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溫凡打掃好墓園之后,見他開始墳墓前,從塑料籃里拿出所有的東西,用火機點燃香,扇去明火,跪拜三次,嘴邊默念著句子,然后將香插在墳前。
在塑料籃里拿出煙酒茶,開始擺陣,五茶六酒,然后拿出一包香煙擺在墓碑前,開始恭恭敬敬地倒茶。
在旁邊窺探一切的小雷神,自知道這是祭祖,也就等他完事后上前問道,“好了嗎?”
“好了…嗯,小祖宗,你要不也試一下?”溫凡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所謂的小祖宗,指的就是小雷神。
“呃,要不…好吧,試試,該怎么做呢?”說著小雷神拍了拍屁股,以巧妙地單膝蹲在身旁,視線掃向墓志銘,“經過了多年的風化,石壁上的字已經看不清了,呃…溫凡冒昧問一句,這位祖上是何人?”
“老婆客氣了,明明你年紀更大…”溫凡手持紙錢,拿著一個打火機點燃后,朝巴爾澤布眼神示意,“我們圍住它,你拿著礦泉水,不要讓它把周圍燒了。”
作為文明人,溫凡還是知道一些規矩,離開之前香火跟紙錢都得用茶水澆滅,很早以前便這樣了,不過時代更替,現在的祭祖行為更符合消防安全罷了。
“嗯,大概是這樣…”溫凡欣慰地點點頭,拿著小木棍,開始一點點把紙錢燒光,把紙幣拿出來時,巴爾澤布都不由驚嘆道,“喔!這么大的紙幣,得花多少錢啊?”
她指著五十兆的紙幣說道,這個單位她甚至沒見過…以至于跟小孩子一般驚嘆。
“不花錢,沒有rmb值錢,主要是祭祖用的,燒紙錢這是給太奶奶轉賬,先淺淺給她轉個五百兆,讓老婆子在地下瀟灑…呃,你們那里沒有類似這種冥幣嗎?”
“呃…”小雷神思索片刻,最終搖搖頭,“好像只有在璃月有,稻妻雖然有人用,但不多…”
好家伙,這是偷窺人家祭祖了,還是說,人家拜地就是雷神?
溫凡無從得知,此時的心情,還是較為平靜的,熾熱的火光在臉上跳舞,側頭看了眼巴爾澤布,她也呆呆地看著火光。
“你要不也試試呢,反正都快當太太了…呃,五茶六酒,按著你的方向依次敬酒,建議多倒一點,畢竟老人家到死都舍不得喝…一年也就喝這一次,還有那個香火,我再點燃一把給你拜,你等等哈…”
他起身,開始在背后的塑料籃里,翻找物品,不一會就拿出一把香,點燃后遞給她。
“噢…”巴爾不是很懂,但也不多問,在溫凡的示范之下,也跟著一起祭拜,動作嚴謹跟恭敬。
“家庭幸福,闔家歡樂,出入平安,早生貴子,白頭到老,事業順利。”
間接混入了一些奇怪的詞語。
“你要不要也念幾句?”
“噢…”巴爾手持香,又瞅了瞅他:“我該念什么。”
“念一些希望出現的東西,比如家庭幸福啊什么的…但是不要說出來噢,至于死者復生那個做不到…”
“好…”
“家庭幸福、福如東海?龍呈鳳祥,家庭安康幸福…出入平安…”巴爾澤布心中默念,看著風化的墓碑,心思飄到了別處。
將香插好之后,沒有起身,目光呆滯地看著跳動的火光,她莫名其妙問,“溫凡,你是凡人嘛?”
“我不是凡人,我難不成是雷神?你讓我當雷神好不好?”溫凡無語,這妮子也開始說莫名其妙的話了。
自己跟她唯一的區別,一個是莫名其妙地傷感,另一個是莫名其妙的變態,兩個都是莫名其妙的人。
“呃…也是,你是凡人,遲早都會死的。”
“說這個干嘛?人壽命到了極限,不死,我難道去二次元?”
看著背影搖搖頭,有些不理解問,“不是,你怎么忽然說這個了?你該不會一直想我死吧?好繼承家里的幾箱酸奶?”
“啊?”小雷神更沮喪了,擺擺手解釋,“我不是希望你死,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人遲早都會死…你也會,我…唉,不說了。”
“有什么說出來便是,我溫凡除了怕你,我還怕過誰?”
“……”
巴爾澤布手中挑著木棍,情緒更加低落了,“想起一些往事,見過太多人離去了,直到現在,還是感到凄涼…還是難以接受一些事實。”
她想起了往事,有些人連死了,想要找到尸骨都難,更別說安置一處墳墓了。
“說什么呢說什么,今天說中秋節,擱這說死死死的。”
溫凡終于忍不住了,這家伙無非就是在說他是個凡人,可能比這妮子先死,一想到他死了,獨自呆在這里該怎么辦,想到這里就開始悲情。
一把手抓過巴爾的臉龐,摸著冰山美人的臉蛋,溫凡還摸了摸她眼角的淚痣,一本正經道,“什么我死死死,你也會死,小小的巴爾澤布,竟然當面說我壞話。”
“可是…”
“我的巴爾太太,你都來大姨媽了,你見過哪個神,褲衩子會滴血的,這不是明擺著你也變成凡人了嗎?”
溫凡就納悶了,這妮子還以為自己是雷神呢,其實早就不是了。
自從上次小雷神發飆咬他,溫凡發現一個盲點,外面的天氣并沒有跟隨著她的情緒變化,他便知道,巴爾澤布已經只是凡人了。
即使是凡人,那身體素質都杠杠的,以至于褲衩子流血,把自己都流成虛弱狀態,只有大姨媽才能打敗小雷神。
“大姨媽…”巴爾澤布眨巴眨巴眼,呆呆地陷入思考,“跟這個沒有關系吧?都說女性都來大姨媽。”
“哪個神會流姨媽血啊…你擱這搞笑呢,你沒有研究過你這副肉身嗎,為什么不是雷電將軍的?”
現在輪到溫凡納悶,紙錢的火光熄滅,二人蹲在墳前交談,有些不太禮貌。
“你怎知不是雷電將軍的?”她疑惑道,托著下巴又說,“確實是原本的肉身。”
“這…明眼人看得地出來差別啊…就是那股感覺…懂吧?”溫凡又晃晃腦袋,直言不諱,“跟老婆沒得說,越說越復雜,總之,你現在是凡人之軀,已經不會放電了,遲早也會狗帶,知道了沒?”
見巴爾澤布欲要開口,溫凡便了然她要說些什么,畢竟活了幾千年。
“人生苦短,我們好好享受日子就行了,享受這段時光帶來的快樂,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一段時光有一段時光的意義。
而我們就是要把這段短暫的時光,過得盡量美好,這樣我們才能將所有幸福帶到地底下去。
沒有留有遺憾。你的永恒,就是想要將美好延續下去,這才是永恒的根本,而不是當無頭蒼蠅亂搞。”
“可是…”見溫凡起身,巴爾澤布也起身,站在他身旁,想要反駁什么,但卻閉上了嘴。
“想想啊,巴爾太太,如果你活的不快樂,那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永恒能讓人看到幸福與感動,同樣也會看到痛苦跟變故,這都是無法避免的…換言之是命中注定的。看著身邊的友人,一個個離開,而你只能孤零零站在墳前看著,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聞言小雷神便想到了什么,雖然道理是這么一個道理,但骨子狡辯一二,咬著下嘴唇泣不成聲。
嘴巴里卻沒有話說出來,有些情緒即使是爛在肚子里,她也不會說。
不過今天溫凡卻把爛在肚子里的事情挖了出來,而他自然也知道,里頭的內情。
巴爾澤布的事情說來復雜,很多東西她都寧愿爛在肚子里也不愿跟人傾訴,即便表面看起來沒事…
“人生苦短,即使行樂,我們來過這個世界,綻放過別樣的光彩,得到屬于我們自己的景色。獲得屬于我們自己的幸福,最后安慰地度過一生…這便已經是最大的奇跡了,不要在想一些有的沒的,過好屬于我們的日子,永恒就是為了讓美好無限延展…這才是永恒的更本目的。”
溫凡見一旁的巴爾澤布低著腦袋不吱聲,只是默默點頭。
看著地上的香火,眼眶中的淚珠不停打轉,咬著下唇很是委屈,像是被人訓斥了一般。
她很想說,溫凡你不懂,但溫凡說得一切都在理,只能支支吾吾咽氣,真的如同受欺凌的小女孩一般。
很多事情,表面看起來釋懷了,實則并沒有,只不過又把這份情緒藏了起來,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爆發。
“有些事,現在不合時宜,我以后再跟你說吧…不要想太多。”
溫凡口中的事,無非就是原神這個游戲,若是把她是屬于游戲的人物的事情說出來的話。
后果不堪設想。
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編寫好的,你只是一個被擺弄的角色。
奪走你所有幸福的人,其實是游戲制作公司,相當于貼著臉嘲諷,“我就是把你的朋友變相整死了,怎么了?”
這件事還得以后再解釋,一點點釋放消息,等她慢慢接受…等她真正變得堅強。
悲歡離合,他溫凡也會悲傷。
“嗯嗯。”巴爾澤布點頭,低著腦袋,十分委屈,溫凡也有些心疼,急忙將她的臉龐捧了起來,“呃,眼眶紅了…巴爾太太哭了,快拿紙巾擦啊…”
“唔…”巴爾澤布一把手拍掉他的手,嗚咽一聲,“哼。”
都哭成花貓了,還擱這傲嬌呢。
然后轉過身去,偷偷摸摸拿出紙巾,開始擦拭眼淚。
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在哭泣,不過溫凡沒有明說,裝傻充愣一句,“看來是得紅眼病了,以后得出去看看風景,天天待在家里玩手機不好~好了,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吧,別傷心了。”
“那這里的東西呢?”她語氣嗚咽,指了指地下。
“就讓它放著,等會再回來拿,好么?”
“嗯…嗯。”說著小雷神擦好鼻涕,眼睛張大,似乎在跟溫凡說,“我沒事。”
然而,這一切都被看在眼里,溫凡看著那楚楚可憐的哭臉,心都快軟化了,不由捏了捏她的臉,q彈軟嫩。
“說到底,你還是普通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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