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奮斗在蘇俄 > 741 岳父歸來(2)
  在維克托看來,聯盟的核心領導層似乎都有經營自己地盤的喜好:貝利亞同志把格魯吉亞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日丹諾夫同志在列寧格勒的威望甚至超過了斯大林同志;在北高加索,安德烈耶夫同志的名字無人不知,他本人對北高加索的干部也往往高看一眼;馬林科夫同志被譽為莫斯科機關派的代表人物......

  至于赫魯曉夫同志,他在烏克蘭耕耘的年頭可是不短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作為衛國戰爭后期,全權負責烏克蘭戰后重建工作的主要領導干部,烏克蘭戰后的基本人事任命,差不多都是由他來做出的,因此,他在烏克蘭的根基也異常的深厚,否則的話,卡岡諾維奇同志在擔任烏克蘭第一書記期間,也不會被擠兌的那么難受了。

  其實在維克托看來,最近一兩年里,斯大林同志顯然已經在有意識的改正這個問題了。借著北高加索頻頻叛亂的時機,在該地區進行了大范圍的人事調整,這對安德烈耶夫在北高加索地區的影響力,構成了很直接的影響。

  貝利亞同志就不用說了,他甚至一度被趕到了遠東地區,斯大林同志對他的不信任已經趨向表面化了,只是如今的斯大林同志即便是想要對付貝利亞,也不是一件簡單易行的事情了。

  在維克托前世的時候,再過上兩年,就會爆發一場所謂的“格魯吉亞事件”,格魯吉亞的黨政機構從上大小,來了一次波及范圍相當廣的清洗,而此次事件,就是針對貝利亞去的。

  至于日丹諾夫同志......他的問題現在可以忽略不計了。

  總而言之,赫魯曉夫同志從烏克蘭返回莫斯科,接任莫斯科州委兼市委第一書記的職務,看似其在黨內的地位提升了,其實其政治利益卻是受損了。

  可以預見,如今的米利恰科夫剛剛脫離了牢獄之災,他在政治上必然會高度的警惕和小心,野心這種東西現在還不屬于他,其今后一段時間的主要工作內容,必然是全力配合卡岡諾維奇同志的工作,并借此來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

  卡岡諾維奇同志的性格很直,工作作風簡單粗暴,實話實說,他的能力也好,工作做派也好,其實都已經跟不上當前聯盟高級領導層的素質需求了,這也是他之前在烏克蘭的工作中頻頻出錯,且處處受制的最直接原因。但是在今后一段時間里,有了米利恰科夫的密切配合,卡岡諾維奇同志還真沒準能夠將烏克蘭的工作捋順,并牢牢地掌控住局勢。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米利恰科夫絕對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這也是維克托今天專程陪著羅莎莉亞來接站的原因,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機會,與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好好聊聊,至少,需要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對方,直接了解一下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米利恰科夫這次返回莫斯科的行程非常低調,他不僅沒有所要專列和專用車廂,甚至就連返程的火車票都是自己掏錢買的,從遠東一路坐火車回來,僅僅是路上就耗費了一周多時間——對于未來岳父的這種做派,維克托是比較欣賞的,在這種時候還知道保持低調的人,至少情商和政治嗅覺是沒有問題的。

  最重要的是,維克托的確需要同米利恰科夫仔細的,深入的談一談,盡管他與羅莎莉亞的結合屬于可有可無,但他與米利恰科夫的“結合”卻是正式且意義重大的。就像之前所說的,維克托足夠年輕,目前在聯盟核心領導層中所處的位置也非常關鍵,可以負責的說,只要不出意外,以他當前的低位和職務,在十幾年后進入政治局,成為聯盟的最高決策者之一,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而維克托目前所欠缺的,就是人脈以及黨內影響力,這兩者并不是依靠斯大林同志一個人的信任,就能輕易獲取的。

  而相比起維克托,米利恰科夫盡管得到了斯大林同志的諒解,也順利從勞動營返回了聯盟的政治中心,但必須承認的一點是,他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尤其是在對待集體農莊制度問題上的錯誤站位,對他本人的政治前途造成了重大的傷害。他的政治前途已經能夠一眼看清了,盡管他現在回到了聯盟的決策層,甚至還能成為烏克蘭這個重要加盟共和國的部長會議主席,但他這輩子的職務和地位,也就到這個層面了,如果他繼續追求往上走的話,僅憑他在集體農莊制度上的錯誤站位,就能給政治對手一個打擊他的絕佳口實,那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所以,回到聯盟決策層的米利恰科夫,其在烏克蘭工作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他必然會在斯大林同志交出國家權力的時候,主動請求退休,至少要離開關鍵性的崗位,以避免成為下一屆領導層變更過程中的政治斗爭犧牲品。

  因此,從這方面看,維克托與羅莎莉亞的結合,其實就是他與米利恰科夫之間做的一筆政治交易。通過這一場聯姻,米利恰科夫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尤其是得到了斯大林同志的諒解,這才得以離開流放地馬加丹,提前幾年回到莫斯科。

  回到了莫斯科的米利恰科夫,將成為斯大林同志的堅定追隨者,他前往烏克蘭工作,也是為了支撐起卡岡諾維奇同志在那里的工作。在烏克蘭工作期間,米利恰科夫必然要逐漸的幫助維克托接手他自己的人脈,從而為維克托將來的發展創造便利條件。

  如此這般,幾年之后,當斯大林同志退下去的時候,維克托應該已經可以在莫斯科的權力核心中站穩,并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到了那個時候,維克托又可以反過來,以自己的能力,保障米利恰科夫能夠享受一個安寧祥和的晚年了。

  這就是政治傳承的過程,從整個過程中看,斯大林同志的利益不僅沒有受到侵害,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獲益了,而這也是斯大林同志對他們這一樁婚姻極力支持的最直接原因。

  還是那句話,這世上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愛,也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在某一件事上的立場,歸根結底還是由他自身的利益所決定的,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世間的一切都可以用一個“利”字來解釋,不存在任何例外。

  也正是因為米利恰科夫此次返回莫斯科非常低調,所以,為了迎接他而來的維克托也同樣的低調,他與羅莎莉亞進了火車站的出站口,并沒有去往特別通道,而是就在普通的出站口處等候著。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米利恰科夫所乘坐的火車,應該是在上午十一點鐘準時到站,但這年頭聯盟境內通行的火車,真正能夠準時準點抵達的,不說一輛都沒有吧,至少也是少的可憐的。更何況米利恰科夫所乘坐的這列火車,是從哈巴羅夫斯克始發,一直行駛數千公里,最后抵達終點站莫斯科的超長途列車。

  維克托兩人是在十點四十分趕到喀山火車站的,結果,他們在出站大廳內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這趟列車才終于在晚點將近五十分鐘,姍姍來遲。

  在等車到來的過程中,維克托聽羅莎莉亞講了一些關于她父親的事情,不過,米利恰科夫在三十年代初的時候,因為在集體農莊問題上發表了不恰當的言論,導致被撤銷了職務。那時候羅莎莉亞的歲數還小,很多事情記得都不是很清楚,而且自從犯了錯誤,被撤銷職務之后,米利恰科夫就被調離了莫斯科,去了外地工作,她與父親接觸的機會就更少了。

  在羅莎莉亞有限的記憶中,她的父親是一個將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工作上,且工作中充滿了激情和無限精力的人,用她的話說,那時候的父親說話都特別大聲,眉宇間表情豐富,他不僅善于表達自己,樂于說服別人,而且似乎總是時刻準備著用語言與別人爭論,言辭很有攻擊性。

  這似乎也是團系干部普遍擁有的特點:對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看法,而且極度自信,對那些與自己看法不一致的人,就總想著同對方爭論一番,并最終將對方說服。

  說白了,就是團系干部的提拔往往比較容易,但在真正的工作中,他們大多又沒有接觸過實際的基層工作,對相關的政治問題理解不夠深入,其本身對各類問題的理解,差不多都來自于上級的指示精神亦或是討論公文,說白了,就是不切合實際。這樣的干部,還需要生活和工作的磨礪,才能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國家干部。

  不過,類似米利恰科夫這樣的人,肯定是例外,畢竟他參加革命工作的時間太早了,十幾歲就獨當一面的干部,真的是太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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