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爭仙 > 第693章 阿香
細犬趴在地上,極其抗拒姜霧的撫摸。恨不得逃脫,如果不是因為脖子上綁著繩子的話,很有可能狗就再次丟失了。
在這種一片嗚嗷哀鳴的狗吠中,展開了沈棠與這姐妹二人的第一次激烈對話。
“公是公私是私,看來王府分的并不清楚。”沈棠打量著姐妹二人,對二人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
姜云故作不知,冷傲的問:“這位是誰?”
就像是兩個兵器一樣碰到一起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姜霧回答:“這是幫我把狗送來的人,是我的恩人呢。”她低著頭,柔聲細語地安撫著狗狗,不斷撫摸著狗狗的后背下巴,漸漸將這條狗安府住。
姜云扯開了一個較為生冷的笑:“我還以為是誰跑來無端指責我王府的事情呢,原來是賞金獵人,拿了錢不走嗎?”
“不著急走,這還有個偷狗賊呢。”沈棠上前一步看著阿香,在對方的手指上碾了兩下阿香下巴被蟹叫不出來,只能從喉嚨發出呵呵兩聲。阿香被老五牢牢摁住,跪在地上像是犯人。
姜霧秀眉微蹙:“我都把價格開得那么高,你都不把狗還給我,你好貪心也好很多,不過看在常勝將軍沒有受傷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你了。”
阿香嗚咽著磕頭,謝過了姜二小姐的寬宏大量。
沈棠卻沒有高高拿起輕輕落下的打算,如果隨隨便便的就將此事畫上一個終結句號,那就白瞎辛苦南宮宸的一番打斗。
她的眼神在姐妹二人上游走,看見姜云隱忍的克制憤怒,微笑道:“這個偷狗賊可不僅僅是偷狗,還有殺人,她武功過人,我的同伴費了好大的力氣,砸了整個春意樓才把她抓住,春意樓過后會來王府請求賠償,還請姜大小姐一并付了錢。”
姜云冷冷地盯著沈棠:“好。”
沈棠一伸手,老五將在阿香房里收到的東西遞給她,那是一大瓶的化尸粉,沈棠隨手一點撒在了阿香的手上,只是指甲蓋兒大小的粉末,瞬間開始化阿香的手。她說:“這東西也是在她房間里搜到的,我們親眼所見她化掉了兩具尸體,一個武功卓越卻隱匿在青樓殺死嫖客的妓女,讓我非常疑惑她的目的是什么?”
阿香拼命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兇手。
姜霧一見,于心不忍地垂下頭去:“好端端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會做那么殘忍的事情?會不會其中有誤會,恩人先暫且饒過她吧,那皮肉都燙掉了,好疼。”
沈棠問:“你既然憐憫這小姑娘怎么不憐憫被她殺死的人?”
“因為我們不知道她,死了誰要報案,那就直接去太守府,兇手死者人證一并出席,王府不是你們報案的地方。”姜云說:“沒有尸體,在我們這兒她就是個偷狗賊,不可能憑借你的一家之言就斷定誰有罪。”
沈棠挑了挑眉:“姜大小姐言之有理,我這就去太守府帶著她報案。”
老五壓著阿香離開。
南宮宸陪著沈棠走,動靜鬧得這么大,也沒見沈梨出來看看。
兩人出了王府后,南宮宸說:“我端詳了這兩人的長相,一人圓臉帶笑,一人瘦而發冷,感覺刺殺南宮淮的那個姜小姐是姜大小姐。”
書中描寫過姜小姐幾筆,說此人面冷眼,微微尖酸,是一個冷酷肅穆的人。
沈棠:“不要急,不管是誰,今晚肯定會有人上鉤。”
夫妻兩個人沒有提前交流,但已經有了相同的意見,那就是先將阿香送到太守府,打草驚蛇之后對方肯定不會毫無動作。
二人將阿香帶到了太守府,將事情的經過詳情說了一遍,表示在阿香的房間內,有一條地道不知通往何處,請太守去查。
當地太守姓魏叫做魏料,是沈子謙那一批的科舉進士,名列第四,沒有打馬游街的待遇但是過得也相當不錯,外放之后官職一連再升,如今已經坐到了太守的位置。
此人和沈家沒什么關系反倒是和謝家二公子關系不錯,君子總是會相互吸引的,沈棠相信這個人爬得這么快,是有幾分本事的。
阿香的下巴被按了回去,狼狽不堪,死命搖頭:“求大人明鑒,我并沒有殺人害命,這讓二人純屬誣陷。我上在房間內,這男子突然沖出來和我打斗,招招致命,我才踉蹌的躲開,春意樓純粹是他一手毀的。”
“自作聰明。”南宮宸笑了一句,捏起她的手腕,迫使她張開五指:“大人請看,她的虎口指尖內側,全都是繭子,這說明她擅長用刀。而窮苦人家姑娘做活,一般是掌心有繭子。”
南宮宸還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手上的繭子分布和阿香無二。
魏料讓人拿來阿香的籍貫,只見上面填著自幼賤籍,一直在青樓里買賣,不可能習得如此好的武功。他目光灼灼:“阿香,你是冒名頂替。”
阿香一時絕望,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魏料科舉過后就被外放,因此對南宮宸并不熟悉,即使打了個照面,也沒認出來,只覺得對方五官精致就是又瘦又黑。他多看了沈棠好幾眼,一眼就瞧出了沈棠是女扮男裝。
“你二人為何去春意樓?”
“原是去找狗的,外頭得了信,說那條狗十有八九藏在春意樓,故而便去尋找。沒想到卻撞上那般殘忍的一幕,所以就急急忙忙的狗,又來報案。”沈棠說罷,問了一句:“最近可有人上報失蹤?”
魏料下意識的回答:“沒有。”
沈棠瞬間升起了疑慮重重,按著阿香的說法,她已經殺了第十八個人,怎么可能一個來報案的都沒有,死者總有朋友親屬。
她和南宮宸對視一眼,南宮宸說:“大人,您覺得只有一個阿香嗎?”
阿香能夠跑到青樓里面接客的,肯定不會是主謀,那么究竟是一個什么神秘的團伙,會安排人在青樓里面不斷殺嫖客呢?
如果不是報復社會,那么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