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奮斗在蘇俄 > 405 沃倫
  作為對德戰爭爆發之前才剛剛加入聯盟不久的一個地區,沃倫州恰好處在西烏克蘭的西北端,位于普里皮亞季南部支流盆地,同時也是西布格河上游的地區。

  因為水系縱橫的緣故,這里的湖比較多,大大小小的,估計不下于數十個,至于沙茨克,就恰好處在這片湖區地帶,在維克托的前世,蘇聯政府在這里設立一個沙茨克國家公園,每年到了夏季的時候,都有大量的白俄羅斯人與波蘭人趕來這里度假。

  夏末秋初,恰好是沙茨克雨水相對來說比較多的時候,在水系范圍最大的斯維提亞茲湖,一場延續了將近兩天的小雨,使得湖水上漲了不少,遮蔽了大片湖面的蘆葦密密匝匝,點點波光掩映其中,給人一種仿若仙境般的感覺。

  不過,對于如今的沙茨克來說,仙境是不存在的,最近兩周,這個原本相對來說較平靜的地方,已經再次成為了戰場,烏克蘭反抗軍與內務人民委員部所指揮的工農民警、邊防部隊之間的戰斗的戰場。

  斯維提亞茲湖畔,別洛塔謝夫村,第90弗拉基米爾-沃倫斯基邊防總隊指揮部臨時駐地。

  蒙蒙的細雨籠罩著整個湖畔村莊,郁郁蔥蔥的叢林,似乎根本沒有受到秋來的影響,蒼翠依舊是這片湖畔叢林的主旋律。

  在如今村口的小路邊上,一輛牛車在一名身材肥胖走形的婦女驅趕下,吱吱呀呀的冒雨前行。

  婦女穿著白俄羅斯人的傳統套裙,腰間卻扎著一條波蘭男子穿戴的傳統孔塔奇腰帶,這令她整個人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

  別洛塔謝夫村接近烏克蘭、波蘭、白俄羅斯三國的邊境地區,這里不僅有復雜的地形地貌,同時,還有更加復雜的民族環境,居住在這里的,不僅僅有波蘭人,烏克蘭人,也有亞美尼亞人、阿塞拜疆人、白俄羅斯人等等等等。

  不過,在最近兩年所發生的一系列仇殺事件中,主要的矛盾還是集中在烏克蘭人與波蘭人之間,雙方你來我往,殺個不停,而其它民族的人,絕大多數只是受害者。

  肥胖婦人身上的衣服是拼湊出來的,她是波蘭人,不過,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都只敢穿著白俄羅斯人的衣服出門,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白俄羅斯人不是雙方仇殺的對象,是最為保險的。只是到了最近,隨著大量的邊防軍部隊進駐這片地區,居住在這里的人才算是稍稍膽大了一些。

  村口的林地旁邊,豎立著一排用原木簡陋搭建起來的絞刑架,四五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尸體,如同垂掛的爛肉一般,近乎凄涼、驚悚的懸掛在架子上,隨著細雨微風輕輕擺動。

  胖婦人趕著牛車從絞刑架不遠處經過,她看著那幾具尸體的眼睛里,充滿了憎惡和怨恨,或許是嗅到了空氣中充斥著的腐臭味,她還沖著那幾具尸體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這些被吊死的人,都是被邊防軍捕獲的烏克蘭反抗軍成員,那些邊防軍士兵對付這些人的辦法,就是直接將他們拉到村口吊死,不過,最近似乎又開始興起了火刑,就是把這些人用火燒死。對于胖婦人來說,她更喜歡看著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家伙們被燒成焦炭,而不是像這樣被掛成風干的臘肉,畢竟……這也太臭了。

  在絞刑架的旁邊,豎著一塊告示牌,這牌子很簡陋,就是一根木頭上面釘了一塊滿是毛刺的木板,內務人民委員部與烏克蘭邊防軍司令部聯合簽發的告示,就被粘貼在這塊木板上,而類似這樣的告示板,在如今的西烏克蘭地區,幾乎每個村莊的入口處都有。

  告示上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號召西烏克蘭地區的所有人,不管是烏克蘭人還是波蘭人,亦或是白俄羅斯人、亞美尼亞人等等,都能踴躍的站出來揭發烏克蘭反抗軍成員。按照告示上所宣稱的,任何被舉報的人一旦確定了反抗軍成員的身份,那么他的個人財產將歸屬于舉報者所有。

  這是內務人民委員部為了在西烏克蘭地區剿滅反抗軍所采取的最新政策,事實證明,這項政策是非常有效的,在過去兩個星期里,偷偷出來舉報的人多了許多,其中甚至有很多烏克蘭人。

  拉瓦羅斯卡亞慘案所造成的影響太大了,它觸怒了莫斯科,觸怒了包括斯大林同志在內的聯盟高層,在這種局勢下,肯定有人需要為此付出代價,因此,剿滅活躍在西烏克蘭地區的反抗軍,就成了所有部門的當務之急。

  在最近一段時間里,集結到沃倫地區的邊防軍部隊可不僅僅是一個第90弗拉基米爾-沃倫斯基邊防總隊,除了他們,還有第20斯拉武塔邊防總隊以及第22沃洛基斯克邊防總隊。這些邊防軍部隊原本可不是駐扎在沃倫的,即便是第90弗拉基米爾-沃倫斯基邊防總隊,其原本指揮部所在地,也是設立在利沃夫的,而他們之所以集中到沃倫,都是針對著該地區的烏克蘭反抗軍而來的。

  就在胖婦人趕著牛車走進村子的時候,由兩輛卡車以及兩輛吉普車所組成的車隊,沖破雨幕,緩緩出現在村子近前。

  在第一輛吉普車上,坐在車后座上的維克托低頭看著窗外,一張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

  而在他的身側,則是穿著內務人民委員部制服的梅爾庫洛夫同志。

  也就是活躍在沃倫地區的烏克蘭反抗軍不知道這兩人來了這里,否則的話,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估計那些亡命之徒也會一涌而來,力求將兩人殺死的——對于類似烏克蘭反抗軍這樣的反政府武裝力量來說,維克托與梅爾庫洛夫對他們構成的威脅,要遠遠超過那些紅軍將領們。

  車上,梅爾庫洛夫看著維克托的背影,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強自忍了下來。

  最近邊防軍的頻頻調動,都來自于梅爾庫洛夫下達的命令,而這些命令之所以會迅速下達,就是因為維克托已經做出了判斷,卡爾片科就隱藏在這片地區。

  “停車!”

  就在車隊即將從村子入口處通過的時候,維克托突然拍了拍前面副駕駛座的椅背,說道。

  車上的司機并不是瓦連卡,而是一名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少尉,聽了維克托的話,他急忙踩下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當吉普車停下來的時候,維克托不等前面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瓦連卡行動,自己搶先一步推開車門,邁步鉆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梅爾庫洛夫見了,也急忙跟著一塊跳下車,隨即,又踩著地上的淤泥,深一腳淺一腳的繞過車子,跟到了維克托的身后——如今的西烏克蘭地區真的很不安全,而這次與維克托一同離開莫斯科,前來西烏克蘭督導剿匪工作,梅爾庫洛夫必須小心謹慎才行。

  如今的梅爾庫洛夫非常清楚,他與維克托在一塊的時候,如果遭遇了反抗軍的襲擊,萬一他發生了意外,那么維克托不一定有什么事,可若是反過來,萬一維克托發生了意外,那么可以預見的是,斯大林同志一定饒不了他。

  所以,即便是不考慮維克托的級別和軍銜比他高,僅僅是為了他自己考慮,他也不能讓維克托在這里發生任何意外。

  緊緊追上維克托的腳步,梅爾庫洛夫一邊警惕的朝四周打量著,一邊揮手讓卡車上跳下來的內衛部隊士兵們布置防御。

  幸運的是,維克托并沒有離開太遠,他就走到那處絞刑架的旁邊,一只手掩住鼻子,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隨即,湊到一具尸體的旁邊,用那根樹枝去撥弄尸體下垂的手腕。

  這尸體應該已經在這里掛了兩三天了,尸臭味已經非常濃郁,腹腔已經開始腫脹,四肢更是早已僵硬了。

  維克托用樹枝撥弄了一會兒,仔細看了看尸體的手指,在看清了食指以及虎口位置的繭子之后,才沉默的點點頭,退后兩步,丟掉了手上的樹枝。

  緊接著,維克托又走到村口的那副告示牌前面,伸手將牌子上那張濕漉漉的告示揭了下來。

  最近兩天,維克托看到了不知多少這樣的告示,僅從這份告示上將就能看出來,在如今的西烏克蘭地區,社會氛圍有多么的緊張。

  當然,在如今的西烏克蘭地區,依舊還在實行著軍管政策,看看這份告示上,除了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印章之外,就是烏克蘭邊防軍司令部的印章,至于利沃夫亦或是沃倫的州委,根本就沒有權力插手這些事情。

  維克托非常清楚,隨著拉瓦羅斯卡亞慘案的爆發,這種軍管的狀態肯定將會更長期的維持下去了,至少在烏克蘭反抗軍被剿滅的差不多之前,軍管是不會結束的。

  而軍管如果不結束,西烏克蘭地區就別想恢復正常的社會秩序,這些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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