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李如璧的事情,滿朝文武即便知曉,也不敢多說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都知道齊王這人素來小心眼,是個睚眥必報的,今兒他們臣服于薄言歸,不管是不是真心,對齊王而言,那都是背叛。
來日若是齊王得勢,都不會再重用他們,所以眼下,不動聲色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
薄言歸前腳剛走,燕綰后腳就出了門。
“阿綰,你也不怕主上生氣?”枝蘭很是擔慮。
剛回來沒多久,這就忙著出去,萬一主上動怒,那還得了?尤其是現在,摻合了齊王的事情,主上正在氣頭上。
福德樓內。
掌柜的和燕綰相談甚歡,這會哪兒管得了什么薄言歸不薄言歸的,關于新店開張,還有籌備的新菜式,有相同話題的兩個人,真真是有說不完的話。
枝蘭和枝月在旁面面相覷,轉而看了看惠娘。
惠娘兩手一攤,公主的事情,從來不喜旁人插手,且……公主高興就好,身為乳母,自然是要無條件的支持公主的決定。
關于開分店的事情,燕綰也不只是動動嘴皮子,如今倒是斂了點銀子,所以對掌柜的來說,也不算是吃大虧。
“枝蘭,你去前面的糕點鋪,買點栗子糕帶回去。”燕綰吩咐。
有些東西,還是得老字號比較好吃,當然……生意這么好,也得嘗嘗味。
另外,這些日子,她得把京城各處都逛一圈,好吃的好喝的都得試一試,畢竟這太難底下的東西實在是說不準,不能剛愎自用。
這些都是前提條件,都是開分店的準備工作。
掌柜的做不了這事,只能燕綰去做。
“是!”枝蘭頷首,快速出了門。
有枝月和惠娘在,枝蘭自然不必擔心,屁顛顛的去買了栗子糕,這東西豆豆也愛吃,多買些許也是極好的。
只是,枝蘭這一走,直到燕綰要回去了,也沒見著人回來。
“總不至于迷路吧?”燕綰不解。
枝月搖頭,“不會,枝蘭出街也不是一次兩次,何況那糕點鋪子距離此處就只有兩條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迷路,大不了原路去原路回。”
這話不假,就隔了兩條街,再怎樣也不可能回不來。
“是不是生意太好了,所以沒輪上?”惠娘問。
掌柜在旁搭訕,“按理說不至于,這都去了多久,做都能做出幾籠栗子糕了。別是,出什么事了吧?”
聽得這話,燕綰與掌柜辭別,抬步就往前走。
惠娘和枝月趕緊跟上,兩人都不敢吭聲,生怕真的出了事……
糕點鋪子門前,偶有人進去買糕,但也沒有想象中的排長隊。
“奴婢去問問!”枝月怕出什么事,讓惠娘陪著燕綰在街邊站著。
燕綰有些焦灼,左顧右盼一番,著實沒見著枝蘭的蹤跡,總不可能去了后堂吧?
“掌柜的!”枝月進門,“方才可有個,與我長得相似的女子,來過這兒買栗子糕?”
掌柜的正在算賬,聽得這話,不由的抬頭一看,竟是認了出來,“是長得挺相似的,買了一籠的栗子糕,給了銀子剛要走,就被人攔住了,然后帶走了!”
“帶走了?”枝月不敢置信,“誰帶走的?”
掌柜搖頭,“當時人多,我怕鬧起來,所以多看了一眼,是個男人帶走的,瞧著她那副模樣,應該是認識的。沒怎么掙扎,但臉上有些不高興,這倒是真的!”
“帶走了……”枝月深吸一口氣,急忙追問,“是什么樣的男人?高矮胖瘦,您能跟我描述一下嗎?”
掌柜的想了想,“年歲很輕,約莫就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靛藍色的衣裳,朝著前面那條巷子走了。”
“多謝!”枝月拱手,轉身就走。
出了門,枝月快速回到燕綰身側,將事情如實一說,便指了指掌柜說的那個方向。
“被人帶走了?”燕綰抬步就走,“去看看!”
三人疾步行至巷子口,瞧了瞧四下,沒什么痕跡可尋,當即往內走。
枝月和惠娘都是習武之人,燕綰自己也有點手腳功夫,自然不怕這些。
這巷子七拐八拐的,內邊都是各戶人家的后門,很少有人在這里逗留,只有晨起時的泔水車才會從這里經過。
驀地,燕綰疾步上前,撿起了地上的油紙包。
“這好像是那糕點鋪子的紙包。”惠娘忙道。
燕綰快速打開,內里擺著碎成渣的栗子糕,清晰的栗子清香是實打實的證據。
“是車轍痕!”枝月蹲在地上。
裝著栗子糕的油紙包被丟在地上,車轱轆碾壓過去之后,紙包破碎露出了內里的糕點粉末,粉末沾在了車轍上,這才留下了車轍痕跡。
因著此處甚少有人經過,且無風無雨,所以車轍痕跡保存得良好。
“應該是驅車走的。”惠娘道,“只是這車……”
若是被帶走,許是能循著蹤跡去打聽。
可若是被車子帶走,這就不好辦了,畢竟車子能遮掩蹤跡,誰能看得見車子里的動靜?
燕綰心頭撲通撲通的跳,“難道又是林召南?”
“小姐不是給他下了毒,他這么快就出來了?”惠娘不解。
燕綰想著也不太可能,“那毒能蠶食他的內勁,按理說沒個小半年的,根本祛不干凈,怎么說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出來。難道是旁人?”
可枝蘭從未與人結仇,且……自愿跟著走?
驀地,燕綰轉頭望著枝月。
枝月顯得有些沉默,捏著劍的手,手背上青筋微起,可見是心里隱約有了底。
“你知道。”燕綰盯著她。
枝月當即抬頭,“夫人……”
“那是你妹妹。”燕綰望著她,“你不救她,還指望誰來救?”
枝月抿唇,低低的開口,“奴婢懷疑是、是公子的人?”
“秋紀?”燕綰方才就有些懷疑。
尤其是枝月說,一個十多歲的男子把枝蘭帶走,她這心里就直犯嘀咕,如果不是攝政王府的人,枝蘭是不會跟著走的。
“夫人?”枝月緊了緊手中劍,“無憑無據,咱們什么都做不了。”
燕綰兀自沉吟,雙手環胸瞧著二人,“有個問題,枝蘭……知道什么秘密?”
“不可能!”枝月一口否決,“她在攝政王府,只是個奴婢,僅此而已。”
那問題來了,為什么要抓枝蘭。
“我們幾個,只有枝蘭手無縛雞之力,最好對付。”燕綰摸著下巴,“把她留下,大抵是為了對付我吧?因為甘平縣的事!”
惠娘和枝月不約而同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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