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奮斗在蘇俄 > 492 東歐
  看著莫洛托夫同志的座車緩緩開走,最終消失在甬路的另一側,維克托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感慨。

  最近一段時間,遭遇到政治麻煩的人可不僅僅是馬林科夫同志,一直在主持外交人民委員會工作的莫洛托夫同志,現在也面臨著來自各方面的攻訐。

  目前對馬林科夫同志的攻訐,主要集中在他對干部的任命工作上,認為他在任用干部的過程中,過于強調行政命令而忽視了專業性的方面,從而導致了工作上的損失。至于對莫洛托夫同志的攻訐,則主要集中在他的夫人身上,很多人都在抨擊其夫人只關注自身猶太人的屬性,卻忽視了身為聯盟一名布爾什維克黨員的屬性,從而一味強調猶太人的利益,甚至不惜為此損害聯盟的國家利益。

  當然,這種批評還是說得好聽的呢,說得難聽的,就直接說他夫人是美國間諜了。

  盡管不了解莫洛托夫同志的近況,可只憑借想象,維克托也能夠揣摩到,這位老同志的日子應該比馬林科夫同志更加的難過,因為斯大林同志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都是明確的,那就是他的夫人確實應該受到懲罰。

  “走吧,”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可不知道維克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見莫洛托夫的車走遠了,便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說道,“斯大林同志還在等著你呢。”

  維克托轉過身,一邊跟在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的身后往樓門的方向走,一邊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綢裹著的盒子,遞到大秘的面前,說道:“這次從柏林回來,專門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哦?”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放慢腳步,低頭看了看維克托遞過來的禮物,詫異的問道,“什么禮物?”

  嘴里這么說著,他伸手將紅綢盒子接過去,就當著維克托的面,將盒子打開,看了看里面裝著的東西。

  盒子內裝著一件瓷器,準確的說,是一個精美的陶瓷咖啡杯,這玩意個頭不大,但是做工極其考究,咖啡杯的杯壁上,有鎏金的圖案,是一副縮微的宮廷畫。

  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可不是不識貨的人,他在看到咖啡杯的一瞬間,雙眼的瞳孔便收縮了幾分。他不動聲色的將咖啡杯拿在手里,看了看杯底的圖案,隨后將杯子放回到盒子里,小聲說道:“寧芬堡的?”

  維克托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據說是路德維希三世和瑪麗.泰瑞莎為慶祝結婚五十年紀念日而專門設計的,可惜的是,我們只收繳到了這么一件,剩余的已經被人帶走了。”

  這番話維克托并沒有說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咖啡杯,是寧芬堡陶瓷中最為精品的國王系列中的一件,就因為他得到了這么一件,并且將其拿來送給了波斯克列貝舍夫,導致該系列的古董瓷就此缺失。

  “謝謝,我很喜歡,”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也不客氣,他將盒子重新蓋好,小心的揣進兜里,這才一邊同維克托上樓,一邊說道,“不過,現在你必須去見斯大林同志了,他之前已經詢問過兩次你的行程了,我不可想聽他問第三次。”

  維克托笑了笑,沒有說什么,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樓。

  “......夜鶯站在樹枝上歌唱,夜鶯夜鶯我問你,你這唱得動人的小鳥......”

  才剛剛從樓梯步上二樓的走廊,維克托就聽到一陣兒悠揚的歌聲隱約傳來,這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不可能是幻覺。

  驚訝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將他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維克托就知道這聲音肯定是從斯大林同志的房間里傳出來的,否則的話,沒人敢在這里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果然,隨著兩人朝著斯大林同志的辦公室越走越近,這歌聲也越來越清晰,維克托早就聽出來了,這是《蘇麗珂》,一首在聯盟很流行的民歌。

  很快,兩人走到斯大林同志辦公室的門口,維克托看到,那雙開扇的房門虛掩著,留了一道縫隙,而那清越的歌聲正是從門縫里滲出來的。

  站在門口,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朝著維克托使了個眼色,而后,也沒見他敲門,便直接推門走進了房間。

  “約瑟·薩里昂內奇,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同志已經到了,您現在要見他嗎?”房間內,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的聲音壓過了樂曲聲。

  維克托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在他的記憶中,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很少會在這里用這樣的昵稱來稱呼斯大林同志,以往他更多的還是用全稱,倒是在斯大林同志舉辦酒會的時候,他會用這樣的稱呼。

  沒有聽到斯大林同志回復的聲音,但片刻后,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又出現在門口,他朝維克托點了點頭,自己則從門內出來,朝著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維克托邁步跨進房門,立刻就看到了正站在窗戶前面的斯大林同志,他穿著他最喜歡的那件老舊弗倫奇式灰色軍上衣,或許是因為感覺到了有點冷的關系,肩膀上還披了一條風衣外套。

  看到維克托從門外進來,他轉過身,面朝著門口的方向,說道:“你了解馬加什嗎?”

  維克托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這位領袖同志會劈頭問他這么一個問題。

  拉科西·馬加什,匈牙利共產黨的創始人,此前一直都在莫斯科待著,年初的時候才剛剛隨同挺進匈牙利的蘇軍回國,目前,已經當選為匈牙利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

  不過,維克托很快反應過來,他知道,斯大林同志應該是在匈牙利領導人的問題上有些猶豫,因為此前流亡蘇聯的匈牙利共產黨知名人物中,可不僅僅只有一個馬加什,像什么法爾卡什·米哈伊、格羅·埃諾、納吉·伊姆雷他們這些人,在匈牙利共產黨中的聲望都不低,尤其是法爾卡什·米哈伊,他還領導著整個匈牙利人民軍呢。

  斯大林同志之所以選擇馬加什,是因為這位同志是老布爾什維克了,他在一戰期間被俄軍俘虜,此后就一直被關在遠東的一處戰俘營里,直到十月革命勝利之后才逃出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逃到了圣彼得堡的馬加什接觸到了共產主義,從那之后便加入了布爾什維克黨,并成為了一名堅定地革命者。

  早在圣彼得堡工作期間,斯大林同志就已經結識了馬加什,從這個角度講,兩人算是老相識了,這就是斯大林同志信任的緣故。

  不過,也正因為是老相識,所以他才更了解馬加什的為人,在他看來,馬加什的性格粗暴,在黨內團結的工作方面做的不非常不好,所以,考慮到匈牙利戰后的情況將會非常復雜,斯大林同志在任用此人的問題上存在猶豫。

  “是這樣的,斯大林同志,”維克托想了想,說道,“我認為,一名性格粗暴的同志,雖然在黨內團結的問題上會出現很多錯誤,但這樣的錯誤并不是無法拯救的。相比起性格粗暴,我認為性格軟弱,搖擺不定的同志,更容易在具體的工作中,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

  他這番話可不是無所指的,其批評的矛頭直指保加利亞。

  在如今的保加利亞,局勢的發展顯然并不像莫斯科所預期的那般順利,有些人在立場上過于軟弱,而另外一些人,則與南斯拉夫人搞到了一起,弄了一個小集團出來,嗯,比如特萊喬?科斯托夫那些人,總之,莫斯科對保加利亞的情況非常不滿。

  斯大林同志顯然也知道維克托指的是誰,他笑了笑,岔開了這個話題,說道:“政治局的同志們討論了你之前提交的那份報告,認為你的意見非常重要。”

  維克托最近一段時間并沒有提交什么建議性的報告,他當然也不知道斯大林同志說的是什么,因此他沒有開口,只是徑直走到辦公室中間的沙發旁邊,等著斯大林同志繼續說下去。

  “戰后歐洲的問題非常復雜,要想在東歐各國建立起一個立場傾向于我們的戰后政府,就必須保證共產黨人能夠掌握主要的暴力機構和情報機構。”斯大林同志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維克托沒有推辭,直接在一張沙發前坐下,同時,心里也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所指的是哪一份報告。

  早在蘇軍攻入波蘭的時候,維克托就曾經向斯大林同志提交過一份報告,建議在蘇軍向西推進的過程中,應該控制住包括波蘭在內的東歐各國的情報部門以及內務部門,因為按照他的說法,只有控制住了類似這樣的強力部門,莫斯科才能進而對該國的政局走向施加影響。

  不過,這份報告提交上去之后,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反饋,他還以為自己的提議不切實際,所以被斯大林同志否決了呢,誰能想到現在竟然又被重新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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