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爭仙 > 第489章 面具
夜半,守夜的丫鬟聽到了窗戶被風吹開的聲音,迷迷糊糊的起身,點燃了一盞油燈,剛到窗口要關窗,感覺腦后一陣疼痛,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南宮衍眼疾手快抓住了那盞油燈放到了桌邊,然后往床方向走去,昏暗的燈光下映照著幔帳里一道倩影,他伸手掀開,半個身子壓在床榻上。
沈姝睡眠較輕,轉醒就看見一個人影,嚇了一大跳,張嘴就要喊,南宮衍將人的嘴巴捂上。
他壓低聲音道:“你想把人都叫進來,讓他們都知道你的房間里進了男人?”
沈姝鎮定下來,眨了眨眼就表示自己不吭聲。
南宮衍松開了手,譏諷道:“你還真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沈姝冷靜地問:“表哥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用在這提醒我的身份,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應該叫你世子侍妾,還是應該叫你五皇子的側妃?”南宮衍給她最后一個機會,按照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沈姝的目光很冷清:“五皇子都已經死了,一個側妃有什么好追究的?”
南宮衍被氣笑了:“問題是你應該死在五皇子的前面呀,如今好好地活著,讓人未免疑惑,你為何會在這兒?在別的男人的府邸是沈家的主意,還是南宮霖的主意?”
沈姝心底生出了疑惑,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究竟是誰?對方骨架很大,但上面只蓋了一層薄薄的皮肉,身上還有諸多傷口,雖然遮掩得很好,但湊得近后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
她鎮定地問:“我的來歷對表哥很重要嗎?”
“只是疑惑,還請解答。”南宮衍咬著牙問。
沈姝坐起身子,低垂眼簾,柔聲細語地說:“是因為……”還沒說完,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掀開了對方的面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個人的五官在燭光下仍舊顯得棱角分明,煞氣十足,過于消瘦,以至于皮肉貼臉,骨頭明顯。
沈姝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殿下。”
南宮衍冷笑一聲:“我算什么殿下呀?我就是個蠢貨而已,讓父親算計,讓兄弟算計,到頭來還讓你算計。”
沈姝摟住了他,聞著那熟悉的氣息,感到了陣陣安心,南宮衍于她而言不僅僅是心上人,還是定住自己命的一根釘子,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和這個男人繼續糾纏不休。
南宮衍捏著她的手臂,將她一把從自己的身上扯開:“你變得也太快了吧,前一秒還在向南宮霖投懷送抱,后一秒就向我訴說歡喜,難道是怕我盛怒之下掐碎你的喉嚨?”
沈姝的眼神仍舊柔柔:“倒也不會,以您現在的處境,應該不會想和東平侯府為敵。”
南宮衍可悲的發現對方說的是真的,什么時候他已經淪落到要仰人鼻息的地步。
他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什么都做不到。
“你假使從我身邊脫離?還用了舍身救我的名義,對不對?”
“對。”沈姝回答的痛痛快快。
南宮衍咬牙切齒地問:“為了和南宮霖私奔?”
這一點沈姝直接否決:“不是的,我不是為了和他私奔,我只是為了看您難受。”
南宮衍有多失魂落魄的尋找沈姝的遺體,沈姝當時便有多高興,那些日子她每天都能哼著小曲兒,只要一想到南宮衍痛不欲生地尋找自己,她覺得自己遭受的罪都是值得的,并且往后也甘之如飴。
沈姝想看著南宮衍為自己痛苦,傷心失落,乃至于眼前的憤怒,她都很喜歡看。她伸手撫摸著南宮衍的臉頰,柔聲細語地說:“您活著真是太好了,得知你死去,我甚至沒了活下去的動力,如果不是娘還在的話……”
“少說這種狗屁話,你也是用這個辦法哄的,南宮霖團團轉,讓他冒著巨大風險帶你離開,甚至進入府邸?”南宮衍眼底里冒著火光,看著對方平坦的小腹,手直接捏了上去:“這個孩子是你的救命稻草,對嗎?沒有這個孩子東平侯根本就不接受你。”
沈姝冷靜地問:“你想做什么?”
南宮衍冷笑一聲:“自然是毀了你。”他加大了力氣死死地捏著沈姝的小腹。
沈姝不慌不忙地說:“反正殿下已經殺過我一個孩子,再多一個也不奇怪。”
南宮衍的手微微一個哆嗦,直接松開了,解釋道:“那個孩子你根本就保不住,我都說了。”
“假的,我那個孩子保得住,健康得很,給我診脈的太醫是柳知意的人,是她想害我的孩子。”沈姝可以做到心平氣和的討論這件事情,哪怕曾經痛不欲生。
“知意雖然刁蠻一些,但不是這種人。”南宮衍下意識的否決。
沈姝微微笑了笑:“那您就相信她吧。”
南宮衍賭氣說道:“至少她從來沒有背叛過我。”
沈姝躺回了床上:“反正我都背叛了您,您又不能殺了我,又何必再跟我這樣的人廢話呢。”
南宮衍咬了咬牙,在他的印象中,沈姝應該是一個愛慘了自己的角色,所以對方剛才抱自己的行徑是正常的,他也幫對方想過諸多不得已的理由,比如被冷淡的實在受不了。
然而沈姝用她的行為表現出了徹底的不在意。
南宮衍覺得自己被狠狠地遺棄了。
“我真的會殺了你的,我也會殺了南宮霖。”
“殿下,我從來都沒有躲,你殺我呀。”沈姝柔柔地說,她回眸看了南宮衍一眼,眼底脈脈深情。
南宮衍一時憤怒,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探上了床,手狠狠地掀開了被子,將人壓在了身下,想要狠狠占有對方。
沈姝并不掙扎,反手摟住了他,接受對方任何行徑。
“你都不反抗?”
“我從來就沒有反抗過您。”
南宮衍捏著拳頭在床上砸了一拳:“沈姝,你讓我惡心。”
沈姝也沒明白自個兒讓他惡心在哪兒,但也不太在意,他哭,他笑,他鬧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