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狂龍嘯宇 > 第720章 搞事
魏料開了戶籍證明等等,讓三人外加南宮慕的兩個護衛順利的以商販的身份出城,開始踏往北唐的領土。
沈棠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在王府那一次拉弓射箭殺人滅口的人,是南宮慕的親信老五,因為對方有傷,腿腳不是很靈活。
沈棠若有所思的對他說:“如果你能拉弓再慢一點,我就欠你一個人情。”
小川明顯是要殺了姜霧為民除害的,可惜被老五打斷了。
老五很茫然,心里茫然,面上也要裝的茫然。
他們分別坐在四輛裝載著水稻的車上,夾著馬前行,扯上連個遮擋的棚子都沒有,沈棠深刻懷疑這是南宮淮幼稚的一種報復行為。
好在她在出城前就帶了斗笠,勉強遮住一些陽光,而四個男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她身處于無垠的干道上,苦中作樂的打趣:“我還當兩位殿下是玉器捏出來的人,沒想到太陽曬一曬也會和尋常人一樣變黑。”
皇家的基因不錯,兩位皇子容貌潔白纖長,光是聽著這兩個形容詞,只要五官不長的七扭八歪就一定是為美人。
南宮宸一向不著調,順著娘子的調侃便說:“太陽一點都不愛惜玉人,娘子可多憐惜些。”
南宮慕則是罵了一句:“學誰不好,偏學他油腔滑調。”
南宮宸晃著腿:“三哥,她學我才正常,陽光熱你脾氣不好,也別拿我撒火呀。”
大家行了一天路,人就黑了一個色號,可見太陽之毒,四周還有沙塵,惹的人心里發慌,如果不是還有女眷在,他們都想把衣服都扒了透氣。他們一共有四輛駱駝車,其中三輛押送貨物,一輛裝的是水,這么會功夫,每個人都喝了將近一盆水。
沈棠喝的最少,她怕水喝多了跑廁所不方便,每次都是大家停下,她自個走遠了上廁所。
大家都在熬著,到了晚上空氣又驟然冷了下來,晝夜溫差極大,呼嘯的風像是魔鬼的呼喊。
駱駝需要休息,他們也得以從晃蕩的馬車下來休息,特意選了一個沙丘避風,點燃篝火,熱了點水和干糧吃,男人們分別守夜。
南宮宸是第一個守夜的,他那張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三哥,你說在外多苦,要是一開始就當個老老實實的皇子,就七哥那樣,多省事呀,如今還睡著柔軟被子,穿著綾羅綢緞,舒舒服服的活著。哪像現在吃苦受罪,在沙塵里……”
南宮慕:“閉嘴,誰害的。”
南宮宸掰著手指數:“三哥,你說你害過多少人,害人者人恒害之,你不能怪我家娘子反擊啊。”
沈棠眼睛一瞇,假裝啥也聽不見。
其他兩個侍衛也是這么干的,老五呼吸勻稱,但一聽就沒睡著。沈棠身后還有個侍衛叫做蜂子,一個勁的哆嗦,衣服摩擦著沙塵,可能是有些冷。兩人用的都不是真名,估計是什么見不得光的身份。
這一路上,南宮慕都將他們夫妻兩個分開,哪怕是休息的時候,也是南宮宸和南宮慕睡在一處,老五、沈棠、蜂子,這樣的順序,要確保一旦南宮宸反水能夠第一時間擒拿沈棠作為威脅。
沈棠對此無所謂,她有著太多的事情必須要去北唐,根本不會逃跑。
前面的人慢慢地起身,蜂子道:“王爺,我來跟您換班。”
南宮宸應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就要躺下。
沈棠卻突然察覺不對勁,瞇著眼睛一看南宮宸的方向,除去剛剛動身往外邊走的蜂子不提,那邊的影子一共有三個人,那自己身后一個勁打寒顫的人是誰?
一個人的冷靜是分場合的,這源于感官神經對于不同事情的敏感度。比如說有些人天生感情淡漠,面對親人去世就不會有悲痛欲絕的情緒。再比如有些人對蟲子有著極大的厭惡,看見就要放聲尖叫。
每個人對于恐懼的食物都有些不同,沈棠可以從容地看死尸,和人博弈,但終究有個大部分人類都有的缺點,對于黑暗的畏懼。
猿人時慢慢就養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是因為沒有明亮的光,人無法應對野獸。只有躲避黑暗藏起來的人才活了下來,他把自己的生存基因一代又一代的傳給了子孫,導致能延續子孫后代的人都畏懼黑暗。
沈棠為數不多的缺點就是在黑暗中會放大自己的恐懼,她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又竭力保持著冷靜,慢慢地開口:“九哥,我好冷,你過來抱抱我好不好。”
沈棠只在床上有過這樣的稱呼,是求饒,是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
南宮宸心一動,覺得不對勁。
南宮慕一直提防兩人竄通搞事情,立即就警惕起來,繃著神經盯著南宮宸。兩人無聲對持了大概一秒,沈棠那邊又說:“南宮慕,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說了我冷,好哥哥快來摟摟我。”
這回連南宮慕都意識到了不對勁,沈棠那里絕對是有什么危險,又不方面明著說,所以才叫九哥哥,隨即她又意識到南宮慕會懷疑夫妻兩個是不是搞事情,于是就傳達了第二個信號,用一種曖昧的言語讓南宮慕相信,大家小姐如果不是遇見了危險,不會用這種方式求救。
南宮慕不動聲色道:“沒睡,娘子,這就來摟你。”他給南宮宸使了個眼色,要他先別動,同時兩個護衛盯住了南宮宸。
南宮宸表示自己不會有動作,讓他趕緊救沈棠。
南宮慕慢慢的走了過去,以防御性姿態彎腰,拉住了沈棠的手一拽,兩人帶到了懷里。與此同時,沈棠道:“那有人!”
南宮慕將沈棠甩了出去,老五飛快扶了一把,緊接著蜂子沖到了南宮慕身邊,主仆二人對著黑暗里的一道影子發起進攻。
只是一個踢腿,拔刀的功夫,那黑影便種種摔在了沙丘墻上,哎呦了一聲,摔在了地上。蜂子上前將人抓住,拖到了火堆邊,只見那是個活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