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惡婆婆洗白日常,娶媳婦蓋大房 > 第705章 大結局(下)“好久不見”
  “盧氏,我聽說過你的事,既能打動呂奉那等廉正的硬石頭處處為你提供方便,又能一步步帶著您那一大家子從落后荒僻的村子里走出來,把生意做的還算紅火,你自然是個聰明人。”

  陳知府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眼中是晦暗莫測的光。

  “的確,按理來說,即便本官那不成器的逆子認了你做干娘,落了我們陳府的顏面,本官也的確不屑出手對付你這等無名之輩,”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忤逆本官,讓你的大兒媳也去郡城湊熱鬧,參加什么廚藝比試。”

  他的話點到為止,盧婉婉卻立馬心領神會。

  “你的意思是——”

  陳知府冷哼一聲:“你三番四次落了本官和本官夫人的面子也就罷了,可你不該讓你那大兒媳湊熱鬧,若非如此,劉景福那東西也不至于上躥下跳揭開老底,被當眾下了獄。”

  “本官也不會因為夫人相求,在其中運作把他人救出來。”

  “這樣,他也不會跑回你們新興鎮,被你和呂奉抓個正著,將本官違背大周律法、以權謀私之事揭露于人前,倘若這事被呈報給朝廷,本官輕則降職,重則被罷黜,你說,你作為這等事的知情人,本官又如何放任你逍遙?”

  說著,陳知府頓了頓,舒展了下身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好在,你自己送上了門,既如此,本官便不吝在今夜將此事徹底解決!”

  盧婉婉挑了挑眉,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諷刺:“按你這歪理邪說,要不是你那夫人妄圖殺人滅口,暗中派人刺殺劉景福,他也不至于跑回鎮子,自然也不能被我和呂大人知曉。”

  “再說,解決了我,呂大人又該如何?”

  “呂奉?”陳知府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他背靠江南呂家,他那財大氣粗的兄長又是個護犢子的,的確不好解決。”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你覺得,私聯北境北狄,叛國之罪,如何?”

  不等盧婉婉回應,陳知府便立馬一拍桌子,臉上猛然浮現出薄怒:“來人!此人擅闖知府,偷盜朝廷御賜之物,還妄圖潛入大獄放出朝廷重犯,罪大惡極,速速將此人扣押!”

  寂靜。

  整座書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陳知府那急促而又清晰的喘息聲。

  盧婉婉淡笑著,眼睜睜看著坐在對面的陳知府,眼神漸漸變得陰郁。

  “人呢!人呢!”

  陳知府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大喊著,一掌拍向椅子扶手。

  “啪嗒!”

  椅子應聲而裂,一片木渣滓飛濺開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眼睛里閃爍著駭人的光。

  “你究竟做了什么!這是本官的府邸,你區區一介婦人,是如何差遣本官的人!”

  他大吼著,聲音尖銳,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憤恨。

  “人呢!來人啊!”

  話落,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一陣疑惑地抱怨聲隨著冷香傳來。

  “院子里的人都被你支出去了?怎么這么冷清?你叫我來做什么?怎么大喊大叫的?成何體……”

  胡雅君剛剛邁進門檻,看見坐在那兒的盧婉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視線緩慢地掃過盧婉婉的臉,掃過她身后血肉模糊的年輕男子身上,依稀辨認出這是她那個二兒子,底下人抓捕他的肖像都是她交出去的。

  她看向陳知府,眼中帶著求知欲:“老爺,這是?”

  她猜測是陳知府把人抓過來的,可看書房內的氣氛,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陳知府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盧婉婉便鼓起了掌。

  “你終于來了,可叫我好等。這下人總算來齊了。”

  “你什么意思?”胡雅君眉頭一皺,心中不妙的預感越發強烈,可她的氣度卻讓她強撐著不露怯。

  陳知府也連忙上前把人護在身后,看著盧婉婉的視線宛若在看什么宿敵。

  “你要做什么!這可是本官的府邸!不管你是怎么闖進來的,不管你使了什么花招把本官的人調出去,倘若你敢對我們做什么,本官讓你九族陪葬!”

  “談九族還遠著。”盧婉婉擺了擺手:“先把你們對我兒做的事還回來。”

  “什么意……”

  話音未落,陳知府忽然覺得腦袋一暈,眼前一黑,接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門上,又“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嚎叫起來。

  “瞧我,光記得招待他了,把你忘了。”盧婉婉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著什么急?人人都有。”

  胡雅君氣結。

  誰著急了!

  還不等她開口,她自己也如出一轍地飛出去。

  “你!大膽!毒婦!本官要治你大不敬之罪!株連你九……”

  “啪!”

  看著他皮開肉綻的臉,盧婉婉滿意地收回鞭子。

  看來商城兌換的技能都還不錯。

  “別著急,我兒挨了多少鞭,你就得挨多少鞭,我兒挨了多少棍,你就得挨多少棍。”

  說罷,她的鞭子如雨點般劈頭蓋臉朝兩人甩下來。

  尖叫怒罵聲此起彼伏,后來變成哭喊和求饒。

  盧婉婉不為所動。

  直到她收起鞭子,將其纏在腰上,兩人終于松了口氣。

  還不等說什么,就見這個魔鬼一般的女人不知道從哪又扯出個手腕粗的棍子來,在地上劃拉幾圈,然后一棍一棍朝兩人身上招呼起來。

  每一下都用力十足,痛的兩人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直到最后,陳知府已經奄奄一息,再也沒辦法爬起來,盧婉婉才收了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撿了個干凈的茶杯倒上茶水。

  喝了一口,才看向一旁已經傻了眼的幾個奴仆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們府上的馬廄在哪?”

  聽到這話,胡雅君直接暈了過去。

  畢竟是她親口告訴抓陸二的領頭人,不必顧忌,即便是用馬拖回來也無妨。

  眼下這毒婦如此問起來,勢必是要將他們拴在馬屁股后面拖行,以報此仇的!

  無論陳知府夫婦二人心中如何想的,都阻止不了盧婉婉一手一個拖著他們到了馬廄,三下五除二拴在了馬屁股上,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一氣呵成。

  等到一個時辰后,兩人已經面目全非。

  胡雅君承受不住,早早得昏死過去,反倒是陳知府不知道哪里來的精力,竟是顫顫巍巍站起來,指著盧婉婉想說什么,嗚咽了一會兒卻說不出成段的詞句。

  就在盧婉婉想著要不要狠狠心花大價錢從商城買些篡改記憶的藥,或是能讓陳知府夫人打落牙齒混血吞硬抗下來的道具時,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疾馳聲。

  緊接著,府門大開,一個身著黑袍,頭戴兜里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踏入院中,他的身后跟著一群侍衛,個個都穿著同樣的盔甲,看起來煞氣騰騰。

  盧婉婉眉頭一緊,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個程咬金。

  男人長臂一緊,馬匹被勒停,一行人停在離盧婉婉五米左右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雙在兜里后面的眼睛似乎纏繞在她身上好一會,好在其中并無惡意。

  男人開口,寒涼的嗓音自高處飄過來。

  “我等奉陛下命令,特意來此捉拿罪人,還望陳知府配合。”

  盧婉婉微微蹙眉,隱隱覺得不對勁。

  她今日來此只是突發奇想,縱使陳知府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這么快從朝廷搬來救兵。

  更何況,這人還說是奉陛下的指令?

  難不成是陳知府的擁護者以朝廷的名義詐她?

  在她思索間,陳知府已經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向了來者,沾滿了血污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盧婉婉。

  “大人!大人!是她!快把她拿下!此罪婦竟敢對我大不敬!你看,我和我夫人都遭此毒手!大人,快把她抓起來!”

  盧婉婉一時之間看不明白這兩人的交情,卻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她走上前正要為自己說話,卻見馬上的男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抬了抬手阻止了她的話頭。

  緊接著,他低頭展開手里的圣旨,寒涼的嗓音被風卷過來。

  “朕登基以來,雖坐于朝堂,亦有監察官為朕耳目,聞百姓之訴求,觀民間之民情。”

  “罪臣知府陳某,在位多年,尸位素餐,身為百姓父母官,以權壓人以勢壓人,多次收受賄賂,欺壓良善,草芥人命,目無法紀,罪痕累累。著朕旨意,罷免陳某官職,押送回京,陳家家產,悉數充公,欽此。”

  話音落下,在場少數的陳府奴仆頓時嘩然。

  陳知府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罷……罷官?”

  “大人,這絕不可能!”

  “大人,這絕對有誤會!臣不服!大人!陛下肯定有誤會!陛下若不信,大可詢問秋水郡郡守大人!臣為官多年,不說功績,苦勞是有的啊!郡守大人都看在眼里,郡守大人一定會為臣說話的!”

  “陳大人。”男人微微抬高了語調,說話不緊不慢,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郡守大人貪贓枉法、橫征暴斂,新興鎮縣丞呂奉呂大人為保百姓農田,興修水渠,推廣大棚之法,冷害期間還上報尋求朝廷援助,卻被郡守大人以私人之由按下。"

  “不僅如此,郡守大人還被查出暗中與北狄人勾結,陛下登基以來數次與北狄王通信,證據確鑿,已被人就地處決。”

  男人掩在斗笠下的嘴輕輕勾起:“如此一來,郡守大人的確是幫不上您。”

  “您若是仍覺得有所冤屈,不如待被押送回京后,自己同陛下言明。”

  陳知府一愣,張了張口,可大腦卻一片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來。

  見狀,男人挺直了微彎的腰,目光挪到幾步外站著的盧婉婉身上,再度翻出一冊明黃色的圣旨。

  “新興鎮婦人盧氏,智擒匪徒,開辟水渠,獻言獻策,以大棚之法解冷害之危機,聰慧過人,心懷百姓。雖受陸某牽連,念及斯人已逝,朕不予惦念。念及呂卿數次推舉,朕特封為七品大夫,掌府城大棚農事,望盧卿自此以后愈發勤勉,謀百姓事,欽此。”

  “什么?”

  “什么!”

  盧婉婉倒吸一口涼氣,一旁的陳知府卻直接歇斯底里起來:“大夫?大夫?她一介女流,竟是可以任大夫之職?荒唐!荒唐!自古以來,何時有女人當官的先例了!”

  “不經科考,不經世家舉薦,無須從九品芝麻官做起,一介女流竟是直接當了史無前例的七品大夫?荒唐!荒唐啊!”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應該看明白的,新帝繼位后,又是廢除了世家推舉制,又是安插什么監察史監察百官,如今還越過老祖宗的制度立一個女人當官!這簡直是倒反天罡!有如此皇帝,天要亡我大周啊!”

  陳知府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刺激地直接發了瘋,又是罵又是笑,說出來的話更是大逆不道。

  馬上的男人一個眼神,他身后的幾個黑甲侍衛點了下頭,立馬下馬將他死死按住,任憑他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手腳麻利地把人的嘴捆上,扛上了馬。

  就連地上昏死過去的胡雅君也沒放過。

  按照皇帝圣旨,陳府家眷,一律押送回京再做處置,連他續弦夫人的那對子女都要一并押回去。

  反倒是陳知府的親子,早就在族譜上除了名,官府那邊也過了明路,得以逃過一劫。

  等到院子重新安靜下來,馬上的男人這才翻身下馬,走到愣神的盧婉婉面前,舉起手中圣旨。

  “盧大人,還不速速接旨?”

  盧婉婉這才回神,連忙跪下謝恩。

  對于這位還未見過的新帝,心中多了幾分好奇和欽佩。

  能毫不猶豫地設監察史,大力除蠹蟲,還廢迂腐制度,甚至前所未有任用女人為官,只為百姓,想必是個好皇帝。

  在她思忖間,男人已經轉了身,淡淡的聲音傳來。

  “既如此,屬下還要向呂大人傳旨,呂大人得陛下破格提拔,接任郡守之職,屬下便先行告退了,盧大人的官服和賞賜稍后幾日會有人送到您的府上。”

  郡守?

  想到呂奉事事躬行,真正為百姓愛戴,盧婉婉也發自內心為他高興。

  她點了點頭,卻見男人倏地回頭。

  即便有斗笠掩著,她也覺得斗笠后的那雙眼睛似乎在直視著自己。

  似乎……隱隱有幾分熟悉。

  “另外……”

  男人掀起斗笠一角,露出那半張堅毅的臉,一貫冷硬的眉眼此時顯露出幾分溫和,流露出幾分笑意,連帶著眉骨上的那條疤都柔和下來。

  他笑著,她看著那張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出聲音的嘴巴開開合合,低啞的聲音任由微風卷到她的耳邊。

  “好久不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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