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風華鑒 > 第七百九十三章 有后宮爭寵那味兒了
  一經聞聲嘴里動作驟停,不可置信看過去。

  見一經反應極大,周帝似乎有所希望,“蠱患再現,大師是否很吃驚?”

  一經吃驚的不是這個,“以往不管大事小情皇上都會第一時間告與貧僧,如何蠱患一事,皇上竟然忍了整整五日?”

  角度清奇的質問,周帝都給整懵了。

  密室里忽然安靜,一種根本不屬于兩個男人之間的氛圍悄悄彌漫。

  “朕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大師有意見?”周帝板起臉,冷聲道。

  一經低下頭,繼續吃飯,“皇上喜歡就好。”

  嗯?

  莫名的,那種氛圍竟然越發濃烈。

  半晌,周帝調整好情緒,“如果朕沒記錯,當年蠱患開端,是由三個尾椎種有六翼金甲的蠱人禍亂朱雀大街開始,之后一發不可收拾,哪怕大理寺與刑部派出全部人手調查也是無果。”

  周帝說到這里,看向一經,“大師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一經想了想,“暫時沒有。”

  “那時父皇病入膏肓,宮外又蠱患肆虐,大周皇城乃至整個大周朝都人心惶惶。”

  周帝神情悲憫靠在椅背上,“那時朕也惶恐,不知該如何應對……父皇駕崩,朕于風雨飄搖中登基,原以為蠱患是上天給予朕的最大考驗,未料一個月后,皇城大批量死人,那些尸體經仵作驗尸,每一個體內都種有蠱蟲,有的是幼蠱,有的是快要成年的蠱蟲,蠱患突然消失,所有攜蠱之人在三天內死個干凈,籠罩在大周朝上空的那片烏云瞬間消散,坊間相傳,那是朕登基帶來的吉兆。”

  一經繼續吃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周帝深吸了一口氣,“愚昧的人才相信那是真龍在天,力挽狂瀾,朕相信蠱患背后必有玄機,朕猜測,蠱患盡除是父皇手筆。”

  周帝對蕭魂的敬重跟崇拜,哪怕在知道遺詔跟密令存在之后也沒有半分削減,正是這種過分的崇拜跟敬畏,才致周帝對密令一事無比認真的對待。

  在周帝印象中他的父皇想翻天,則能翻天。

  與其說敬畏,倒不如說是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一經這會兒吃完了,周帝不喜歡吃的菜,他有好幾樣都喜歡。

  因為先帝常吃,偶會喂他,他也喜歡。

  “貧僧也愿意相信蠱患盡除是先帝手筆。”

  周帝挑眉,“大師何出此言?”

  “整個大周朝,除了先帝貧僧實在想不到誰還有那樣的本事。”一經難得正經,言詞間盡是崇拜。

  周帝笑了,“若是父皇手筆,大師會不知道?”

  一經搖頭,“真不知道。”

  真的。

  “朕不妨與大師交換一個秘密。”

  周帝龍目落在一經身上,淺淡開口,“朕告訴大師接下來會是哪個皇子回來,大師告訴朕當年盅患的一些事,如何?”

  一經是個好看的和尚,好看到足能支撐起禍國妖精……禍國嬌僧四個字。

  也就是先帝護的緊,否則先帝死后他可倒霉了。

  這會兒一經揚唇,仿佛能攝人心魄的眼睛微微瞇起,“二皇子。”

  周帝皺眉,未語。

  “貧僧已經知道答案了。”一經看到周帝表情變化,知道自己猜的不錯。

  周帝緩了龍顏,“的確是二皇子蕭允,可大師就不想知道蕭允在朕心中,有怎樣的位置?”

  “不著急知道。”一經糾正道。

  周帝冷笑,“大師與朕玩這種心思可不好。”

  一經迎上周帝近似譏諷的笑意,“當年蠱患,貧僧的確不知內情,先帝也不曾在貧僧面前說過只字片語,皇上是否經歷過至親之人離世?”

  周帝沒有回答一經這個問題。

  一經自嘲,“先帝是皇上至親,貧僧還記得先帝駕崩時皇上哭暈過,可先帝于貧僧,也是這個世上的唯一,再沒有誰的離開能讓貧僧經歷那樣的無助跟痛苦。”

  周帝默然看向一經,等著他繼續說。

  “蠱患的事與其說在貧僧的記憶里模糊不清,倒不如說面對先帝日漸消瘦的龍體,貧僧根本沒把蠱患當回事,佛度眾生,貧僧卻只在乎先帝一人,所以貧僧注定成不了佛。”

  一經告訴周帝,當年他大門不出二門不入日夜為先帝王誦經祈福,哪有什么心思管外面的世界。

  “大師覺得,溫御跟戰幕有沒有可能與當年蠱患之事有關?”周帝不甘心。

  一經搖頭,“沒有可能。”

  “為何?”

  “貧僧的事他們未必知道,他們的事貧僧一定知道,先帝于貧僧終究是不一樣的。”一經頗為自豪道。

  周帝瞧著一經發亮的眼睛,極度無語。

  有后宮爭寵那味兒了。

  皇城,鴻壽寺。

  溫宛帶著溫玉糧行自開張到現在的股成純利來找寒棋,寒棋叫落汐奉茶,但沒收錢。

  看著桌上堆起來有掌厚的銀票,寒棋沒有伸手,“縣主若有急用先拿著,我不急。”

  溫宛把銀票推過去,坦然道,“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聽溫宛這樣說寒棋微怔,片刻恍然,“秦熙那筆財富,落縣主手里了?”

  寒棋是聰明人,當初溫宛與秦熙麾下幾家重要商鋪搶生意該是下了血本,如今回血這么快,定是得了外財。

  飄在外面的財不多,屈指可數。

  溫宛默認,“我今日來是想與公主殿下打聽一個人。”

  寒棋叫落汐把銀票收好,又吩咐其到外面取些冰塊降溫解暑,天氣太熱,屋子里多少有些悶。

  “縣主只管說,寒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寒棋很明確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事,憑本事助溫宛跟蕭臣走到最后。

  “公孫斐。”

  聽到這個名字,寒棋微怔,“那人如何走到縣主眼睛里了?”

  “公孫斐自入皇城,直接從李渤海手里拿走伯樂坊五成股,兩成贈與蘇玄璟,三成給了溫弦,前幾日,景王寧林一反常態將手里伯樂坊三成股也給了溫弦,這件事必與公孫斐有關,前日,他到大理寺找到本縣主,要我手里兩成股。”

  溫宛一字一句,“不是公孫斐走到本縣主眼里,是本縣主走進他眼睛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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