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鳳掌江山 > 第369章 奪權?
  竇惠然病了。

  當晚回房氣得吃不下飯,只喝了一碗丫鬟送來的蓮子羹,夜間就開始發熱無力,嗓子啞了,喊不出聲,當值的丫鬟連王妃生了病都不知道。

  直到早上掀開帳幔,接連叫了三聲卻沒聽見王妃回應,丫鬟頓感不妙,忍不住試了試她的額頭,才察覺到燒得厲害。

  丫鬟急急出去讓人去找王爺,可容離已經帶著人進宮去了,無奈之下,她只得讓人先進宮去請個太醫。

  竇惠然燒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眼前仿佛又浮現宮宴上男子送花給自己的那一幕,那時他未娶,她未嫁,她以為他是真心喜歡自己。

  賜婚圣旨下來時,她滿心歡喜,幻想著成親之后,他也像戰王愛護戰王妃那樣愛護自己。

  可婚后幾個月,他冷淡得根本不像是她的夫君,起初她惶恐過,自省過,檢討著自己哪里做的還不夠好。

  可就算她如何溫柔賢惠,他也始終無動于衷,冷淡得像個陌生人。

  是的,他們就像一對拜過堂的陌生人,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容離對她的態度冷淡得讓她時常懷疑,他們成婚是不是有人逼迫。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竇惠然忽然很想回家,回到那個熟悉的,有爹娘疼愛的家。

  ……

  東宮長信殿里,楚云緋用完早膳,跟乳娘一起照看兒子半個時辰,待兒子吃飽睡著之后,才轉身走出偏殿,看向候在正殿的墨雨。

  墨雨出去了一夜,不僅僅是求證竇惠然所言的真假,更是去查了那個少年的身份。

  “那個少年是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楚云緋走到窗前錦榻上坐了下來,聞言頗為詫異,“所以確實有這樣一個人?”

  “是。”墨雨點頭,“而且屬下查了那個女子的身份,應該跟七皇子相識很久了,以前是教司坊的人。”

  楚云緋心頭一驚,教司坊?

  教司坊里養著宮中的舞姬和歌姬,算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存在,當然,教司坊的女子拿的都是月例,只負責宮中有宴會時表演歌舞。

  教司坊里女子大多身份低微,比起青樓勾欄也只高那么一點點,因為她們服侍的是皇家,而不必對著尋常男人倚討好笑。

  但即便如此,達官貴胄們依舊不把她們當人看,宮里的主子里隨意一句話,就能讓她們生不如死。

  教司坊里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宮里有身姿柔美、容貌出眾宮女被調入教司坊,她們在教司坊的地位相對較高,也擁有一定的自由,因為她們真正的身份還是宮女,只要用心練舞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甚至若有機會被貴人看中,可以帶出去做妾,只需去禮部登記就行。

  而犯錯被發配進去的罪臣之女則最卑賤,但被打上了烙印的罪臣之女,在教司坊就是囚奴妓子一樣的存在,終生不得離開教司坊。

  楚云緋沉思須臾,大抵明白了那個女子女扮男裝的原因,倘若她只是教司坊里尋常的歌舞姬,那容離可以給她一個通房侍妾的身份,只是侍妾身份依舊卑賤,生死榮辱完全掌握在主母手里,王妃隨時想置她于死地都輕而易舉。

  而女扮男裝跟在容離身邊,幾乎可以一天十二時辰跟容離不離身,王妃就很難有機會找她的茬,甚至是對她不利了。

  楚云緋托著下巴:“她的身份有沒有查清楚?”

  “暫時還沒有,教司坊的人守口如瓶,似乎有點忌憚那個女子的身份。”

  “我知道了。”楚云緋道,“安郡王此時在前殿議事?”

  “是。”

  “你去把那個女子帶過來,就說我要見她。”

  “是。”墨雨領命而去。

  然而到了前殿,墨雨卻沒能見到那女子,她問了外面守衛,守衛回答說那個少年被太子殿下叫進去了,太子正在問話。

  墨雨在外面候了一會兒,沒見著人出來,轉身回了長信殿,把事情跟楚云緋說了。

  楚云緋聽聞容蒼在問話,心里已有數,沒再說什么,起身去了偏殿。

  容蒼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看見少年走進來,他一眼就識破了對方是個女兒身,眼神微瞇,目光在對方身上打了個轉。

  “孤沒興趣過問旁人的感情之事,但既然安郡王妃找到了太子妃面前,孤就多嘴問上兩句。”容蒼瞥了眼容離,埋頭于成堆的折子中,“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只是單純想納個妾室,正大光明納了就是,不管是皇后還是太子妃,都不會干涉你們納妾之事,若有其他的隱情也可以如實說來,不必女扮男裝,遮遮掩掩。”

  比起納妾,一個郡王堂而皇之把男寵往床上帶顯然更惡劣,哪個正妻能受得了這種事?

  容離垂眸:“此事確實有隱情,臣暫時還不能說,還望太子殿下容我自己處理。”

  容蒼皺眉:“你自己若能處理好,怎么會讓安郡王妃找到太子妃面前?”

  容離請了個罪:“這種事不會有第二次。”

  容蒼神色平靜:“什么時候可以解決好?”

  “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

  容蒼點頭允了這個期限,沒問他所謂的解決是要解決誰,又打算如何解決。

  接下來朝中好似有些不太安寧,容離暗中動作頻繁,悄無聲息地收買了吏部大半官員,以身份上的些微優勢和非尋常手段,一點點架空了竇尚書的權力。

  竇惠然吃了幾天藥,身子好轉之后,幾番猶豫之后,到底還是委屈地坐車回了家,把這幾天受到的委屈一五一十告訴給自己的母親,沒有絲毫隱瞞。

  竇夫人聽完之后,簡直不敢置信:“他敢如此對你?”

  容離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二十好幾歲才勉強封王,無權無勢,靠著岳父的權力在吏部做事,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一點頭,竟敢如此羞辱自己的王妃?

  他到底想干什么?

  當初這樁婚事不是他自愿的嗎?

  竇惠然不說話,只是哭。

  她大病初愈,臉色本就蒼白,再加上這些日子郁結于心,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憔悴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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