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風華鑒 > 第九百九十章 就是你溫弦
  鶴柄軒誰也不服,就服宋相言。

  作為大理寺卿,縱然不是主審也不好在這么多人面前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

  “既然宋大人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不如此案先審到這里,待……”

  鶴柄軒正說話時,蘇玄璟急匆進來,拱手,“宰相大人,微臣得到消息,昨日有人看到御南侯府養女溫弦與景王殿下在醉霄樓見過。”

  宋相言聞聲看向溫宛,非常想給她一個大大的贊,這個計設的好,卻見溫宛與蕭臣相視,兩人神色皆有異樣。

  這是他們的計,但在溫宛的計劃里,溫弦與寧林在醉霄樓見過的事不該從雪姬嘴里說出來,她叫萬春枝安排醉霄樓的伙計了!

  此話一出,戰幕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多半猜出蘇玄璟接下來想說什么。

  鶴柄軒在這個局里算是局外人,他微微皺眉,“與本案有關?”

  “據微臣所知,昨夜溫弦來過御南侯府。”蘇玄璟轉爾看向溫宛,“微臣敢問,縣主昨夜是否見過溫弦?”

  溫宛緩緩起身,“的確見過。”

  昨夜溫宛自瓷罐里挖出遺詔之后沒敢擅自作主,當即帶著蕭臣找到祖父,三人商量之后決定將計就計。

  鑒于溫宛查到溫弦白天見過寧林,而她給寧林安排的大戲若然出錯,這就是后招。

  寧林伙同溫弦誣陷御南侯府,不管怎樣寧林都要坐牢!

  這是她的目的,寧林坐牢,站在他背后的主謀才會浮出水面。

  “不知宰相大人搜尋證據的時候有沒有讓人仔細探查,那瓷罐埋在哪里,依照瓷罐周圍泥土的疏松程度應該可以判斷這東西埋在我御南侯府多久。”溫宛繼續道。

  鶴柄軒聞言即叫人過來,經問尋得知,瓷罐上面土質疏松,與周圍截然不同,盡管瓷罐本身在土地里深埋多年,但至少三日內被人動過。

  宋相言對‘三日內’的結論十分不滿,他當即命戚楓到戶部找人,把戶部司農找過來給他驗!

  就在這時,外面再次傳來動靜。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溫弦。

  除了溫弦,還有公孫斐跟兩個小廝。

  兩個小廝抬著一副木質擔架走進來,擔架上有塊白布,白布下面蒙著一具尸體。

  溫弦隨兩個小廝一起進來,公孫斐則靠在廳門門框,一身青衣顯出幾分清貴,眸子瞥向溫宛時彎起弧度,似笑非笑。

  溫宛刻意忽略掉公孫斐那張欠揍的臉,轉爾看向廳內溫弦。

  自溫弦入廳,只對戰幕俯身以拜,再就轉向鶴柄軒,雙膝跪地,“宰相大人明鑒,民女溫弦前來報案。”

  正廳里人不少,可待見溫弦的人幾乎沒有。

  哪怕戰幕收她入畫堂也是因為站在門檻的那位招財貓。

  鶴柄軒皺皺眉,“來人,把不相干的人拉出去。”

  鶴柄軒再怎么說也是一朝宰相,他拿廳里這一干人沒辦法,各個都有身份,不是前朝重臣就是皇親國戚,再不就是重臣兒孫,溫弦就不一樣了。

  她啥也不是。

  “大人明鑒,民女所報之案乃是丫鬟冬香伙同景王寧林誣陷御南侯!”

  溫弦音落,溫宛眸子猛然掃過公孫斐。

  公孫斐等的就是溫宛這個眼神,他聳肩,微微一笑。

  溫宛暗咬皓齒,眼底生寒。

  她此計原是一石二鳥,一可讓寧林罪上加罪,順便收拾了溫弦,到底還是忘了溫弦身邊有人猴子投胎的變態。

  鶴柄軒聽罷,這與剛剛蘇玄璟報來的消息可不一樣。

  他身形微微朝后靠過去,搭眼看向溫弦,“可剛剛有人稟報,說是你與景王勾結誣陷御南侯。”

  溫弦睜大眼睛,“民女冤枉!民女……”

  鶴柄軒沒等溫弦把話說完,扭頭看向宋相言,“本官以為既然此事與景王有關,是不是該把景王請過來配合一下?”

  宋相言心里明白,鶴柄軒這是等他下令,免得平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不知道。”

  鶴柄軒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看向宋相言,這小子不上道兒啊!

  正待鶴柄軒欲開口時,宋相言突兀道,“來人,把景王殿下請進來。”

  鶴軒柄愣神兒的功夫,宋相言扭頭,身體朝其傾斜,“宰相大人放心,得罪人的事兒本小王來干,到時候公主府那位問起來,我就說跟宰相大人無關,都是我自己樂意的。”

  鶴柄軒,“……”

  自到御南侯府,寧林本想與宋相言一起入府看戲,奈何宋相言就跟瞧出他心思似的,硬把他一個人留在馬車里。

  這會兒有人傳話,他自是走下馬車,入廳門時掃過廳內眾人。

  不得不說,大周朝的半壁江山都在這兒。

  寧林左右瞧瞧,“不給本王準備把椅子?”

  這一次,宋相言破天荒沒有懟他,叫人搬了椅子過去。

  因為他知道,哪怕像寧林這種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透著放蕩不羈氣質的人,內心深處也有一處柔軟的地方。

  自蘇玄璟把雪姬的消息帶進來,再加上溫弦報案。

  這一刻案件性質發生質變,不再是疑似御南侯密謀造反,而是寧林伙同誰,誣陷御南侯府。

  初時寧林還以為自己可以看場大戲,直到溫弦再次言明是冬香伙同自己誣陷御南侯府,他這才明白,原來這場戲,他才是主角。

  “大人明鑒,冬香昨日易容成民女模樣去見景王殿下,回來時已過子時,民女見她神色慌張于是細問,她這才說出昨日她從景王殿下手里拿到誣陷御南侯的罪證,更以民女名義到御南侯府看望養母李氏,后趁人不備將罪證埋到墨園意圖嫁禍!”

  寧林看著跪在地上的溫弦,眼底閃過一絲涼薄,他雖沒看到剛剛那場辨別真偽的戲碼,但溫弦此舉明顯是東窗事發,又十分聰明的找到了替罪羊。

  怎么會東窗事發呢?

  寧林暫不去糾結這個,因為更讓他糾結的是,廳內這些人在看到先帝遺詔之后何以如此的平靜?

  “不是冬香!”

  一直坐在溫謹儒身邊沒有開口的李氏突然站起來,眼睛全都是怒火,“昨晚來御南侯府的人不是冬香,就是你溫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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