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噓！”不等六子開口，久木里業已制止，示意他禁聲。
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那個位置并不像是書房，倒像是之前的祭壇位置。
所謂祭壇，是當年燕帝還在世的時候，騰出來這么個地方，用來讓國師卜卦測算，而這個位置以五行八卦為基礎，佐以各種法陣。
久木里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是聽過也見過，所以這會倒是有些印象，只是不怎么知曉操作而已。
“祭壇？”久木里倒吸一口冷氣，“這幫人是瘋了嗎？”
搞什么名堂？
上方傳來了奇奇怪怪的聲音，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意欲何為？
“拆墻呢？”六子小聲嘀咕。
兩人這會是大眼瞪小眼，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幫人為何要對祭壇動手？書房那邊也就算了，此前有很多的孤本之類，各種的奇珍異寶，都是燕帝生前所賜。
這祭壇……
“老大？”六子低聲說，“他們是不是中了邪？”
久木里也不知道，這些人抽的哪門子瘋？
“走！”久木里在前面領路，六子在后面跟著。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地道，繼而出現在假山的山洞內，站在這里，透過兩座假山銜接的縫隙，能清楚的看見外面的動靜。
只瞧著一幫黑衣人，這會都站在祭臺上，兜兜轉轉的，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樣？其后又好似在找尋什么，于祭壇周遭逡巡，翻來覆去的，偶爾還拿著什么小鐵鍬之類的，在周遭挖來挖去。
久木里：“……”
六子：“……”
這幫人到底在做什么？
這是個祭壇，以前是有法陣，可是經歷過國破家亡之后，應該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吧？既是如此，那又有什么可折騰的呢？
還是說，他們想要弄點什么虛假的東西？
畢竟有時候謀權篡位，也是需要點名頭的，又或者是“天意”而已。
天命難違，才有了新皇朝的誕生。
古往今來，向來如此。
“老大，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地盤嗎？”六子開口，“所以他們到底在干什么，你看得懂嗎？”
久木里白了他一眼，但凡看得懂就不會站在這里，不得早就看明白，要么制止要么給他們設套？正因為沒看懂，所以才站在這里靜觀其變嘛！
“原來你也沒看懂。”六子想笑，但是礙于老大的臉色，沒敢笑出聲來。
罷了罷了！
這幫人還真是奇奇怪怪的，轉完了圈子就開始埋什么東西，其中有一個黑衣人站在祭臺上，拿著類似于羅盤的東西，正在指揮著眾人。
久木里依稀想起了當年的場景，那時候他還很年幼，也是站在這個位置，就這么瞧著她站在臺上，做著累死的事情，說是為了尋找什么騰龍之位。
據說這個位置不容易找，因為得精確到很準的位置，才能在底下埋個什么東西。
當時他年紀小，只聽了這么一嘴，且也沒有上心，所以這會想起來，早就不知道為何物了？要不然的話，何至于在這里發愣呢？
久木里撓撓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記憶里有這么一茬，可就是想不清楚想不明白，真是要老命了！
足足半個多時辰，這幫人好似已經把該埋的都已經埋下去了，然后才慢慢悠悠的離開了這地方，周遭的光亮再度暗下來，徹底的安靜下來。
須臾，久木里才帶著六子從假山的山洞里出來。
他們故意在山洞內多站了一會，確定他們不會去而復返，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出現在外頭，緩步走上了臺階，邁上了祭臺。
站在這個位置，能看到周圍所有的動靜，幾根盤龍柱就在祭臺周遭聳立，縱然經歷過了戰火侵襲，除了布滿青苔，倒是沒別的多余的異常。
久木里伸手，輕輕摸了摸盤龍柱，然后看了六子一眼，“還記得他們埋東西的位置嗎？”
“記得！”六子回答。
雖然他是個粗人，但是擋不住記性好，尤其是方才看得格外仔細，記得自然也是真切。
“走！”久木里從地上撿起了石頭片，朝著埋東西的位置走去。
他也想知道，這些人到底埋了什么東西在這地底下？
六子把風，久木里捻著石頭片開始刨地兒。
剛埋下的東西，自然很容易挖出來，畢竟這泥土都還是松松垮垮的，只需要找準位置挖下去便是。
“一根棍子？”六子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們這是在埋棍子玩呢？這什么狗屁玩意？老子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種玩法。”
久木里倒是不這么認為，將棍子湊到了鼻尖輕嗅，“有股味兒。”
“味兒？”六子也跟著嗅了嗅，“像是檀香又不像是檀香？老大，我是個粗人，不懂這些，你覺得這像什么？”
久木里眉心微凝，瞧著手中的木棍，“可能是沉香木。”
“沉香木是什么東西？”六子撓撓頭。
慣來在邊關住著，甚少接觸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是以六子真的不懂這些個東西。
“是個好東西，但又不是好東西。”久木里深吸一口氣，又湊到了鼻尖輕嗅，其后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埋在這祭臺附近，該不會是要引什么東西吧？”
一聽這話，六子當即愣住。
“老大，你可別嚇唬我！”六子喉間滾動，“這里有什么東西？”
黑燈瞎火的，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出一個，剩下的就是他們這二人，要是真的要引什么東西出來，那得是什么？？
“我覺得可能沒那么簡單。”想了想，久木里便將棍子重新埋了回去，“哎，記住這些點，咱回去之后給畫出來，到時候讓薄言歸他們看看，這廝見多識廣，說不定還真的知道點什么呢？”
六子連連點頭，“好。”
二人將這周圍走了一圈，黑衣人經過或者是用鏟子扒拉過的地方，都牢牢記在心里，到時候且都得畫仔細，可不敢有所閃失，畢竟有些局或者是法陣是容不得偏差的。
待記下了這些位置，二人快速回到了假山的山洞。
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
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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