的來報恩來了,不過我總覺得古怪,怎么單單找我來了,明明知曉是城隍府,還要求情進來。”

    熊昱翻了一頁道:“我剛剛才看到了這上面說了,龍女資助書生考取功名的事情,你倒是變伶俐了好些,連她這個也知道?”

    “公子教誨的嘛,做好事不貪圖回報,貪圖回報了,就不是做好事了。”

    老鱉八萬道:“你不為自己想想,怎么不為公子想想,什么做好事,不圖回報,若都不圖回報,誰去做好事?”

    “那鯉魚精模樣如何?可清楚來歷?”

    “沒看清,不過醮面銀睛鬼接待的,我沒仔細看,至于來歷,那就更不清楚了。”

    熊昱翻了個身:“只不定就是東海龍王又一個女兒,上個女兒被流放了,又派了這個女兒來接管,八萬,你嫌棄赤珠兒服侍不妥帖,要尋個侍女來,卻也不能胡亂一個人就成。”

    “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八萬連連解釋,卻被赤珠逮住痛處:“你說得比唱得都好聽,要不你去打聽打聽?”

    八萬神色微微思慮一二,便鞠躬向熊昱道:“我倒是想要真的去打聽打聽,公子意下如何?”

    熊昱看得起勁,沉迷笏板不能自拔,需得好些時日才能緩過來,因而沒空管這些,只道:“你自己去吧,也不必領到我跟前來。”

    八萬于是走著八字步出了府門,將看門的鬼將又仔細問了一遍。

    醮面銀睛鬼連連道:“那女妖渾然一股水德氣息,并無血腥氣味,模樣標志不過,只是目光無主,茫然,沒甚心機一般,我做鬼將多年,看守城隍廟宇,來來往往上香多少人,這點還是看得清的,此種沒甚心計的小妖,必然不是底層出來的,只怕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妖。”

    “大戶人家的小姐妖?”八萬聽見,頓時對自己公子猜測的十分敬佩,只怕真是龍宮派來的第二個龍女。

    于是化作了原型,一只星斑銀邊的老鱉,入了水中去。

    青江水府如今的主人,乃是當初敖青身邊的貼身螺女,起于黃天山脈旁邊的“碧波湖”之中,只是漸漸跟不上敖青的發展,造化難得,還在下界掙扎修行,東湖尚且不由她管,此處如何也是她管?只是拿了文書,暫代而已。

    螺女如今不過七品金丹水準,元神都沒有成就,坐鎮諾大一個青江,也不過是要轉“香火神道”,借助香火修持,蛻變到元神,陽神境界。

    慢慢放棄了本來軀殼,只用元神繼續下一階段修持。

    田螺本就是畜牲道之中下等畜道,幾乎如同蟲子一般,修持到如今,已經是拖累,她又沒有什么神螺血脈,可以變成黃巾螺,白玉螺,將本體煉成法寶一般,田螺殼中作道場,開辟洞天福地,如此稱宗道祖,如今修到妖丹,完全是潛力耗盡了。

    當然,也是敖青無心的緣故,畢竟黃天早早就為自家麾下各自備下了先天靈光神性,叫他們轉變先天根基。

    田螺娘娘主持水府,不如此前龍宮龍女遠也,透露出一股小家子氣,并沒有多能干,因此遣散了一大批水中小妖,只留下了有正經水府編制的幾個,只說著要縮衣節食,減少開銷的話,便自己閉關了。

    因此那被銀睛鬼哄來投靠螺女娘娘的龍女,沒有見到螺女不說,還見到了一眾被遣散出來的蝦兵蟹將,泥鰍護衛,鱔魚力士,她們各個唉聲嘆氣,只各自回了各自洞府,族群,打算去別處另尋發展去。

    龍女隨便尋了一只黑殼蝦精問詢:“你們怎么都出來了?”

    “原先的元君,雖然是個冒牌的,可是東海龍宮出來的,手段不凡,又有錢貨,因此將水府滿編滿制,資薪豐厚,如今來到螺女娘娘,乃是龍君早年的管家婆出身,地位卑微,不曾管過大家,只管過小家,一些面子排場之事,便統統去了,又要降薪,逼著我們走,我們無可奈何,只得另尋生路。”

    龍女聽著,便有些蹙眉,這倒不是根本原因,只怕是那位螺女是忌憚東海勢力,便將之前姐姐擢拔的人手全都弄走了,可見還是有些魄力,只是弄臭了自家名聲,將來如何經營,或者說沒打算繼續經營此處么?

    微微思考了一會,龍女便更為大膽了一些:“她如今既然無人可用,我便更應前去,說不得能獲得信任。”

    只是我并非此江水族,若說外地的妖族,他若要去查妖籍,詢問周邊妖口,有沒有我這個存在,卻是麻煩。

    于是踟躕不前,只得隨意尋了一處被水淹沒的石屋,清理了一番,在此修行一段時日再說。

    八萬入了水中,直奔著水府而去,但卻碰壁了去,那螺女并不理會他,對于天降的城隍,也是屬于“無欲則剛,渾然不想打交道,況且敖青也沒吩咐過。”

    八萬沒見到田螺娘娘,便四處打聽那鯉魚精,他做事算不得縝密,反而將那龍女知曉了去。

    龍女觀摩了一陣,發覺其修持的乃是《天黿定命大法》,此法乃是龍宮龜丞相一脈的大法,號稱能掐會算,明事理,知鬼神,善謀斷。

    當即暗暗道:“父王要我謀求的機緣不小,那人來歷廣大,若能做成侍女,也比找個野龍嫁了好上千倍,萬倍。”

    于是主動出擊。

    “前輩,可是在打聽我?”龍女游了出來。

    那八萬有些尷尬,只道:“此前聽聞仙子要報恩,赤珠兒他不懂妖類修行緣法,需得一事一了,因而我特意前來,與仙子了斷這股緣法。”

    龍女露出悲哀之色,開口道:“難道我連報恩也不配么?”

    “倒也不是,只是我那赤珠兒如今也沒甚需要報恩的,若是說以身相許,他年歲極小,如今又修行了,只怕要幾百年,才懂得事理。”

    “若說功法,如今修持水德,乃是碧波教主傳下的堂皇大道。”

    “若是錢貨,他跟著我們公子,自然是不愁的。”

    “若說前途,那就更不用說了。”

    八萬道:“赤珠兒心性天然,做事不求回報,你只將這道緣法斷了,我給你一個法子,只需救得三個落水之人,便算是報了恩情如何?”

    那龍女本來準備好的劇本,戛然而止。

    她只想哭訴,自己不是來報恩,是想求恩公收留,說自己是龍宮婢女之女,被主母為難,逃了出來……

    只得木然點頭:“好,是我沒有緣法,得蒙貴人搭救,救人本就是應得的,我一心持善,修持的也是碧波教主的水德之道,此時雖然身弱,但至于將來有所成就,必報恩情,若違此誓,必受千刀萬剮之刑!”

    如此誓言,頓時叫八萬動容:“此緣已經過去,你怎么還主動加深,這誓言可是那么好實現的么?千刀萬剮,這是極刑啊!”

    隨即嘆息道:“姑娘自便吧,我勸不了,也不敢問什么難處了,公子說人唯自渡,修功德,也不是修外功德,而是修內功德,自滿自圓,自性成仙,成佛,希望姑娘不要走入歧途。”

    說罷便離開了青江水府。

    龍女抿嘴,如今除卻她靠著誓言牽扯掛靠上緣法,已然斷了龍王所說的緣法了。

    但是她不后悔,八萬剛剛所說的什么:“自滿自圓,自性成仙成佛”,讓她生出一股氣性來:“我這一生,難道就是如此任人安排的么?就因為我不是一個龍子,所以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只能依附在男人名下?九洲這么多的圣母,道姆,不見得都是如此,我今起了誓言,往后修成仙,成神,再來報答,自是不同,不叫他們再將我輕瞧了去,父王也不必為龍女們前途著想了去,只需以我作個榜樣!”

    一時間,其身上龍相失了不說,竟然有魚躍出水,騰空化鵬鸞之意。

    正是合了媧皇娘娘造化,化作了山海奇獸:“飛魚之相”。

    何為飛魚,魚身蟒首,有一角,眼能通雷,雙鰭能展,騰飛自若。

    目前這龍女還沒有完全異變,但已經初步改變了自家跟腳。

    只待時機,便可出水,一飛沖天,天下大可去也,既有龍性,又有鳥習。

    八萬回到城隍府中,跟著熊昱說了那鯉魚精發的誓言,赤珠兒都嚇到了:“都說不讓她報恩了,怎么發這么狠的誓言,千刀萬剮,不得疼死。”

    熊昱認真道:“天庭有一道剮龍臺,乃是專門剮龍之所,將肉一片片割下來,可稱為膾,原先是雷鵬一族想出來的,這鯉魚精必然是龍宮跟腳,不然不會以此嚴厲發誓,只看她或許身不由己,能對自己這么狠,將來說不得有所成就。”

    不過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嘴,并沒有吩咐兩人再去一趟,一個鯉魚精而已,沒有必要花費這么多精力。

    而另外一邊,大周蒿京鎮南候府門外,候府庶子,終于出了這深宮大院,聽聞羅洪自愿分家,不再與候府半分關系,主母當即給他蒿京城外三十里鄉下的一處小莊子,并銀五十兩就是,連奴仆丫鬟都沒有配一個,便將他放了出去。

    羅洪深深呼吸一口,眼中全是脫離樊籠的興奮,和對主母小氣的譏諷。

    “從此往后,便是天高任鳥飛,水深任魚躍,不管了,莊子直接賣了,直接往青江府,那邊通聯大海,許多修煉資源價格都便宜,還有那么一處資源,只要迎娶龍女,便可占據先機,得三分龍炁入命,將來天下大亂,占據青江府地,坐擁入海口,必成大勢!”

    羅洪這么思慮了一會兒,便迅速離開了。

    而此時,整個九洲的氣氛已經漸漸轉變,地母娘娘將羅酆六天多凈化出來的大地本源,散回陽世,做了許多野生靈脈,催生了諸多異種,加上媧皇娘娘改了造化法則。

    一時間,許多地方都出現了“小山大的野豬”下山襲擊村莊。

    成群結隊的猛虎,盤踞一山,打劫來往的路人。

    荒廢的山神廟中,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山魈,自稱山神,索要祭祀血食。

    這種事情,雖然大部分都是神道地祇管轄,但畢竟不能面面俱到,于是各地的什么武俠門派,仙道小派,便紛紛起來“除妖降魔”。

  &n nbsp;  原本名聲不顯的武夫,此時因為除了一頭大蟲老虎,因此成了打虎英雄,或圍獵了一頭彪熊,一群人就成了“獵山把頭”。

    一時間,遍地開花,各鄉各縣就都有了這種情況。

    武夫若得名望,必成此地一霸,或聯合起來抵抗官府稅收,或者聯合起來打壓地主,又或者開設武館,道館,收攏人手,便是能有幾人詔安,又有人幾人真的安生,能受得了官場鳥炁。

    黃天不僅僅是催發了天命氣運之子的天命,那些什么英雄好漢的天命,也都激發出來了。

    人道大亂,仙道卻大昌,那些個散落各地的小門小戶,不過練氣左右,感應天地之間的靈氣濃度高上數倍,紛紛歡喜,借著破爛功法,突破筑基的好些個,初步長生久視,便謀劃起更多修行資源,于是廣收門徒,聚斂財富。

    便是青江府周邊都出現了好幾出情況,叫城隍府忙碌,熊昱不能好好了。

    青江府轄管八縣,這日八縣城隍一齊來至,便是要問熊昱這個新城隍,如何解決因為天地元炁升騰,帶來的種種變化。

    “府君,我們元溪縣,近來出現了邪神,討要下面村莊祭祀之事十三起,還有山中奇獸傷人之事八起,那元溪之中,又不知道哪里來了一條大蟒,渾然十七八丈,吃盡水族不說,還驚駭得好些浣衣的婦人,現在人心惶惶!”

    “府君,還有我們青山縣,那青山之上,起了一條大蜈蚣夜里吞吐妖丹,將整座青山縈繞毒氣,山民不敢入內。”

    ……

    八個城隍七嘴八舌的說出問題,最終目光就是落在熊昱處,希望他能拿出個主意。

    熊昱卻道:“金丹以下的妖物,你們自行解決,有功的,我都會計量一筆,金丹往上的妖物,傷過人的,給列一張紅榜,沒傷過人的,立一張黃榜,我卻親自走一趟,或是打殺了,或是招安了。”

    “此種怪物,將來只會越來越多,你們需好生教化本地,這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處理,我且演示一回,第二回時,還不知道怎么處理,作為,那這個城隍就讓有能耐的做!”

    八個城隍為的就是計算功勞,為將來升官作準備,卻渾然不想,他們有功勞,其他城隍也會有功勞,那么升官的指標肯定就會上升,卷得很呢。

    于是紛紛道:“我們只是與府君通氣,并非讓府君親自動手,便是金丹妖魔,我們自也有降伏的本事在身!”

    “那就快去!別在這放屁!”熊昱將他們轟了去后,這才目光凝重起來:“果然!”

    “老登叫我在人間做出一番事業,在下界支持于他,我只道,或許將有大亂,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隨即對著老鱉八萬道:“你修持天黿定命之法,有觀命望炁之能,我給你好些錢財,修煉資源,乃至于具象氣數氣運,你去青江周邊,將天命有異之人記下,并且拿著東西投資他們!”

    八萬興奮起來:“多謝公子重用!”

    熊昱扔給他一只儲物口袋:“不夠再找我來拿。”

    赤珠眼巴巴道:“公子,我呢,我呢?我有什么事沒有?”

    熊昱道:“你就幫我聯絡八縣城隍,說陰官不夠用,讓他們舉薦本地有些氣象的讀書人,陽世官員,讓他們晚上魂靈出竅,前來冥府辦公!”

    赤珠歡喜的去了。

    而下界如此大變,月宮太陰星上的太陰星君卻是坐不住了,來到了黃天的太皇黃曾天,開口便是:“怎么如此天地大劫內蛻的消息都不曾跟我通氣?”

    黃天看著氣息越發圓滿的太陰星君,只道:“你不是跟著五位月神夫人從此君王不早朝么?又兢兢業業想要和日姆羲和和好,我怎么好打攪你。”

    太陰星君道:“我要證道,除卻太陰星作氣數外,還需外力,你看我能不能下界建立一個王朝,立作太陰天子,不求真流,證個散數帝君,界內太乙,我就滿足了。”

    黃天笑笑:“遲了,入場晚了,人家五方上帝,不知道多久前就開始布局,你現在才去,吃湯都喝不到熱乎的。”

    “先行者非勝么!”太陰星君道:“你看北寒洲如何,我能不能在那建立王朝,我本來就有太陰法統在那,可以布局。”

    “北寒洲乃是流放之所,亦不在中原之內,你要建王朝,倒是有些機會,只是我分身黃昊在那留下了佛門印記,將來乃是他成道之地。”

    “給佛門也不給我?”太陰星君急了,卻是避重就輕,卻道:“將來還給他便是。”

    太陰星君有些猴急,黃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戲,隨即道:“我又不是一言堂,管你下界不下界,爭王不爭王。”

    “當然要問你了,你不同意,我便有八百個心眼子,也該被你堵死了,我早看明白了,跟誰作對,也不能跟你作對,你不阻撓,我卻是有把握統一北寒洲諸蠻諸部,聯合作為王朝。”

    “原來你這么看得起我,那你便去吧,我不攔你,也不助你。”

    太陰星君得了此話,立馬感謝起來,隨即回到了太陰星上。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教,五位夫人,都已經對他十分服帖了,于是他道:“我打算分魂下界轉世投胎修行,需一位夫人陪我一同下界。”

    五帝夫人修持不到太陰星君這個境界,若下界轉世,需真身真靈轉劫,不能分魂,因此心有戚戚,一時無人應答。

    片刻之后,和月兔搗藥有染的素娥夫人主動應答道:“夫君,我且與你同去吧!”

    太陰星君感動道:“還是素娥最得我心!”

    其他四娥夫人冷笑:你道是什么好東西?這里有什么事情能瞞過我們四個寂寞女人的眼睛,耳朵,她什么爛事,我都不稀罕和你說。

    搗藥聽說太陰星君要下界去,心中一動:“我得神主之命,在月宮凝聚權柄,但遲遲不得真意,成就天神,乃是月中權柄已經注定,非我能多汲取一些,不若趁著他們下界,一并去下界看看,凝聚一些其他的權柄,或是姻緣之類,修道之流,也能有個意象。”

    當即便道:“星君,我也愿意下界。”

    其余四娥夫人:你們三個把這出戲演好來,比什么都重要。

    太陰星君道:“你是圣太子身邊的人,我卻不打發你去輪回,你要下界,也只能真身下界,如今天律森嚴,天神不得隨意下界,偷偷下凡,罪名不小,乃是思凡之罪,我們走的是正規神道歷劫程序,你難道也要舍了一身修為么?”

    月兔舍不得一身修為,只得看他們二人下界而去。

    太陰星君分魂攜帶素娥夫人下界而去,頓時太陰星便暗淡下來,反而太陽星權柄大盛。

    此時日宮之中,日姆羲和突然痛苦呻吟一聲,隨即化身一頭姆金烏,這金烏飛至于東海扶桑島上,銜來金絲筑巢。

    分明待產。

    那金烏筑巢之時,朝飛而去,駕馭太陽之車巡天,夜歸,繼續筑造巢穴。

    這么一個空隙,便有一頭金蟾,看準了空隙。

    這金蟾正是黃天原先座下的“財神劉涵”,只見他忍受著太陽金炎的灼燒,爬上鳳凰巢,盜取了兩根金線,金線與金蟾之金相融,穿口而過。

    等著日姆金烏回來,金蟾才一躍而下,落入東海之中。

    日姆見巢穴有異,發出哀鳴,失去了這兩根金線,便失去了守護小金烏的兩道禁制。

    但此時已經忍不住了,于是盤于巢穴之中,生下了十枚金蛋。

    日姆感孕,乃生天之十日。

    太陽本源一分為十,叫日姆虛弱之極,但這具日姆之身,本身就是要隕落的。

    太陽星君早就不想頂著女神之身了,因此打算將自己的“男身生出來”。

    十只金烏,暗含十陽之道,除卻太陽星君原本修證的九種陽性大道,還被黃昊分走了純陽和太陽,更有新的一股陽氣,乃是證道的關鍵之炁。

    日姆扶桑島上生下十只金烏,導致東海溫暖無比,亦將黃天驚訝道:“怎么這個時候生下金烏,這是誰給感孕的?難道是黃昊?可是他們不是認了母子么?”

    而在南靈洲開辟仙門的黃昊同樣發現了自己多出來了九個弟弟,自身的太陽權柄,也在被其慢慢剝奪。

    “這番算計?”卻是皺眉:“就這么迫不及待收回權柄?”

    日姆誕生完了十只金烏,便尊守本心,每日孵蛋,似乎已經變成了禽獸,失去了本身神靈的智慧。

    但這正代表,他將自身理智的一面,先天元神的一面,分散出去了,如今施展日姆權柄的,不過是一副軀殼罷了。

    “這個時候,出現天之十日。”黃天皺眉:“難道是支持妖族,要立妖帝?”

    不過黃天很快定了心:“他證道都沒證,如何執拗了媧皇娘娘,地母娘娘,乃至于紫微大帝的心思?”

    隨即不理會,只命三島之地,正常運作,注意遮陽躲避高溫。

    而另外一邊,搗藥仙子,來到了太皇黃曾天處,跟著宴溪說明情況,要請黃天旨意下界,宴溪卻道:“你又沒有正式的編制,你在太皇黃曾天上落的只是妖籍,月宮上卻沒掛你的月神籍,你想下界,就下界去吧,何必請旨?”

    搗藥仙這才拍腿:“該死,我怎么連個天籍都沒混上,羞死人也!”

    隨即一頭惱撞的下界去了。

    而佛門之中,大精進如來睜開眼睛道:“我佛門人才凋零,西吠洲乃至苦熱之地,遍地黃沙,少有綠洲,如今十二因緣顯示,我佛門或有大興之機,于此往東,有緣法之人諸多,都是金剛,菩薩,伽藍,不知何人愿意東往傳法?”

    卻見那已經度化了心魔,成就大黑天護法菩薩的“遍照”開口道:“我佛門有大慈悲心,大普渡心者,唯有接引,需將他派往。”

    “接引坐鎮地獄十九層,安忍不動,不可動也。”

    “那便是我了,貧僧今生有過,無緣成佛,愿意轉生東土,再修再證。”大黑天菩薩如此開口道。

    大精進如來點點頭,隨即對著大黑天菩薩一點,只見其變作一匹黑馬,劈開大地,鉆入幽冥,直往輪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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