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奮斗在蘇俄 > 568 列寧廣場
  出于一種反感的心理,在科莫沃斯基抵達卡累利阿地區之后,維克托雖然沒有直接干涉對方的工作,也沒有將其對此人的反感心理直接表現出來,但卻借著各種理由,拒絕了科莫沃斯基所提出的會面請求,而且還不是拒絕了一次。

  科莫沃斯基抵達卡累利阿地區已經將近兩周,他是帶著任務從莫斯科專程而來的,本身還是一名中央委員兼中央監察委員,還擔負著宣傳鼓動部門的工作,可即便如此,作為卡累利阿-芬蘭蘇維埃共和國的第一書記,維克托也始終沒有見過他一面,僅僅是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釋放出了太多的信號,給了人們太多的暗示了,因此,科莫沃斯基的工作也開展的非常不順利,因為沒有哪個部門和哪個人會積極的配合他。

  維克托向安德羅波夫提出的那個問題,就是基于此,他想知道科莫沃斯基同志對他的“不配合”有沒有什么抱怨。

  “就我所知,阿爾謝尼·瓦列里耶維奇同志并沒有抱怨什么,”安德羅波夫學著維克托的樣子,蹲下身子,一邊查看著野狼身上的傷處,一邊隨口笑道,“不過,他的工作熱情依舊像剛來的時候那般強烈,據我所知,他好像又去了列寧格勒,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來了。”

  維克托輕蔑的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盡管得不到維克托的配合,但科莫沃斯基同志總歸還是知道分寸的,他也知道單純為了這種事情與維克托搞對立,對他并沒有任何好處。

  說起來,維克托是中央委員,科莫沃斯基同樣也是中央委員,兩人在黨內的地位是差不多的,但地位這個東西,往往沒有那么單純,它是非常復雜的。從一個非常現實的角度來評估,盡管維克托這個中央委員資歷比較淺,人又非常的年輕,但他卻能夠隨意的進出克里姆林宮,進出斯大林同志的辦公樓,每次他去拜訪斯大林同志的時候,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都會第一時間為他通報。

  而科莫沃斯基同志呢?盡管他也是中央委員,而且是連任的中央委員,同時,他還是在1920年便加入了布爾什維克的老黨員,但他想要進入克里姆林宮,想要去拜訪斯大林同志,都是需要提前打申請報告的,而且,即便是他的申請獲得了通過,在面見斯大林同志的時候,也需要排隊等候通知。

  這就是一種差別,它標志著科莫沃斯基同志通知在黨內干部的序列中,是要遠遠排在維克托后面的,說的更直白一點,維克托在十年之后,可能有機會進入政治局,而科莫沃斯基同志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在十年后是不可能獲得這種機會的。考慮到他現在的年齡,如果十年后還無法進入政治局的話,那這輩子都沒希望了,所以,他在退休之前,最多也就是能夠進入干部序列的第二梯隊,且還是處在邊緣的位置,與維克托現在所處的位置差不多。

  考慮到此中種種,科莫沃斯基又怎么會選擇挑戰維克托的權威?

  安德羅波夫提到科莫沃斯基去了列寧格勒,至于說他去那里做什么,估計安德羅波夫同志也不知道,當然,維克托也不關心,今天早上維克托才接到的消息,莫斯科將在今天召開蘇聯作家協會理事會的成員會議,日丹諾夫同志將代表蘇共中央和蘇聯人民委員會在此次會議上致辭發言,因此,他不可能跑去列寧格勒與科莫沃斯基會面。

  而除了日丹諾夫同志之外,庫茲涅佐夫同志也不在列寧格勒,這位剛剛成為中央書記處書記的年輕干部,正志得意滿的整頓著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工作,作為該部門主席的奧戈利佐夫同志,被他折騰的欲仙欲死,因此,估計這位書記同志同樣也沒有時間理會科莫沃斯基。

  當然,維克托也擔心科莫沃斯基找什么人去告狀,別說是日丹諾夫亦或是庫茲涅佐夫,即便是這家伙把狀告到斯大林同志那里去,維克托也應付的來,他早就想好了一堆借口了。

  對科莫沃斯基的排斥,幫助維克托在卡累利阿地區收獲了一定的聲望和人氣,對此,他看的非常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維克托才更有理由不去配合科莫沃斯基的工作了。

  天上又下起了細碎的雪花,維克托哈出一口濁氣,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原本帶著淺笑的臉,緩緩陰沉下來。

  在維克托看來,卡累利阿地區的天氣才是最讓人頭疼的,這場席卷了整個東歐平原的寒潮,已經在卡累利阿地峽區域徘徊了將近一個月了,平均零下四十三度的酷寒天氣,幾乎讓整個共和國都陷入了停滯,而按照氣候規律來推算,天氣回暖估計還要等上幾個月的時間。

  “我想,咱們似乎應該返程了,”看到維克托仰頭望天,安德羅波夫伸出一只手,接了兩顆細碎的雪絨,小聲說道,“按照氣象部門提供的預警,今天這場雪恐怕不會太小。”

  維克托無聲的點了點頭,又盯著西方的天際處看了半晌,這才甕聲說了一句:“走吧,回彼得羅扎沃茨克。”

  走出去兩步,他又抬起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說道:“這該死的鬼天氣。”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維克托感覺眼下的卡累利阿-芬蘭蘇維埃共和國似乎就面臨著這樣的局面,原本整個共和國就面臨著復雜的戰后重建工作,而這個罕見的冷冬,又令一切工作都陷入了停滯,農業不興、工業凋敝、道路不暢、天寒地凍,這一重重的磨難,正折磨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個人,說實話,如今卡累利阿的狀況,比戰爭時期也強不到哪去。

  從吉爾瓦斯一路返回彼得羅扎沃茨克市區,當維克托的車停靠在列寧大街19號那棟木質的小樓前時,撲簌簌的大雪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昨天才清理出來的街道上,又一次被積雪覆蓋。

  在戰爭期間,整個彼得羅扎沃茨克都被芬蘭人縱火燒毀了,主城區部分被建成了一個大號的戰俘營,因此,在如今的列寧大街兩側,全都是帶著濃厚芬蘭風格的木質小樓,而且還是統一樣式的。

  在蘇軍重新接管了這座城市之后,并沒有像當初的芬蘭人一樣,再次將整個城市付之一炬,而是直接接管了一切,維克托如今所住的地方,就是當初芬蘭卡累利阿軍團總指揮卡爾·倫納特·厄施短暫居住過的地方,后來,在戰爭中被芬蘭人俘虜了蘇軍第43步兵師師長弗拉基米爾·瓦西里耶維奇·基爾皮奇尼科夫,也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

  有趣的是,現在厄施與基爾皮奇尼科夫兩人都是聯盟的囚犯,而且都被關在白海岸邊的索洛夫基戰俘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前者將會在刑滿之后獲得釋放,而后者則會被槍決。

  或許是因為住過“大人物”的關系,當初的芬蘭人將這棟小樓修的非常結實,里面裝修的也不錯,環境在彼得羅扎沃茨克市區現有的木制建筑中,應該算是非常不錯的了,至少比安德羅波夫同志的住處要好的多。

  從自己的車上下來,維克托快步走到小樓的入口處,在即將進門的那一刻,他停住腳步,原地轉了個半個身,朝著不遠處的街道西側看去。

  在他視線可及的地方,便是一個面積不算很大的廣場,那就是彼得羅扎沃茨克市區內的列寧廣場,在戰爭爆發之前,這個廣場還是很不錯的,廣場的中心還有一座十七米高的列寧同志雕像,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在戰爭被毀掉了,此時的廣場上,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片覆蓋了積雪的白地。

  而在街道連通入廣場的路口處,有很多人冒著風雪在那里排隊,維克托知道,那應該是領取當日生活物資的市民。

  在戰爭期間,聯盟重新實施了配給制度,包括糧食和基本生活物資在內的必需品,統一實行配給制度,而隨著戰爭的結束,這一制度并未立刻取消,至少在卡累利阿地區并未取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還將繼續施行下去,直到共和國的經濟狀況好轉為止。

  對于維克托來說,他如今有一個最基本的奮斗目標,那就是在他離開卡累利阿-芬蘭蘇維埃共和國之前,將生活必需品的配給制度取消,換句話說,他在卡累利阿執政的最根本追求,就是基本解決當地民眾的吃穿問題,而這也就意味著卡累利阿地區的農業和輕工業生產,得到基本的恢復。

  不要以為這個目標很容易實現,相反,從目前來看,維克托所面臨的困難還是很多的。

  等著瓦連卡將小樓的房門打開,維克托才收回投向廣場方向的目光,一邊抖著身上落下的積雪,一邊走進樓內。

  門內,身上裹著一件軍大衣的索菲亞就站在玄關處,她將一份文件遞到維克托面前,劈頭說道:“奧戈利佐夫同志送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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