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弟……能不能?幫我們找臺手機呀?”
看著盛面條的路北方,坐在左邊角落的高個美女,因嗆水太多,烤著火依然面色蒼白,渾身發抖。她輕咬著嘴巴,聲音很小的提要求。
“要手機是吧?好!你等等,我想辦法去借個手機!”
路北方迎黑走出漁棚,摸索著跨上外前任水庫看管員老范留下來的電動車,騎了四五里路,來到水庫附近的村子,推開一戶村民的家門。
這村民的男主人姓黃,昨天下午在水庫邊放牛,看路北方釣了半天魚。路北方也沒辜負他,想著釣到的三條魚自己吃不完,便送了一條給人家。
就是憑著這魚的交情,他從老黃那,借了臺老年機回來。
“喏,給你,手機。”
當路北方將手機遞給這幾個絕美御姐,女孩便如遇見救星,紛紛給各自家人打電話!
想著車子失控,掉入水庫,又碰上眼前這個帥哥才死里逃生……
有人打著打著,忍不住抽泣;有人則像孩子般嚎啕大哭。
待電話打了,幾個御姐美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們將目光轉向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的漁家青年,并嘗試著與他對話。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路北方!”
“北方,你多大了?”
“23了。”
“這水庫,是你家的?”
“不!這是我上班的地方?”
“這?上班的地方?”在女孩們看來,這樣的地方,怎么適合上班?而且這里根本不具備上班的條件。
“我是水庫的管理員!”
“哦!哦!……那平時,就你一個人在這里?”
“嗯。”
“荒郊野嶺的,你不怕鬼嗎?”
“鬼?不怕!哪有鬼!”
“你膽子真大!”
路北方低聲哼了一句,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笑意:“我?…”
接著,輕聲道:“也是沒辦法嘛!”
見幾個絕美御姐愣愣的望著自己,路北方低著頭,邊拔弄灶里燃燒的柴禾,邊回答道:“十歲那年,我爸就走了。我今年從部隊請求轉業,參加政府辦的公務員粼選,就是因為我母親受傷需要照顧。”
“那你粼選上了嗎?”有個女孩,弱弱的問了這話。
“面試失敗了!然后就到了這里!”
說到這,路北方故意瞇起眼睛,以掩飾雙眸中酸澀,以及波瀾起伏的思緒。
路北方十八歲從大學應征入伍,在遙遙北國邊疆,立過好幾次功。部隊的首長,在他退伍時,拉著他的手,要委以重用。
但是,母親去年滑倒在地腿斷了,只能拐柱生活。妹妹路盈盈今年十七歲,明年開春,她將邁上高考征程。
路北方既要盡孝,又要照看妹妹。要不然,他真不屑屈身這份水庫看管員的工作。
見路北方只顧拔弄著灶火,不愿再說下去,圍著灶臺的幾個絕美御姐,出于對他的尊重,不再問下去,而是分別自己做了自我介紹。
“北方你好,我叫段依依,是湖陽大學的老師。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你是我們的恩人。”緊挨路北方身邊的長發美女,楚楚可人,眸光閃爍,深情望著他道。
“我叫林亞文,是日報的記者。北方,謝謝你救了我們。有機會了,我會將這段經歷,寫下來。”圓臉女孩說話的時候,有酒窩,路北方記得,她最后上來,還給她做了人工呼吸。
“我是在銀行上班的,我叫柳綺。”路北方瞥向她,通過對她進行搶救,知道她那最大。
“北方,我叫蕭婉如,主要從事模特表演工作。哦,如果你到湖陽市區了,一定要聯系姐姐我,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工作室參觀!”
蕭婉如說著,故意抬了抬修長性感的美腿。
“哦,我叫藍紫月,開公司的。北方,要我說,你這工作就不要干了,工資少還太孤單,你到我的公司去,我給你開萬元月薪。”
最后,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成熟富婆,望著路北方道。
“不了不了,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干著這工作,挺好的。”路北方連連擺手。
從心底來說,路北方無意打探這些御姐身世。他從來沒指望靠攀附權貴,吃上軟飯,去改變命運什么。
……
路北方坐在火坑邊,裹著老范破舊油膩的軍大衣,邊與她們聊著天,邊不斷地往灶膛里添柴,以增加屋內的溫度。
也就是過了半小時左右,一輛警車和一臺救護車呼嘯而來。
這些車嚓地停在漁棚前方的馬路上,三個民警和幾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小跑著匆匆下來,簡短問了路北方幾句,便由警車開道,帶幾個美女離開。
“路北方,謝謝你了,過幾天,我們會來找你。”
“北方,謝謝你,我……我希望你到市里工作。”
絕美御姐看著夜色中的救命恩人路北方,有些哽咽。
“姐姐們,今天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們快走……!”
路北方其實早知道,這些絕品御姐,大都受些傷。有有在車輛翻滾入庫時,撞傷了頭部,硌傷腿。有些則在他做人工呼吸時,捏青了鼻子,壓傷胸部。
現在,急待進行包扎和檢查。
待到御姐們離開后,接著一臺大型吊車停在壩基上,幟亮的燈光照起來。
一個蛙人潛水員,跳入水庫將車掛了起來,隨后放在平板拉走了。
山還是那重山,霧還是那重霧。
前前后后三四個多小時。水庫復又歸寧靜。
山間黑幕罩了起來,偶有魚群躍出水面,發出砰啪聲響。
路北方將女孩們吃過的碗涮了涮,抹了把臉便睡下。
第二天早上,他騎著電動車,去還了老黃的手機,再準備拿著自己進水的手機,到鎮上修修。
回頭,就見這漁棚的旁邊,停了一輛車。
一個中年人朝路北方道:“你是路北方?”
路北方點點頭:“呃,我是。”
這人再道:“我們是綠谷縣委組織部的,想跟你談點事。”
路北方站在這個中年人面前。
旁邊駕駛室跳下來個年輕人道:“這位……是咱們組織部部長宋部長。”
“宋部長,你好。”
宋偉峰盯著路北方,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問話道:“前段時間,你參加過綠谷縣政府辦公務員的遴選?”
路北方“額”了一聲,點點頭。
宋偉峰露出兩顆白牙,笑了笑道:“路北方,很高興通知你,你前些天參加遴選的崗位,經過我們的復核申請,你被遴選上了!”
“呃?宋部長,您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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