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劉五丫。
“倘若不是您當日叫我離開，恐怕我會被當時趕過來的我娘抓個正著。”
“聽說她進來之后大吵大鬧，又是掀桌子，又是往您頭上潑臟水……”說到這兒，劉五丫臉上閃過愧疚：“要是我沒有去河邊亂晃，說不定……”
她沒說下去，畢竟當時逼著她走出來的最根本原因，是她眼睜睜看著劉桂芬推搡劉大丫。
如果她沒有去河邊亂晃，說不定她大姐就死了……
她懊惱自己給盧婉婉添了麻煩，卻并不后悔自己站出來的選擇。
好在盧婉婉并未在她的未盡之意上糾結，面不改色：“沒什么，你娘造成的損失，她已經掏干凈了這么多年的家底賠上了。”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我讓你去辦的事如何了？”
說到正事，劉五丫面色一正，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這段時間我如您所說，以小孩子的身份去靠近他們，他們的確對我沒有提防……”
“……”
等兩人在內室了商量完出來，剛好趕上中午飯點，人流擁擠，酒樓里到處飄著飯香和熱鬧的歡笑聲。
為了避嫌，盧婉婉沒有出門送。
已經化好妝的劉五丫回頭朝門內看了眼，同盧婉婉的視線對上，兩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視線一觸即分。
就在劉五丫準備把門關上時，前頭不遠處的拐角處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五丫頷首垂頭，目不斜視地走過。
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程和玉偏頭朝旁邊看了一眼，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蹙，直到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他的臉色瞬時一變，也顧不上琢磨剛才的不對勁，笑著迎上去。
“干娘！我聽翠兒說你在內室，正好要找你呢！”
盧婉婉的視線在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上一掃而過，目光落到程和玉身上，側身讓開，笑道：“我瞧見你了，進來吧。”
程和玉在屋子里落座，目光在對面椅子上放著的茶水上一掃，有些好奇：“干娘，剛才有客人？”
“嗯，前幾天不是在石頭鎮開了一家加盟店嗎？見生意不錯，便由不少上門跟我談合作的。”
盧婉婉隨口應道，給他也倒了杯茶：“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老二呢？又去教書了？”
“可不是！”程和玉輕抿了一口茶水，咂巴咂巴，嘗出來這是自己送過來的茶，眼睛頓時滿意地瞇起來，還不忘跟盧婉婉邀功：“現在也就我一整顆心都掛在干娘的酒樓上了！一有時間就跑過來幫忙！”
盧婉婉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聽他抱怨似的開口。
“其實我今天原本也想著買點東西跟陸子澄一起去破廟看看大虎他們的，誰知道我剛和陸子澄分開，在周圍的鋪子里轉了轉，就突然跑過來個人，嘴里喊著盧氏大酒樓的掌柜的在前面那條街被馬撞了，我心里一著急就跑過去了。”
“結果去了之后才發現，躺在地上的分明就是個陌生人嘛！哪是你啊！我松了口氣要走，結果那個亂喊話的男人竟然還問我地上躺著的盧掌柜是我什么人，我怎么這么著急，問是不是我駕馬撞得人？”
“我當時都要氣笑了，我哪有什么馬！我就跟他說，不是我撞得，這地上躺著的不是盧氏酒樓的掌柜，我本來以為是我干娘我才著急跑過來的。”
說完，程和玉把茶水一飲而盡，氣憤地看向盧婉婉。
“干娘，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現在鎮子里但凡瞧著年輕一點的婦人，難不成都是你不成？那人說起盧掌柜被馬撞了的時候幸災樂禍的，指不定又是哪家酒樓掌柜看你不順眼，在這編排你的！”
“后來我一想，再去破廟也待不了多久了，干脆就過來看看你，當時真把我嚇壞了。”
盧婉婉笑著搖搖頭：“可能雖然我大名在外，但是很少露臉，有人認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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