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存亡之際,十幾個弟子朝白色的蜘蛛靠過來,似乎想要強行躍上來,就連它是一只涅浴境的魂獸都拋到了腦后。
沈妤輕嘲了一聲,紅色的根須破空將那幾人抽飛。
幾道身影在慘叫中飛向身后的巨嘴。
其他人面露驚恐,不敢再靠近,轉而朝其他方向逃命,然而紅色的根須再次朝他們打過去。
那幾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居高臨下的沈妤。
沈妤嘴角勾著陰冷的弧度。
惹得她不高興了,她不僅不救,還要推他們一把。
“走吧,一群死人沒什么看頭了。”
沈妤開口,小白沒有再對剩下的人發起攻擊。
死人而已,上路之前多說幾句遺言,她自然可以善解人意的包容一二,雖然話里話外都沒有幾分想活的意思。
十幾個蠢貨不知道怎么想的,若是跪地求饒,保不齊她興致好了,就順手救一兩個。
真是蠢得可憐。
白色的蜘蛛直起八條腿,巨大的身子格外有壓迫,蛛腿交替著朝遠處躥去,不過一息,就躥出好幾百米,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身后幾個黑點四散著跑開,巨獸不斷在沙面躥進躥出,就連和著血水的沙子都被它吞了進去,一派狼藉。
猝不及防間,一道身影朝后飛掠出去。
“掉了,掉了——”聲音被風吹的七零八落。
在眾人根本看不清任何景象之時,紅色的根須抽出朝后卷起公孫顏,而后快速回縮。
巨大的白影飛速穿梭在黃色的沙漠之上,涅浴境的速度配上它的八條腿,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了埋骨沙漠。
停下之后,華珂等人臉色白得像死人。
這么快的速度,對于身子快散架的他們來說,無異于一種分尸。
被小白胡亂捆在根須上的公孫顏更是嘔吐不止,趴在地上久久恢復不過來。
他被獵風刮得快要內臟錯亂了。
出了埋骨沙漠,沈妤身上的黑色火焰終于消散。
沈玨坐在小白身上并沒有下來。
“到了,下來。”
楚天垣差點氣炸了。
“我們這么多魂石還不足以讓你把我們送到絕隱山脈嗎?”
沈妤瞥了他一眼,語氣極為氣人:“這可是涅浴境的坐騎,你有沒有點見識?再說了,我精心養了這么多年的魂獸,不值這個價嗎?”
楚天垣聽得兩眼一黑。
??
你養這么多年關他們什么事?又不是特意給他們養的,這個粗魯的魂獸幫也只幫她。
怎么,他們花魂石坐了一會兒,坐出內傷就算了,還要給撫養費啊?
“你——”
華珂一把拉住他,抬頭對沈妤道:“我用符箓和你換丹藥可以嗎?”
他們的魂石都給了她,但是法寶一類的都是極為珍貴的,犯不著。
只要勉強恢復一些魂力就能撕裂幾次符箓。
“華家人就是明事理。”沈妤嘿嘿一笑,湊過去和華珂交換丹藥和符箓。
楚天垣整張臉都扭曲了,被司徒淵死死拉著,不然鐵定要上去挨一頓毒打。
沈妤那狠勁兒看著可不像是會手下留情,打起來最多留他們一條命。
華珂倒是愈發心驚。
這個女子竟然有七階的丹藥。
華珂原本想多換幾顆丹藥,但沈妤不愿意,最多給他們每人換一顆。
她自己也很需要高階丹藥來保命。
“祝你們一路平安。”沈妤難得好心一次。
楚天垣的氣還沒消,被司徒淵捂著嘴,生怕他又說出什么話,惹的沈妤回懟,到時候再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他們議事殿的繼承人就他們幾個了。
雖然,他們回去之后大概率也做不了繼承人了……
想到這些,司徒淵有些落寞。
沈妤重新躍上小白的后背,葉雙兒安安靜靜坐在上面,正在閉眼調息。
“以后還需要買命什么的,都可以來找我哦~”
沈妤心情大好。
他們六個人富著呢,這下魂石再也不用愁了。
小白蹬腿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華珂將丹藥分出去,六個人輪流恢復,直到有一定的魂力可以回到本家。
“諸位,有緣再見。”
司徒淵附身抱拳。
“有緣再見——”
華珂動了動身子,鼻頭有些酸澀。
他們這幾人,沒了繼承人的身份,又能有什么緣?
魂仙境太大了,變為家族普通弟子的他們,連死在哪都不會有人知道。
直到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離開,楚天垣一個人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動身。
不過他并沒有回楚家。
只是通過符箓將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傳了回去。
他終身無法突破,回到楚家之日就是他的少主讓位之時。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別人登上這個位子。
楚天垣轉身朝向北面,走了兩步又回到南面,來來往往好幾次,他才陡然驚覺,除了楚家,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
抬頭,蒼穹高遠深邃。
下俯,湖面煙波浩渺。
平整如鏡的水面清晰垂直地倒映出浮云,輕風拂過,水面上泛起陣陣細碎的漣漪,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周圍林立的樹木一片郁郁蔥蔥。
他第一次覺得自由這么可怕。
那種漫無目的的迷茫,無時無刻浸透著他的神經。
家族弟子與散修的不同,在此刻徹底顯露出來,被圈養的鳥固然美麗,但也只是美麗,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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