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富婆啊，溫凡？”
當巴爾澤布單腿跨入車內時，小聲問了一句，這時候溫凡才剛剛把所有東西，全都在后備箱安置好，這才坐到主駕駛上，正在調試音樂。
“明知道還要問，你的小說白看了是吧？”
溫凡視線掃了眼儀表盤，看了眼后視鏡，前后左右檢查過后，正準備出發時，卻發現一個問題。
然后他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路過車前，繞了一圈到副駕駛后，這才拉開車門，給巴爾澤布系上了安全帶。
“你…”小雷神愣了愣，本以為這家伙要干壞事呢，正想說他幾句時。
卻沒想到對方給自己系了一條安全帶，在胸前一直勒著大內內有點難受，于是動手將安全帶往下挪了一下，勒住小腹，而不是兩個奶瓶。
溫凡回到主駕駛時，叮囑了一句，“坐前排需要系安全帶，太久沒開車我都差點忘了，下次記得系上。”
“坐前排需要安全帶么…我記得…嗯。”
小雷神思緒里不停打轉，好像在學習視頻里有看到過，不過她沒太在意。
“那肯定，不帶安全帶，萬一車子撞了，腦袋會磕破玻璃的。”
溫凡啟動車子，看了眼BYD的招牌，左拐之后彈射起步，往家中的方向去了。
“原來是這樣，你會磕破腦袋，但是我不會。”
“呃…事情不必要說得這么露骨，總之安全一點是好的，這包括你我，我不想讓你受傷，懂了沒？”
“……”小雷神沉默了幾分鐘，盯著前方的道路，以及各種車輛，這才懵懵懂懂道，“懂了，不過你是不是開得有點太慢了？”
“……”
溫凡沒搭理一旁的婆娘，道路限速都不知道，這馬路知識估計要重新學了，之前讓她看的賽雷三分鐘，估計有一半給她省略了。
要么就是二點倍速忽悠他。
對于這輛車子，溫凡還不是太熟悉，晚上估計還得出來跑一跑車子，磨合一下。
然后明天就要早早地啟程，回老家過中秋節，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小雷神也決心要去，雖然確認了很多遍。
等到車子來到一處紅綠燈前，溫凡指尖敲著方向盤，視線看向車窗外的電動車大軍，忽然笑了一聲問，“要不你也去學電動車，這樣以后就能單獨行動了，自個出來玩也方便，騎著電瓶車出來買奶茶呀，獨自逛逛超市買喜歡的東西，都可以的。”
“……”小雷神沒回答，只是默默地一同注視溫凡那邊的車窗，腦海里浮現出一幅畫面。
巴爾澤布騎著小電驢，疾馳在午后的街道上，在穿梭各種街道之后，她忽然腦后一疼，整個人連人帶車摔在水泥地上。
膝蓋與胳膊肘在地上摩擦地生疼，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導致她摔倒的原因，竟然是麻花辮卡在后輪胎里，直接導致腦后一陣疼痛，接著打滑摔車。
“嘶，還是不要吧…”她忽然齜牙咧嘴的，感到一陣陣后怕，急忙擺手拒絕，“有點恐怖，還是不要了。”
“？？？”溫凡腦子嗡嗡嗡的，納悶回頭道，“你是不是在想一些電影里的摔車環境？那種事情基本不可能，只要戴好頭盔，安全駕駛就不會上新聞，放心就好了…”
“唔唔唔。”她直搖頭，淡紫色麻花辮被她抓在手心，不斷地撫摸頭發的情緒，“不要，我不要…電瓶車肉包鐵，一看就不安全。”
“哎嘿嘿，那確實…”
溫凡又聯想到她戴上電動頭盔的模樣，原本漂漂亮亮的秀發跟麻花辮，戴上頭盔后估計也成了小烏龜的一份子，更別提那一副呆呆的臉龐。
被交警攔到后，估計還會是一副無辜，楚楚可憐的模樣，“為什么要抓我啊？”
待到綠燈亮了，溫凡便繼續駕駛著BYD漢，拐過幾個彎，來到熟悉的街道，往家里的方向去。
“溫凡？”
“這個車子怎么放歌啊？”小雷神這才剛沒坐多久，又開始在搗鼓新車子了。
盯著那碩大的導航儀，心中又起了一些心思，伸手去觸摸儀表盤，點開音樂，發現里頭并沒有儲藏歌曲。
“打開車載藍牙，我的手機也打開藍牙，看到有BYD漢的字樣就連接，成功之后就可以放歌了。”
“噢噢…原來是這樣。”小雷神呆呆地點腦袋。
這算哪門子高科技。
相比之下，你巴爾澤布來時還能控制大自然，你才是高科技…
但是小雷神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十多年之后，小雷神面對那天的事情，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羞澀，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表情，還是說會威脅自己，不要跟孩子們講她的事情？
他不知道，一切都要等以后。
中午回到家之后，溫凡先是將車子充上電，接著跟巴爾澤布搬各種東西回家，二人在家里簡單吃了一頓外賣，就開始在沙發上擺爛，聊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比如小說中的有趣情節，看到有趣的視頻，以及新加的群聊里發了有趣的表情包，在網上跟幾個網友聊一切關于小說的話題。
或者說，在某一個方面，跟溫凡的思想莫名其妙地重合，感到欣喜。
“那個小說實在是太惡心了，明明好好的，但卻非要弄出一個漸凍癥，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我實在受不了，就沒繼續看了。”小雷神手寫著連筆字，跟網友聊天。
而趴窩的溫凡則含著一根牙簽，捏著手機，若有若無偷瞄，看著她端著平板，當代王羲之那般，手指嘩嘩嘩地在平板上寫字。
這個畫面有些滑稽，當他偷瞄差不多時，巴爾澤布感到渾身毛毛地，立馬退出企鵝，側眼偷瞄一旁的男人，然后視線迅速回到屏保上。
這男人偷瞄都光明正大的？
雖然這沒什么好遮的，畢竟都是網友，與之對比，在她心中溫凡的地位反倒是更高一級。
“……”
然而她卻不知，這只是溫凡想到一些東西，不知覺出神了。
當前回過神來時，巴爾澤布已經搭乳質問自己了，“你偷看我的隱私？我跟別人聊天呢…又沒干什么壞事。”
“？”
溫凡腦袋上浮現一個問號，意識到一切之后，迅速反應過來，急忙嗅了嗅周圍，“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東西？臭烘烘的。”
“什么東西？”小雷神一愣，也跟著嗅了嗅，也沒啥怪味道啊。
就在此時，溫凡忽然低下身子，聞了聞地上的氣味，接著就把她那只穿著拖鞋的腳丫舉了起來，順帶認真說了一句，“是你的腳，你的腳臭汗味，少女的腳，一股汗臭味。”
“啊？？？”
女孩子特有的酸臭味，溫凡又輕輕的剝開她的拖鞋，像是在…剝開一顆嫩滑的雞蛋，再次撫摸上那柔軟粉嫩的小腳。
手心把玩著腳底板，手指不斷地在腳趾上撫摸，就像一位優雅的鋼琴家，摁著每一個腳趾，然后進行揉搓，看著那白里透紅的小腳丫…
在巴爾澤布的匪夷所思注視下，溫凡捧起她的腳丫聞了聞，“看來是拖鞋有問題，腳丫很干凈。”
少女滑嫩的腳丫確實干凈，畢竟每次一回家，這妮子就會去洗一次腳，每次都喜歡濕漉漉的腳丫踩在木凳子上。
“你干嘛…真是的。”巴爾澤布收回小腳，一臉秀紅，這家伙捧起自己腳來聞。
有點小變態…但卻拒絕不了。
感覺在做澀澀的事情，本身腳丫就比較敏感。
“你怎么臉紅了？”溫凡緩緩起身，伸了伸懶腰，這才發現她又如少女那般，耳根嫩紅，亳不害臊道，“誰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某個變態喜歡聞我的腳丫子，你覺得這個變態是誰呢？溫凡？”
“那肯定是可可啊，它不是經常舔你腳丫子嗎？”
“你…我，你還好意思說可可，你是狗嘛，怎么不舔我的腳？”小雷神忽然抬起雙腳，海浪波濤蠕動著。
“那要不，我來試試？”溫凡忽然擺出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但見小雷神害羞地收回雙腳，只好擺擺手，“剛剛我沒偷看你聊天，我只是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
這家伙不是偷看他聊天？
雖然有這個可能，但她更相信，是溫凡為了開脫找的借口，借此調戲她。
“就是…中秋節不是要買月餅嗎，我把月餅忘了。”
“……”
…………
晚上九點左右，小雷神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城市里的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的世界，腦海里一直想，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嘛？
為什么溫凡一直在熱衷于身份證，明明沒有身份證也可以活地好好的。
到底是為什么呢？
借著停車的機會，巴爾澤布下了車，見溫凡鎖好車子后，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還是那家超市，不過晚上是來買月餅的。
白天銷售的各種糖果飲料已經所剩無幾，這就是促銷的威力嗎？
來到月餅區域，溫凡站在一邊目光掃視著月餅的類型，然后提起一盒芙蓉月餅，嘴中還喃喃道，“你喜歡吃哪種，可以自己選的，專門買一盒給你吃。”
小雷神剛想出口，卻被打斷，“一盒多少錢啊？”
“三百多吧…這還算便宜的。”
“三百多…”咬了咬下唇，剛想伸出的手，又委屈地縮了回來，看著躺在眼前的月餅，眼神有些難過。
三百塊錢一盒…上面還寫著只有四盒裝，三百元…還是不要好了。
這么貴…
“知道你想吃，你拿兩盒吧…”溫凡點了點水果月餅那一欄，見她后退兩步，只好自己伸手拿，順帶嘆了一口氣，“該吃吃該喝喝，不要覺得貴就不買了，反正都是吃進肚子里，對自己好一點…再說了，這可是限定甜點心噢～”
那一副明明很想要，但卻不敢伸手拿的表情，確實楚楚可憐，感覺在虐待她一樣。
“甜點心…”巴爾澤布有些動搖，正猶豫的時，溫凡就牽著她的手，一同走到前臺結賬。
他自個提著三盒月餅，牽著巴爾澤布走出門外，抬頭看了眼周圍的建筑，默默地往停車位方向走。
溫凡將三箱月餅放到后備箱，剛上車，準備啟動時，就聽見巴爾澤布牛頭問他。
“溫凡？”
“什么事？”
“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嘛？”
“你說的呢，身份代表著一個人公民存在的證明，當然很重要，既然你選擇留在這里，那我自然要負責到底啦，你不是說要找到你存在過的證明嘛，身份證就是…不過有點麻煩就是了，得找人問。”
“存在過的證明，那我現在不就在車里嘛…”
小雷神不解其中的含義道。
“不是這個意思，是物理存在，就是你的身份信息被公安錄入檔案里，被政府承認你存在過于這個世界。另一個層面就比較抽象…就像…我也說不清，反正等你在這里生活久了，就知道身份的重要性了。”
“……”
巴爾澤布低頭沉默，小腦瓜里想著東西。
見他還不懂，溫凡大概解釋了一下，“確實很抽象的東西，但更多的是情感。
來到現代體驗了各種美好的事物，國泰平安啊，這里繁榮昌盛，我們都是建設社會的一份子。
有自己的歸屬感，但最后你卻因為沒有身份，而被告知…這里美好一切本就不該屬于你，因為你沒有身份。
你不是華夏公民…這么說，你會不會傷心呢？嗯…大概就是因為…歸屬感問題吧，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我怕你萌生出，“這里的一切本屬于我，我只是個外人”這種凄涼的想法，所以要給你辦身份證，而不是簡單的身份問題，而是歸屬問題…懂了嗎，你也是華夏的一份子。”
聽了他叭叭一串，巴爾澤布雖然聽得懂他說的話，但其中的含義還需要一段時間解析，只能委屈巴巴說了一句，“不是很懂。”
溫凡無語，捂著腦袋道，“簡單來說，我不想看你哭啊，你會哭嘛巴爾澤布？”
“我怎么會哭？我不會哭的。”小雷神那股倔勁又漸漸浮現出來了，“如果我哭了，那一定是你氣哭的。”
“好的好的，先不說這個，我們先回家好么？”溫凡開始打方向盤，車子漸漸駛出停車位，拐個彎，走到另一條街道上。
“我不會哭，真的！”
她再一次強調，瘋狂點頭。
“真的？”
“真的。”
“那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說好不哭？”
聽到這幼稚的話語，巴爾澤布一愣，納悶這家伙怎么跟孩子似的。
“不哭，絕對不會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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