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無論您心中有再多的不滿，您只需要表面同小少爺交好，跟新夫人也做做樣子，新夫人只是人冷淡了點，并非不近人情、趕盡殺絕的人。”
“若您能得夫人的青睞，大人這兒您也能好過一些！”
怕自己過來同他說話被別人看見，那小廝又急又怕，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說的時候還警惕的左右打量著。
眼見拐彎處出現一道人影，小廝嚇得臉色一白，忙道。
“大少爺，小的說的話您好好想想吧，小的喚阿正，大少爺要是有什么事小的能幫上忙，可以偷偷使喚小的。”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了回去，半點都不敢多留。
程和玉睜開眼，看著那道慌不擇路逃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間賦。
陸家的馬車緩緩停在花間賦的后門，馬童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掌柜的，楚廚，四下無人，快下來吧。”
盧婉婉帶著楚書蘭從后門鉆了進去，馬童則是負責把從村里帶來的香皂搬進去。
等進了大廳，見里面仍有不少人在里頭柜臺邊選購面脂面膏，怕里面有知府的人，便也裝作一副要買東西的模樣，四下打量著。
柜臺后的小丫頭有機靈的認出了她，眼睛一亮便上前笑著要打招呼：“盧……”
可剛張了個嘴，接收到盧婉婉的目光，小丫頭便調轉了話頭。
“盧……夫人，您來啦？您上次要預定的面霜都到了，麻煩您跟我上二樓取。”
說完，她便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為兩人引路。
一樓圍在柜臺邊的有些人聞聲抬起頭，想看看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夫人能上二樓，卻只捕捉到兩道衣角。
“……”
二樓。
引路的小姑娘叫凝秀，是花間賦最初開業籍籍無名時，第一批招來的小丫頭之一。
在來花間賦之前，是父母雙亡，差點餓死的小乞丐。
多年之前，家境也算過得去，父親是個秀才，靠給人抄書為生，教她認了不少字；母親從前則是哪戶員外家的二等丫頭，有不少見識，會什么就教她什么，她倒是什么都會一點，卻也什么都不精。
后來家境突發變故，淪為乞討為生的乞丐，蓬頭垢面，食不果腹。
找了許多工，可那些人見她是個臟兮兮的乞丐，大多數連門都不讓她進，更別提見到掌柜了。
那天餓得頭昏惱花的時候碰巧來到了還是個陰暗小作坊的花間賦門外，見門上張貼著的招工大報，她走投無路咬咬牙還是走了進來，卻不想就此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軌道。
她聰明伶俐，親和有禮，做事也踏實靠譜，為人知恩圖報。
這樣好的姑娘，自然很快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得到了菀娘的重用，到現在已經是一群小丫頭中最鎮得住場子的人了。
就像今日，無需盧婉婉說只言片語，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極為自然地把她帶了上來。
“叩叩。”
凝秀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這層樓各扇屏風后隱約透露出的人影，溫軟的聲音輕輕響起。
“掌柜，盧夫人過來取她上次訂的面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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