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謙卑恭敬的跪在地上，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早就已經習慣了用自己的乖順，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你做的很好，接下來一定要讓沈二夫人牢牢的被你把控在掌心里。”燕婉沖著他輕慢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衛玠立刻回答道：“知道知道，一定會按照王妃娘娘的吩咐，將事情做到最好。”
“你將事情做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欠下的那些錢我都會幫你還。而且我保證以后你可以每天都過醉生夢死的生活，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燕婉非常明白，所以她毫不吝嗇的許諾著自己能夠給予的東西。
像衛玠這種人，生的容貌俊美，自幼便被養成討人歡心的玩物，一輩子都不能像正經人那樣活著，燕氏當初也給了他錢，但沒過多久就被他賭博揮霍掉，后來憑借著容貌，在一個又一個女人身上討好處，得到錢了就出去揮霍，如今這個年紀尚未有子嗣，而他也不在乎。衛玠所在乎的怕只有一樣，就是自己高高興興的活完這輩子，可以每天賭博玩樂，揮霍自己的一生。
至于那些情愛，也只有女人會覺得他們是有過情愛的。
對于他而言，愛這種東西，只是用來哄騙別人，得到好處的。
“敢問王妃娘娘一句，我究竟要將她哄騙到什么地步？”
“自然是你說什么她都會聽，你能左右她的決定。給女人灌迷魂湯這種事情不就是你所擅長的嗎？”
衛玠得意的笑了笑：“但凡是和我接觸過的女人，就沒有能夠忘記我的。”
燕婉輕蔑的說：“因為那些女人愚蠢，所以會被玩物所擺弄。”
她當然看不上這個男人，但這男人有用。燕家費了好大的力氣將衛玠找了出來，其目標就放在了沈二夫人身上。
燕家人當然很清楚，燕氏之所以能嫁得到沈家，是因為未婚先孕。
沈家丟不起人，燕家也丟不起了，就只能認了。
衛玠淺淺一笑：“我對沈家二夫人來說并不僅僅是玩物那么簡單，她最艱難的時候是我陪著度過的，而且若不是我，她也沒機會嫁到進沈家。”
未婚先孕這個主意是衛玠給出的。
當時燕氏還是燕家的四小姐，一個庶女并不得寵，只想著隨隨便便的嫁出去，能給燕家獲取一點好處，也算不白養一場。
燕氏出嫁已成定局，就看嫁誰，衛玠自然就出了這個主意。
不過當時他們兩個并未好過，畢竟是未出嫁的姑娘，當時燕氏心中還是有分寸的。
后來嫁到沈家并不知意，她便和衛玠還有來往，有一次差點讓人發現，還是燕家給擦的屁股。
過后燕氏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就立即讓衛玠遠走，這么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人回來了。
帶著目的回來了。
燕婉看著他：“那你倒是比玩物強上一些。”
衛玠往前蹭了蹭，試圖搭上燕婉的手：“我比王妃娘家想的更有用。”
燕婉一腳將人踹開：“我不是沈二夫人，別給我用這一套，誠然你長得不錯，保養的也很好，可終究不是少年，上了年歲就有點兒上了年歲的樣子，別讓我看著惡心。”
衛玠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對于被人如此評價一點都不當回事兒，不以為然，畢竟更難聽的話，已經聽了無數遍，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那我就好好跟王妃娘娘說，沈家三少爺，極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燕婉十分震驚，眉頭一挑：“你說沈家三少也是你的孩子，可有把握？”
“十有八九是，那張臉跟我很像。”衛玠太了解燕氏，或者說他了解每一個女人，哪怕許久不見，從對方的一個舉動一個眼神當中都能判斷出來。他確定燕氏過得不好，需要溫柔和愛意，而這正是他擅長提供的。至于愛意是真是假，何必計較那么多呢，這世上的事情，哪里分得清楚。
燕婉笑出聲來，隨即又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色一瞬間陰沉下去：“這可真是一個好事。沈家自詡清高，估計從未想過家中會有如此丑聞吧。”
那些嘲笑著康王妃在背后推波助瀾，讓勢頭越來越猛的人，就是沈家。他們以此嘲笑燕婉，結果燕婉知道了他們家的笑話。
大家都是笑話，誰要笑話誰。
燕婉摸著自己肚子說：“我的孩子至少是我的，他們家的孩子是誰的恐怕不清楚呢。”
……
小院外停著一輛馬車，外表來看不出什么，很是低調。
車上下來了一個帶著斗笠的女人，被人攙扶著，敲響了小院兒的門。
這里住的人自然是衛玠，他快步打開了門，上前一步將人摟住：“我就知道，肯定不只是我一個人想你，你也會想我。”
燕氏略微掙扎了一下：“進去說。”
丫鬟車夫都在門外守著，院兒內就只有兩個人。
燕氏仔細的打量了衛玠一眼，他的臉上涂著淺淡的脂粉遮住了上了年歲會有的斑駁痕跡，一雙桃花眼跳起來的時候眼尾會有無數細紋，卻增添了魅力。
的確不負年輕，但還透著一股力量。
“你這么多年，幾乎沒怎么改變。”
相別這么多年，連孩子都那么大了，可對方居然只有稍稍的改變，他的頭發都是漆黑的。
“你也沒變呀。”衛玠說著沒良心的話。
燕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很清楚自己變了多少，她的肌膚已經不如少年時候滑嫩，眼睛不再清澈，歲月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身體也微微走形。長年累月的心中氣悶，不斷爭吵，在她的眉心處留下了一道刻痕。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那個燕家的四小姐。我在上面唱戲，你就在下面看著，聽著。我這輩子都想再給你唱一出戲，可惜那一日你走的早，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