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法海穿越唐三藏 >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叫他們原形畢露;御花園論道
  不論是用一千多個小兒心做藥引,還是用唐三藏的心做藥引...這比丘國主似乎都沒有什么猶豫之處。

  即便是食人心肝這等惡行,在長生不老面前,也顯得這般微不足道。

  長生之法不輕傳。

  當年大圣自己為求長生,不遠萬里去到了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拜得菩提老祖為師,這才學成了一身的本領...還被師父下了禁令,不準自己提起師門。

  若當真吃些小兒心肝就能得長壽,恐怕人間早就亂了套。

  至于說吃師父的肉能不能得長生,大圣并不敢確認,但他知道想要吃唐僧肉的,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

  “師父。”回到房間之中,大圣先向師父行了一禮,然后才說道:“弟子探得了些不好的消息,您一會兒聽了可要收斂著些脾氣。”

  尋常時候,師父自是一副寬仁之相。

  此刻就連八戒等人聽了大師兄開口時的囑咐,也下意識放下各自手頭上的事情,正襟危坐。

  “講。”法海知道悟空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先做預防,定然是些不赦惡行。

  “師父,弟子適才在宮中探了探,果真是兩只妖精作祟,那美后是狐貍精,國丈是鹿精,他兩個合起伙兒來,本意是要謀害國主,占了他一國江山,從此享受人間榮華富貴。”

  妖魔入宮謀害國王...或許在旁人看來是駭人聽聞,但若是放在他們師徒面前,似乎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兒。眾人知道大圣還有后話,便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等他繼續說下文。

  “師父可還記得那驛丞說國王病重?尋了小兒在城中祈福?”

  “記得。”

  “ke——!”讓師父靜心的大圣卻先炸了毛,怒聲道:“師父你不知道,這些小兒原本是國主養著做藥引子的...今日湊齊,明日便用一千一百個小兒之心入藥!那祈福之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師父,這狐妖與鹿精雖然是妖邪之輩,但這國主,絕非昏庸二字形容。”

  嘭!

  小白龍一掌直接將手邊兒的桌子震碎。

  他雖然有些智計,但也更是個性情中人,此刻聽到這等消息,如何能忍?

  八戒也是一副義憤填膺之相,恨不能當即殺入宮中,將這昏君與妖魔碎尸萬段。

  “靜心。”法海見幾個徒弟失態,輕吟了一聲,佛音入耳,這才讓他們的情緒漸漸的平穩。

  話是如此,可這心如何能靜得下來?

  即便是法海,在這一瞬間也動了真火,只是強壓了下去。

  “三界當真有以小兒之心入藥,而等長生之方?”

  “沒有。”大圣連連搖頭,“那鹿精也說了,這法子是用來誆騙那國主的...因他二妖要害國君,又怕承受紫薇反噬,便想了這樣一個陰損法子,欲叫這國主自壞氣運...到那時,只等國主喪命,他們便趁機亂國。”

  “比丘國主沒有子嗣,而朝政具在國丈之手...故而才有此定計。”

  法海聽了冷聲道:“且等明日早朝時,貧僧叫他們原形畢露。”

  “師父,還有一件事!”大圣的話還沒說完,連忙向師父將那鹿精欲要以散功之藥謀害師父,以食唐僧肉的算計講了一遍。

  “阿·彌·陀·佛!”

  法海一字一句,字字重音,若非可以收斂著威勢,若叫法力外泄出去,這驛館怕是就要重建了。

  “師父,妖魔行兇作惡咱們超度了便是。”大圣心里自然是有些顧慮的,故而向師父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可如今犯事兒的是這國主...整個比丘國誰能判他的罪?”

  法海并沒有說話,他的神情也不輕松,似乎也是在為此事發愁。

  八戒見氣氛愈發凝重,便插了一句話:“師父,要不要請二郎真君來?”

  “不用。”法海開口拒絕,又說道:“明日見駕為師一個人去即可,你們莫要擅動。”

  “師父,讓弟子也一同去吧。”大圣顯然不太放心。

  法海想了想,道:“你們守在皇宮四個方向,謹防那兩只妖魔逃走,至于別的事情...為師來處理。”

  至于是怎樣一個處理的法子,法海并沒說。

  見師父不肯細說,大圣等人即便是想要追問,卻也難以開口...只好作罷。

  但師兄弟幾個相互對視一眼,已經傳遞到了心意...

  明日師父入宮,由大圣的火眼金睛與悟凈的靈體監察王宮內外,但凡出了意外,他們便一擁而上。

  縱然是修行者,想要對付一國之君,也沒有那么容易。

  即便是比丘國只是西洲小國,這國主身上的紫薇之氣反噬,也不是尋常人物能夠承受的。

  這也是為什么鹿精與狐妖明明能直接下手將國主殺死,卻非要用這等法子壞他的氣運,叫他自隕而亡。

  有唐三藏在,小兒自然是暫時不吃了,但也并沒有因此而被放還回家。因這國王聽國丈說唐三藏法力不俗,心里多存了一個計較,那就是若謀唐僧肉不成,自己還有一條退路。

  國王本無道,也怨不得受了妖精魅惑。

  而且聽法海聽大圣之言,說這國主除了一顆心吊在那美后身上,其神智清醒,并沒有被妖術魅惑心神。

  也就是說,這不論是吃小兒之心,還是吃唐僧肉的決定,都是出自他的本心。

  洗是洗不干凈的。

  釋門慈憫古來多,正善成功說摩訶...

  若是治病救人,還是得多念南無救生藥師佛。

  只可惜這比丘國中的佛廟并不算昌隆,怕是這國主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尊佛祖吧。

  第二日一早。

  驛丞前來相請,卻見這位三藏法師著裝十分莊嚴,且一絲不茍。

  法海是穿著錦斕袈裟去的,頭戴金頂毗盧帽,手持九環錫杖,佛光熠熠生輝。

  驛丞心中驚嘆:“這法師當真似那羅漢降世間,誠如活佛真容貌...天朝人物,果真不同凡響,那靈山中的真佛與菩薩,想來也就是這般光景了。”

  也是我主有福氣,這等高僧即便是路過我國,那也是難求的機緣。

  法海從悟凈手中接過了通關文牒,向幾個弟子囑咐道:“爾等留步,各自行事切莫莽撞。”

  “是。”

  幾個弟子老老實實答應。

  出了館驛,直奔朝中。

  行到朝門外,見有黃門官攔路,法海上前說道:“貧僧乃東土大唐天子御弟欽差,去往西天靈山大雷音寺,今到貴地,倒換關文。意欲見駕,還請通稟轉奏。”

  黃門官懾于三藏法師威勢,先向三藏法師行了一禮,這才匆匆入殿。

  國主早知三藏要來,提前就做好了準備,向黃門官說道:“遠來之僧,必有道行,請進來。”

  昨日聽國丈說了許久,國主也對這個吃了就能得萬萬年之壽的大唐高僧,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至于說他們比丘國吃了唐三藏會不會引來大唐鐵騎...國主還是相對放心的,大唐遠在十萬里之外...中間多是高山險阻,況且還有那么多國家阻攔...即便是來了又如何?

  那時自己已得長生。

  終究是眼界決定上限。

  此刻三藏法師已然入了大殿,這國主眼見得三藏法師相貌堂堂,十分不凡,心下十分滿意...也只有這等人物的心肝入藥,才有長生之效。

  便道了一聲:“賜座。”

  “久聞大唐禮儀之邦,今見法師儀表非凡,果真名不虛傳。”

  這國主說話也沒什么中氣,斷斷續續之間...卻也能看到他愈發放亮的雙目,他心中作何想,自然是瞞不過法海。

  但法海要等等那兩只妖魔入場,一道收拾了了賬。

  便跟也難得跟他虛與委蛇,假笑這種事情對于他這個能夠在“老方丈神清氣爽啊~”與“大威天龍!”之間無縫轉換的絕世凡僧來說,也并非什么難事。

  況且超度妖邪與講禮貌本身也并不沖突。

  大殿見駕這期間,還是非常順利的,并沒有出現什么什么波折,就連取來的通關文牒,這國主十分痛快的給蓋上了印章。

  然后,便圖窮獻匕。

  “高僧遠道而來,孤當設宴招待,不知法師門下的幾位弟子何在,何不一同請進宮來赴宴?”

  法海笑道:“貧僧的幾個弟子皆是異人,相貌獨特非人,恐沖撞了宮中女眷,此刻都在驛館歇息。”

  國主想了想,道:“既如此...便叫光祿寺令在驛館擺宴招待。”

  大圣等人離開的時候,提前以猴毛變化了四人的模樣在驛館之中,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畢竟昨日已經探得了這鹿精害怕大圣與師父的神通,故而才要用藥。

  “圣僧不知,孤因久病在身,已多日不設早朝了,今日親臨大殿,正是為了一度大唐高僧之風采。”國主起身,上前要將三藏法師攬住,邊走邊道:“圣僧請吧...且往宮內御花園中一敘。”

  “善!”

  法海并不推辭,若是他感應無錯,那御花園中正有兩只妖怪。

  即便是這國主不請他,他也要進去看看。

  一個小宦官將國王扶著,下了大殿便上了龍輦,他裝模作樣的功夫確實不錯,還對三藏法師專門解釋了一句:“寡人久病在身,不良于行...讓高僧見笑了。”

  “阿彌陀佛。”

  法海只是念了一句佛號,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路到了御花園,有一宮裝女子與一老道在此等候,此刻見國主與三藏法師同興而來,那宮裝女子便起身上前迎接。

  昨夜已從悟空口中得知了此二妖底細,那狐妖不過是山間野狐,并無什么來歷,雖有一副艷麗皮相,實際上也入不得法海之眼。

  倒是這壽星坐下的坐騎變化來的老道,叫法海不禁側目。

  縱然下界為妖,但畢竟出身名門,氣象不凡。

  法海多打量了他幾眼,玉面光潤,蒼髯下飄。金睛有神,長眉飛逸...

  再看他的一身行頭——

  頭上戴一頂淡鵝黃九錫云錦紗巾,身上穿一領箸頂梅沉香綿絲鶴氅。腰間系一條紉藍三股攢絨帶,足下踏一對麻經葛緯云頭履。手中拄一根九節枯藤盤龍拐杖,胸前掛一個描龍刺鳳團花錦囊...

  就這般妖魔做的道家扮相,應當是一路行來,最有仙氣之輩。

  若他不是妖邪,行走人間時,恐怕還要被人叫一聲“老神仙”。

  國丈神情頗為倨傲,只是那變成了美后的狐妖向著國主與三藏法師行禮,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摸著仙髯開口道:“東土來的僧家?”

  法海聞言點頭回應:“正是。”

  “請坐。”國丈伸手一引,示意三藏法師入座。

  國主與美后見了也不敢多言,便請三藏法師入座之后,才去上首坐下。

  見眾人入座之后,國丈卻開口言說:“西方之路,黑漫漫有什么好啊,值得你不遠萬里去取經?”

  國丈的聲音低沉且渾厚,還帶著那么一絲絲挑釁,似乎是在向三藏法師“邀戰”。

  他畢竟是闡教門下,雖然眼下佛門興盛,但在他心中如何能及得上闡教盤古正宗?

  況且佛門之主更非西方教的兩位圣人,自是當年截教門下首徒多寶道人所化...不過戰敗一方,如今卻還鬧出了這般大的聲勢。

  玄門叛徒而已。

  這金蟬子是多寶的弟子,自然就是個小叛徒。

  這心氣兒一下上來了,就忍不住心緒,想著要跟這三藏法師論論道。

  法海開口道:“佛說:西方極樂。乃是盛境,貧僧未曾見過,自然要去瞧瞧。”

  正此時,也不知這國主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大唐高僧啊...寡人聽問和尚乃是佛家弟子,卻不知為僧可能不死,向佛可能長生?”

  法海深深看了這國主一眼,也不怪你受了此二妖蠱惑,就這一心想要長生不死的念頭,便足以引得妖邪入宮了。

  但法海還是回答道:“為僧者,萬緣都罷;了性者,諸法皆空...佛門弟子雖不求長生,但若能塵塵緣總棄,物物色皆空。素素純純寡愛欲,自然享壽永無窮。”

  “哼。”國丈聽了卻輕哼了一聲,道:“這和尚瞎說,枯坐參禪,盡是些盲修瞎煉,怎比的我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者神之最靈,奪天地之秀氣,采日月之華精。”

  國主聽兩位之言,頓時起了興致,如今佛道兩家三界顯學,他比丘國雖在西洲境內,但以往一向不拜佛門...今國丈與大唐高僧論道,自然難得一見。

  只是眼下聽起來兩邊兒都有理,且再往下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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