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最近總是纏著你？”
姜綰試探性的看向茯苓，她可是長輩，問問小輩的事情不過分吧？
聞言茯苓嫌棄的嘆息道：“我也不知道他腦子忽然抽的什么筋。
要不小師叔你回頭和他說說，讓他不要這么不務正業。”
得，這姑娘對程錦完全沒感。
姜綰揚起笑容，“好，我回頭和王爺提一提，你好好準備，到時候上課也不用緊張。”
“那我去準備啦。”
茯苓滿心期待，姜綰自然也是如此。
第二日陳策帶著陳娘子來復診，陳娘子拉著姜綰的手，激動的說：
“王妃，我覺得自己恢復的不錯了，讓相公去幫王爺做事吧。”
“王妃，我不太放心將她和孩子們放在心里，勞煩你再看看。”
陳策卻不太放心，他好幾次發覺娘子一個人發呆。
還時不時拿著剪子說些莫名的話，這怎么可能恢復了啊。
“你們別急，我看看再說。”
姜綰開始把脈，隨后對茯苓說：“茯苓，你先帶陳娘子去里面坐坐，再給她針灸一下治療。”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陳娘子的手背，“姐，你別害怕。
茯苓的技術很好，你就好好睡一覺。”
“好。”
陳娘子跟著茯苓進了內室，陳策急切的問姜綰：
“王妃，我娘子恢復的如何？”
“說實話，恢復的比較緩慢。”
姜綰微微嘆息一聲，“最近她在家的表現如何？
有沒有表現出悲觀的情緒，對孩子們的態度呢？”
“都挺好的。”
陳策想了想，還是將發現的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說給姜綰聽。
“比以前好一些，但她一個人的時候看起來不太好。”
“那你還是要多陪陪她，但是她總覺得你在家也焦慮。
不然你可以去找王爺安排些輕省的差事，讓她緩解緩解。”
“可是我擔心她還是會想不開。”
陳策眉心鎖在一塊，自從娘子病了以后，他沒睡過一宿好覺。
“讓那個阿婆和文皓輪流看著她點，這種病恢復起來慢一些。
但你們家人要對她有信心，她一定能早日康復。”
姜綰提筆寫下另外一個藥方子，“去抓點藥，換這個藥方子吧。”
“多謝王妃。”
陳策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玉佩，“這能否充當診金？”
姜綰皺了皺眉，這玉佩光澤不錯，看得出來，陳策經常攜帶。
說明這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看來他們家如今有些拮據，她推拒道：
“不必了，你是替王爺辦事的，我替你娘子看病，也是替他分憂。”
“王妃，萬萬不可。”
陳策連忙將玉佩放在桌子上，姜綰沒收，正欲說些什么，忽然傳來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
是陳娘子，姜綰刷的站了起來，朝著內室跑去，一邊跑一邊對陳策說：
“你先別進來。”
等她急匆匆跑進門，就瞧見陳娘子驚恐的抱著頭尖叫。
而塌旁的茯苓似乎被嚇到了，有些郁悶的站在那兒。
瞥見姜綰，她無奈攤手，“小師叔，她不配合。”
“姐，你別怕。”
姜綰放軟了聲音，上前抱住陳娘子，陳娘子對她倒是信任，只是有些防備的望著茯苓。
“王妃，我可以不扎針嗎？”
看著這些銀針，她就想起從前為了生計，拿起針繡帕子補貼家用。
“沒關系的，那就不扎。”
姜綰語氣柔和了幾分，本來她也只是想支開她和茯苓。
既然她不愿意，姜綰暫時也不好勉強，只是順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水壺。
她悄悄往里面放了點靈泉水，這才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來，喝杯水。”
“嗯。”
陳娘子捧著水杯的手在微微發抖，姜綰替她系上微微凌亂的衣裳帶子。
隨后遞給茯苓一個眼神，茯苓會意的離開。
只余下她們兩個，陳娘子放松不少，輕輕抿了一口水。
“姐，可以告訴我剛剛是怎么回事嗎？”
“王妃，我害怕。”
陳娘子嗓音顫抖，“我也不想的，只是茯苓姑娘一碰到我，我就下意識的害怕。”
她不喜歡別人的靠近，這點完全不受控制。
“沒關系。”
姜綰循循善誘的哄著她，“你害怕咱們就慢慢來，不急于一時。”
“那我相公可以去幫王爺辦事了嗎？”
陳娘子淚眼漣漣，看的姜綰有些心軟，她柔和道：
“可以，我方才已經和他說過了，他還得養你和孩子呀。”
姜綰和陳娘子輕聲聊著，慢慢的陳娘子這才卸下心房。
不知不覺中，陳娘子在疲憊中睡了過去。
姜綰這才拿起銀針，輕輕在她的幾個穴位扎了一下。
看陳娘子眼底下的烏青，許是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姜綰拔掉銀針，輕輕替她蓋上一條毯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外面陳策焦灼的踱著步子，見姜綰出來，焦急的詢問。
“王妃，我娘子她……”
“睡了。”
姜綰壓低了聲音，“先別打擾她，讓她休息一會。”
聞言陳策抬著的腳又退回了，他喃喃道：
“她確實許久沒有睡過舒適的覺。”
“玉佩你收著，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往后替王爺辦事費心一些。”
姜綰留下這句話就先離開了，將空間交給他們夫妻。
瞧見她出來，等了一會的綠水上前道：
“姑娘，奴婢挑選的幾個姑娘已經安置在那處院子，可要去瞧瞧。”
“去看看吧。”
姜綰對這些人十分看重，往后指不定是益生堂分鋪的坐診女大夫們。
這處宅子姜綰還是第一次來，當初宋九淵處理前知府時姜綰撿漏的宅子之一。
綠水在前頭領路，姜綰一路細細打量著環境。
很快，她就瞧見院子里坐著五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綠水剛要張口，姜綰遞給她一個安靜的眼神，兩人就站在轉角。
院子里的小姑娘們滿臉新奇，“這院子比俺們鄉下的茅草屋強多了。
莫怪村子里的大娘們說在城里當丫鬟都比鄉下生活的好。”
那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她旁邊的小姑娘輕輕拽了她一把。
“噓，大丫，咱們不能瞎說話。”
“你擔心什么，主子他們沒在。”
開頭說話的那個小姑娘滿臉野心，“俺娘說，要是能成為主家的妾室，往后就吃穿不愁了，你們別和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