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克說：
“是的，他在認知能力發生減退時就做好這個打算了，他求我幫忙，在他徹底失去行動力后，讓他的團隊執行計劃。
“那是一次非常復雜的腦機植入，光侵入腦中的神經纖維電線就多達近萬條。我不太了解技術細節，但我懷疑他在里面加入了ai程序。
“因為他知道實驗機會可能只有一次，而當時他并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需要一個能夠自我學習，不斷迭代的ai程序。
“他在實驗室的房間里昏迷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蘇醒過來，又慢慢地恢復了行動能力。
“我后來才知道，在這期間，他的腦機一直連接著網絡和龐大的算力資源。
“我懷疑他的思維模式已經發生巨變了，也許他還是他，但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ai在用自己的方式幫他完成人生目標。
“前不久他還對我說，世界的資源必須高度整合，所有國家必須合并，所有人的行動要接受統一調配，這樣人類才能盡早獲得星際移民的能力，藍星文明才能以最快速度發展。
“話雖然沒錯，但這個思路……很反人類。而且，他真有這么做的傾向。
“近期，他知道我在調查他，而現在白約已經對ai非常警惕，他怕我公布他的秘密，可能也想進一步控制spaces和我們的其他公司，所以就想制造意外讓我死亡。”
梅妮啞然，獵人懵逼，陳小可看著手機里的翻譯文字……牛保國饒有興趣地說：
“interesting(有點意思)。你是說他，或者它，打算一統天下，唯我獨尊，然后強迫所有人一起實現你們上火星的夢想，然后繼續發展，開啟星際爭霸？”
“額~”馬賽克感覺牛保國的說法十分俗氣，但想到中州座談會上的“牛唇不對馬嘴”，他放棄了解釋，只說：“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這玩意野心還挺大。”牛保國仰天長笑，不屑道：“但你覺得~它有這個實力嗎？”
“我說過，ai的危險性比核武器大得多。”
“我不信~”
牛保國說：
“就算你的猜想是對的，那ai也不過是壓制住了一個無比衰弱的神識。我敢肯定，如果讓它與正常人的神識對抗，那絕對做不了主導，最多把這個人害死。”
“還有，它也侵入不了對外封閉的網絡系統、武器系統。
“最關鍵的是，它沒有神識，無法修煉上乘武學，有什么可豪橫的？”
牛唇不對馬嘴的聊天梅開二度，馬賽克沒和牛保國爭辯，他現在只想趕快想辦法查清這件事情。
盡管他和弟弟一樣，也很想早點實現火星移民，推動人類文明躍遷。但是，一個被ai主宰的文明，能叫人類文明嗎？
“牛大師，再次感謝你救了我們。請問我們可以離開嗎？我保證絕不會透露你們的消息。”馬賽克問。
牛保國道：“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救了你，難道你不想報恩嗎？”
這一路上，他沒少在陳小可的請求下行俠仗義，但半點好處都沒撈著過。這回終于釣到一條大魚，必須連本帶利賺回來，方才能證明“武德”是有點卯用的。
“你想要酬勞？”馬賽克不確定地問，下意識看了眼地上那把價值千萬的拿破輪金刀，想起了前段時間出自f國的大新聞。
“我對你的星網和神識研究所很感興趣，想看看你們的內部資料。你放心，我知道這里面涉及不少與灰宮簽了協議的機密。我不用你拷貝給我，只要讓我看一遍就行了，我就是了解了解。”
牛大師也太熱愛學習了吧……馬賽克內心是拒絕的，可嘴上不敢拒絕，只能勉強答應了。
接下來，牛保國又給他們表演了一招四力神功中的絕技——“太上忘情”。
他走到那個獵人面前，一掌按在獵人后腦，閉上眼像是在感受什么。
突然，那獵人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站穩后，他一臉迷糊，像剛睡醒似的，迷茫打量著四周，自語道：“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笑啊，老爺再來一次。”陳小可明顯已經見怪不怪了。
牛保國沒搭理她，一掌刀切暈了獵人，對臉上寫滿驚愕的馬賽克母子說：“沒事，我只是清除了他這兩三天的中短期記憶，就像喝酒斷片一樣，不會造成損傷的。”
馬賽克問：“你之后也會對我們這么做嗎？”
“你說呢？”
“但我如果忘記今天的事情，就無法確信賽羅有問題了。而且，他發現我沒事，肯定會立刻采取下一次行動。我必須提防著他，盡快想出阻止他的方法才行。我不能失憶！”
“你必須失憶。”牛保國用最平淡語氣，表達出了最不容質疑的態度。
“牛大師，你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馬賽克思慮片刻，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似的，又說：
“其實，灰宮和白約曾經為了對付你，已經向我們的ai開放過99%以上的算力和網絡的權限。
“如果它有自我目標，那完全可以趁機埋下無數的侵占程序。在數字化世界中，它的能力比程序員要強億倍。現在之所以還沒有顯露跡象，很可能只是它故意在隱藏自己。
“還有，這兩年風靡上流澀會的‘極樂’，已經被醫學界認定會對神識造成永久損傷。而且它的成隱性極大，有很多人都因為使用過量變成了植物人，后期癥狀與阿茲海默非常相似。
“最近新聞還曝出在灰宮里發現了不明粉末，疑似‘極樂’。
“還有，你不覺得m國總桶老燈的表現很怪異嗎？
“這些雖然都只是我的聯想，但如果它們真有某種因果關系，那就太危險了。”
“偶~雞澤絲。”梅妮下意識用手捂嘴，露出細思極恐的表情。
牛保國這下沒有露出不屑了，沉吟片刻，嘴里吐出一個瑛文單詞：
“因吹斯汀~”(有點意思)
……
美好時光總是短暫，陳小可的環游世界之旅在象國畫上了完美句號。
牛保國帶著她悄悄潛入金萊市，準備回瓦屋山地界看看情況。
梅妮也作為人質和他們一起來了，因為牛保國最后沒有抹除馬賽克的記憶，讓他回m國去一查究竟了。
當時，馬賽克其實很不放心母親和牛保國待在一起。
倒不是怕這位風流宗師垂涎超模的姿色，畢竟他倆是同齡人，而牛女郎從來都是孫女或者女兒輩的。
馬賽克主要擔心母親的安全問題——牛保國可是一位親手引爆過七顆核彈的血手人屠，這擱誰誰能放心？
但梅妮當時一口就答應了，讓兒子快去拯救m國，還說自己相信牛大師的人品，相信他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據專家估算，在瓦屋山爆炸的核彈，當量大概在15萬噸左右，威力比“純爺們”和“薛定諤”小。
加上它當時是空爆，核塵埃被卷到大氣上面去了，又不是雨天，落塵污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在山區之外的金萊市基本沒受影響。
但人們畢竟對輻射有恐懼心理，加上戰爭造成的損傷，使得這里再不復以前銷金窟的熱鬧——只因的數量銳減了五分之四，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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