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風華鑒 >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只能大理寺審!
  宋相言跟上官宇離開后,鶴柄軒沒有立時走,腦子里有些懵,且默默看了一陣。

  榻前,翁懷松從藥箱里拿出一疊銀針,銀針粗細不一,細如牛毛,粗如柳枝。

  “把他上衣扒開。”

  翁懷松音落,一直守在蘇玄璟身邊的黑衣白衣欲動手卻被翁懷松喝止,“你二人別亂動,你們兩個過來扒!”

  不懂醫理哪怕再輕手輕腳也會傷到蘇玄璟,自是不比李顯跟李輿手上有分寸。

  二人聞聲相視一眼,救人要緊,便也沒那么多說法,當即過來給蘇玄璟扒衣服。

  絕望至極的雪姬看到眼前一幕,眼中閃過一抹希翼,她拽了拽如意。

  如意心領神會,“老夫人,少主他……”

  “能不能救活,看他自己造化。”翁懷松說話時將最粗的那枚銀針,扎進腰脊往下關元穴上!

  頓有黑血滲出。

  鶴柄軒站在翁懷松背后,思慮片刻后上前一步再次囑咐李顯,無論如何都要救活蘇玄璟,隨即離開花間樓,直奔地牢……

  花間樓里,蘇玄璟任憑翁懷松如何扎針,絕世面容仍舊慘白,身體沒有出現一絲好轉跡象,另一處,宋相言到時關裕正提劍要砍堵在地牢門口的戚楓。

  宋相言情急之下,隨后抄過上官宇手里長劍,快走兩步在關裕舉劍的胳膊上劃了一下。

  啊——

  關裕吃痛大叫,手臂有血滲出來。

  宋相言則擋在戚楓面前,單手提劍,怒目而視,“關大人怕不是忘了戚大人有個妹妹叫戚沫曦,如今在皇城外殺百余流寇都殺瘋了,你敢動戚楓一根汗毛,你且看神機營那位主帥能不能率兵端了你老窩!”

  被宋相言這般提醒,關裕也一瞬間冷靜下來。

  前幾日他還聽說戚沫曦為找失蹤的溫宛,率兵將整個皇城搜了個遍,自己剛剛若真傷了戚楓,后果……

  啪——

  宋相言扔了手里長劍,“關大人還是多謝本小王救你一命!”

  破天荒的,關裕竟未追究宋相言砍他之事,反倒是宋相言扭過身,“有妹妹就要亮出來,那樣的瘟神你把她藏起來只禍害自己怎么能行!”

  戚楓,“……小王爺說的是。”

  戚楓能看出來,宋相言在提自己妹妹的時候,關裕表情極不自然,應該是怕了的。

  他未料有一日,妹妹的名號這么好用。

  “宋大人,這里是地牢,歸屬刑部,你們大理寺派人來圍是什么意思?”關裕知蘇玄璟在此遭人下毒,作為刑部尚書,此事該他來管,拋開職責,蘇玄璟是太子府的人,他暗投了太子府,他知蘇玄璟與蕭臣跟宋相言素來是敵,如今宋相言來此,怕不是想抹掉證據,他若不過來阻止,明日戰幕怪罪下來,他又該怎么解釋。

  宋相言最不怕講理了,“這里是地牢沒錯,蘇玄璟卻是我大理寺嫌犯,他在這里被人下毒生死未卜,本官派人圍了這里,以防殺手逃脫,哪里不對?”

  “人在地牢遇害,就該由刑部查明真相,宋大人未免把手伸的太長!也太不把我刑部當回事!難不成在宋大人眼里就你一個能人,我們都是草包不成?”關裕也是想跟宋相言睜這一口氣。

  宋相言背后,戚楓低語,“蕭臣在里面。”

  聽到這句話,宋相言便知他須給蕭臣爭取時間,“關大人是不是草包本官不知道,本官肯定不是。”

  “宋大人不是我就是了?”關裕怒道。

  宋相言不以為然,“怎么,咱倆中間必有一人是草包?那本官不與關大人搶。”

  眼見關裕大怒,戚楓特別識相將剛剛被宋相言扔到地上的劍撿起來,遞回到其手里,之后默默退到其身后。

  這種唯有靠娘才能贏的高光時刻,誰也搶不過宋相言。

  地牢里。

  蕭臣披著黑色斗篷站在蘇玄璟隔壁牢房,依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就在蘇玄璟被抬出去不過半柱香的功夫,獄卒發現兩邊牢房里的犯人也都死了。

  左邊是個高頭大漢,市井屠夫,手里攥著兩條人命,另一間牢房里關押的犯人是戲子,與有錢人家的閨閣少女私會被送到這里。

  地牢里人多眼雜,蕭臣尚未見到兩具尸體,縱是不見也知道兇手不會是那兩個人,他在牢房里仔細打量,從牢頂冷瓦到鋪在地面上的稻草,皆無異常。

  蕭臣緩慢挪步,視線落在隔著蘇玄璟那間牢房的墻壁上。

  他抬指,輕觸。

  指尖出現淡淡綠色。

  蕭臣暗驚,當即扯下衣角,用力抹過墻壁。

  既是兩間牢房的罪犯皆斃命,那就不會是一間牢房有問題,蕭臣隨即閃身到另一側牢房,同樣在墻壁上發現淡淡的紅色。

  他用同樣手段抹了墻壁上的紅色粉末之后,再無其他發現,閃身而去……

  地牢外,鶴柄軒匆匆而至。

  鶴柄軒走下馬車,便見宋相言跟關裕一人提著一把劍在那里罵罵咧咧,比比劃劃,除了關裕胳膊有些不利索,兩人身上都沒見傷。

  也就看著兇,給那兒糊弄鬼呢!

  鶴柄軒冷著臉走過去,“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關裕見是鶴柄軒,立時找到主心骨,“鶴相明鑒,宋大人帶他大理寺的人到地牢尋釁滋事,說什么都不讓下官進去查案。”

  宋相言那會兒在花間樓見過鶴柄軒,也懟過,“當初鶴相求爺爺告奶奶把蘇玄璟調到地牢,現在人要死了,這事兒鶴相須得負責!”

  鶴柄軒老臉一沉,“本相是得皇上允許。”

  哪個爺爺,哪個奶奶!

  “蘇玄璟是大理寺嫌犯,本官不管他在哪兒遭的毒手,這案子只能是大理寺的!”宋相言抬起有還些腫的臉,下顎沖著鶴柄軒,大有誰不服誰來戰的架勢。

  鶴柄軒不在乎案子由誰來審,他想入地牢看看自己的人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關裕本就不是一個好爭的主兒,眼下鶴柄軒在,他便不再多言。

  “此案由本相與宋大人共審,關大人辛苦帶路。”

  既有鶴柄軒這樣說,關裕也不堅持,反正要不是為面子他也未必多想審這個案子,誰不知道蘇玄璟的案子連著賢妃案,審好審壞往好了說關乎仕途,往嚴重了說命都不知道怎么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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