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返虛 > 第九十一章:壞消息.好消息
  這邊扈西河、花中影雨酥兒等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

  而同一時間,身在小桐流域的素鶴等可謂一重喜來,一重憂。

  喜自是從鄒寂人身上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一直困擾在他們心頭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雖不清楚神女像中的神識是誰,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那便是此事與林卯背后的主子——魔子,有這千絲萬縷的干系。

  再者也可以從鄒寂人的話中判斷,此番神女殿為禍,魔子甚是在意,沒少暗中推波助瀾。

  槐尹看了眼幾上的花生米,捻了一顆砸中素鶴額頭,道:“怎么?傻啦?”

  素鶴喝了口茶,稍定思緒,道:“有些驚訝,沒料到會和魔界搭上關系。”

  “是啊,一個古里古怪的婆娘已經夠頭疼,如今又添勞什子的魔子,你我八成得玩死自己。”

  照這個情況,他需得找機會離開一趟才行。可是打眼看了看屋里的情況,目下著實不是時候。

  頓時心不在蔫的捻了幾顆花生米,有一搭沒一搭的丟進嘴里。

  說起來,是真沒想到鄒寂人肚里還真有點料。遂瞄了眼,琢磨著或許可以從他身上下點功夫。

  故拍了拍手,道:“鄒管家,你所說的陰山湖高人,是否就是八風島出逃的邪人?”

  “此事鄒某不敢確定。”

  “為何?”

  “我只在暗處曾窺見林卯同一女子會面,因她威壓駭人的緊,實無法近前,所以聽的看的俱不是很細。

  不過,她與畫上的女子少說也有七分相似。至于剩下二人,未曾見過,故說無法確定。”

  鄒寂人這回倒是真的想通了,不再搖搖擺擺兩邊吊著,林卯不仁,就怪不得他不義。

  這世上,有些事情沒什么比最親近之人背叛來的傷人。

  素鶴怔了下,隨即將畫軸再攤開,急道:“此話當真?”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既然決心投誠,該有的誠意他自是不會少。

  “如此說來,她便是三邪之一的紅寡婦,那剩下的就是蟲子、常帶子?”

  缺云子看了半晌,抱著酒壇,一番長吁短嘆,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面對現實。道:“能讓不風特意差明夷親自送來,可見事情有多不簡單。

  你們吶,需得抓緊把神女殿這檔子破事厘清。

  依老頭子我看,待此事完結你們還是早早跟我去島上退隱。這欲海天,要不了多久便再無寧日了。”

  素鶴很感激缺云子的苦心,然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獅子島雖不涉塵世紛爭,終究也在欲海天統轄之內。

  真到那一天,又有哪里還會是凈土?

  笑道:“前輩好意,我等自是不敢推辭。只怕,屆時天不隨您老的愿。”

  “臭小子,我死乞白賴擔心為了誰啊?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拆我臺?”缺云子抄起酒壇就想扔,脫手之際想起這是自個兒的酒,扔不得。

  于是,白眼頂上天。

  “是!是!”素鶴也不惱他,對鄒寂人道:“鄒管家,依你之見,林卯接下來會有何行動?”

  鄒寂人垂眸,吹了口氣,兩手忽然摁在膝蓋上,再次道:“往后,還是喚我寂人吧。

  不堪之名,叫來無益。”

  “也罷,寂人可有對策?”素鶴抬眸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從其言。

  “神女像獻祭至最后關頭,講句不中聽的話,若要行動,需趁早。

  另外,再奉勸你一句,小心蕭老四。”

  “哦?”素鶴打量鄒寂人,臉上反應意外也不意外。

  倒叫鄒寂人有些吃不準,轉眸道:“別問我,此事我也只是懷疑,并無實證。不過你再找不出有利證據,林卯他們可沒打算放過你。”

  槐尹道:“既然咱們眼下同處一舟,你何不指條明路?”

  鄒寂人道:“我能指路,問題是……你們辦得到嗎?”

  聞言,槐尹笑了,覺得鄒寂人這話有幾分意思。頓時坐直身體,挑了挑眼角道:“哈……行啊,你說,有什么我們辦不到的?

  除了去殺三邪,力所能及,當沒有辦不到一說。”

  “槐尹,為人莫要輕夸口,否則悔之晚矣。”鄒寂人見他那么說,哪會不懂其話里的輕慢之意。

  低垂眼眸時,不絕嘴角勾出一絲的玩味,改了原本心中定下的主意。

  一聽話不對味兒,槐尹立時斂了笑意,道:“把話說清楚。”

  什么叫夸口?什么叫晚矣?

  “獨陰橋,你曉得吧?”

  “嗯。”

  看他點頭,鄒寂人目光轉向素鶴,問:“還要我說下去嗎?”

  槐尹摸不著頭腦,素鶴卻擺手道:“不必。”

  不怪鄒寂人言語突然夾刺,而是這件事,委實難辦。

  “喂?說話清楚,別說一截留一截,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鄒寂人靠在椅子里,斜了斜眼:“你自己問啊。”

  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越這樣,槐尹心中就愈發沒底。總覺得事情透著不尋常,怕自己一開就掉人家陷阱里。而半途而廢,又不是他的作風。

  稍作猶豫后,道:“兄弟,你說。”

  素鶴環顧屋內,起身道:“你隨我來。”

  行到院角下,槐尹有些沉不住氣:“搞什么?你倒是說啊?弄得神神秘秘,不清楚的還以為天要塌了。”

  “槐兄知道獨陰橋如何過?”

  “不知道哇?”不是直接走過去嗎?難道還有玄機?

  忽然,他定住腳,望著素鶴背著多了幾分煩躁。

  開始想知道為什么,但現在他突然不想知道了。便找借口,欲離開:“我去看看玉人,免得她又闖禍。”

  說完,轉身即走。

  素鶴喊到:“槐兄,來不及了。”

  “你把話說清楚?”槐尹猛的沖回,一個箭步上前揪住素鶴前襟,連自己也說不清這究竟為了什么。

  往日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他從沒有說過后悔,唯獨今次,想要自私一回。

  “獨陰橋,顧名思義,唯女子才能過。”

  “我不同意。”

  “我同意。”

  正僵持間,碎玉人的聲音突然插入。

  槐尹松開素鶴,替其把衣服撫平,然后才慢慢的轉身,深吸一口氣,垂眸道:“給我回去。”

  “不。”碎玉人仰起小臉,拒絕的干脆利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有個好歹,我……我怎么和你父親交代?

  “知道啊,獨陰橋嘛。女子才能過,咱們十二月風閣,除了本姑娘,還有別的人選嗎?”

  “那我們可以找別人啊。”反正,說什么你不能給老子去。真要出點事,老子被你爹剮了都不止。

  碎玉人掩袖遮住嘴角,咯咯咯嬌笑道:“壞人,我發現你這人腦子吧,有時候真的得找人瞧瞧。”

  “……”

  “誰家的女眷不寶貝?能替你們去犯險,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啦?”

  “你呢?你的就不是了嗎?你知道……”我當初費了多大勁,求了多少人才把你救回來嗎?

  “知道什么?”碎玉人放下衣袖,水靈靈的眸子,盯著槐尹一眨不眨,亮的仿佛天上璀璨的星子。

  盈盈清輝,撩人心扉。

  槐尹被看的頭大,瞬間唬下臉,怒斥道:“沒什么,反正你不可以去,我不同意。”

  “我就不要,我偏去。”

  “碎玉人……”

  “怎么?想打我?”看到槐尹揚起的手,碎玉人登時眉毛挑的老高。眼中全無懼意,反而帶著不可言喻光芒。

  “我……”槐尹對上那對眸子,終是狠不下心。悻悻的背過手,不想再看這丫頭,他怕自己待會控制不住揍她。

  他越是如此,碎玉人就看的越開心。腳下的小蠻靴輕勾,一顆石子被踢的老遠。

  槐尹知道拗不過她,所以他改換策略找素鶴,情知以素鶴的為人,只要自己堅持,碎玉人便鬧不起來。

  “兄弟,一定有別的人選別的辦法對不對?”

  “槐兄……”說起來,這是槐尹頭一遭如此反對一件事。

  起初他也不愿如此,可在他發現碎玉人偷聽時,便曉得事情已定。

  “別跟我扯這些,就說行不行?能不能換人?”欲海天女仙何其多,也不是非她不可,不是嗎?

  素鶴沉吟良久,雖然很想違心騙他,但做不到啊。

  搖頭道:“不行,若要自愿前往,我們無人可換。”

  道理他們都懂,然獨陰橋的危險性也清楚,更別提還有后面真正陰山湖。

  而且誰也沒有進去過,實際的危險或許只高不低。照理說,不該讓女子去犯險。

  可如果還有別的選擇,他們也不會這么做。

  以陰山湖特殊性,不是三邪中蟲子、常帶那樣的身手,根本無法憑借自身通過天險。

  聞言,槐尹不禁往后退了兩步,滿臉的呆滯與無力感。忽然,他出手如電擒下碎玉人。

  勸不住,就送她走。

  大不了,屆時再賠罪。

  “放開我。”碎玉人氣得直跺腳,一個勁兒要掙脫。

  “不放。”

  “啪”碎玉人抬手甩了槐尹一巴掌,居傲道:“你是我的誰?我做什么需要你管?”

  “你……不可理喻。”槐尹眨了眨眼,這巴掌打的他有點發懵。這年頭做好人怎就那么難?不讓她去,不是明擺著為了她好嗎?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著啦?不要你以為救了我就可以掌控我,本小姐可沒那好脾氣。”

  素鶴道:“兩位,聽我一言可好?”

  “閃開,他是不打不曉得厲害。”說罷,碎玉人二話不說,期身上前。

  槐尹怒火直竄,納掌以應,毫不示弱道:“說得對,有些人是得吃點苦頭,長點教訓。

  不然她還當欲海天是她家,由她橫來豎去。”

  “唉,你們這是做什么?”

  兩人異口同聲道:“打架。”

  “都給我住手。”素鶴身形忽動,一手一掌,分開兩人:“胡鬧。”

  “那你說怎么辦?又不能找人代替,又不能自己上。”

  “我不管,我就要去。”

  “閉嘴。”

  “死壞人,你兇我?”

  “……”

  素鶴看著斗雞似的兩人,剛想開口,忽的聞得結界外有熟悉之語。頓時收了結界,自去開門。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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